姬旦听到元灵催促自己赶紧动手,他拉住元灵说道:“可是你确定你能杀得了夫差吗?”。元灵哈哈大笑,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小的宝剑,在姬旦的面前一晃,“公子,这把宝剑就是夫差要命的无常”。
姬旦只觉得眼前像是打了一道立闪,他盯着这把宝剑,问道:“此剑是?”。元灵诡谲地一笑,“公子,这把宝剑就是当年专诸刺杀王僚的那把剑”。姬旦大惑,“怎么,它竟然在你的手上?”。元灵道:“嗯,公子不必多问我是怎么弄到手的,我自有我的办法。如果不是宝剑在手,我焉敢在公子你的面前夸下狼言海口呢?”。
“嗯”,姬旦点点头,“如此说,你用这把宝剑,一定能要得了夫差的命?”。元灵说道:“不是我能不能,而是我必须要了夫差的命。不然公子同我的性命就难保了”。姬旦点点头,又问道:“那何时动手?”。元灵道:“我明晚就去”。姬旦忙摆手,“太莽撞了,你都不知道那夫差的起居习惯,怎能得手呢?如不周密些,万一你暴露了,那就一定能迁出我来”。元灵说道:“莫非公子还不放心我?”。
姬旦道:“不是我不放心,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还用你说嘛,谁都知道是我指使的”。元灵问道:“那公子的意思是?”。姬旦说道:“依着我的意思,你明晚先去夜探夫差府。最好你连着去几天,搞清楚了他的起居规律再动手不迟”。元灵摇摇头,“只怕这样太迟缓了,不要让那夫差抢了先吧”。
姬旦说道:“父王已经十分怀疑我了。若不小心些,无异于去自首呀”。元灵反驳道:“公子请想,如果我们杀死了夫差。那即便是大王心里怨恨你,可他还能杀了你不成?到那时,你已经成了王储的不二人选。大王也拿你无计可施。你还犹豫什么?此时公子只要慢了一步,就有性命之忧”。元灵还没有说完,就被姬旦打断了,“好了,我意已决,你不要多讲了”。元灵无奈,只得听从姬旦的说法。但是元灵边往出走,便不住地摇头叹息。
姬旦自以为这样的安排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可是他确确实实地慢了一步。前面说过,夫差当晚也去找了伍子胥问计,但伍子胥只是要他不要惊慌。待到伍子胥从阖闾的宫中回府以后,他命人给夫差送去一个封好帖子。
此时夫差在自己的府中,也是辗转难眠,有人来报,说伍先生派人送帖。夫差一听是伍子胥,他一个翻身,就从卧榻之上起来了,立刻召进送帖之人。夫差问道:“先生可有什么话吗?”。送帖之人给夫差行礼,回道:“先生并没有交代什么,只是叫小人来送此贴”。说完他把帖子往上一递。夫差亲自过来接过去,然后打发送帖之人离去。
夫差不仅打发了下帖之人,还把内室的侍卫也都支到外面去,屋中只剩了自己一人。夫差轻轻打开帖子,把蜡烛拿近些,仔细观瞧。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字,“速”。啊?速?夫差可是头痛了。这是什么意思呢?伍先生对于自己和姬旦的事情从来都是十分隐晦,现在给我一个“速”字。哦,夫差突然明白了。莫不是伍先生让我速速与姬旦之间有个了结?可是,要如何了结呢?
夫差一想,姬旦要害死自己的心思,可以说是大白于天下。如今他一计不成,必定要生出二计,而且是一计更比一计毒。夫差突然眼睛放亮,伍先生为何要在这夜晚之间给我送来这个“速”字,他就是要点醒我,要想保住性命,全在乎神速。慢了一步就性命难保了。
速,速,夫差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字,然后自言自语道:“速,速,明日一早,我必要有所作为,否则晚矣”。说完这话,夫差倒头便躺在了床上。躺下可是躺下了,但是他的思想里面比白天还要活跃。夫差知道现在再去找伍先生接着问他还如何的“速”,以伍子胥的为人,是绝对不可能再给出答案了,能够给出一个“速”字已经是破天荒了,至于明日如何行事只有自己去动脑筋了。
一样的长夜,有好几个人都经历了不同以外的漫漫煎熬。第二天,天光放亮之时,夫差早早地来到阖闾的王宫。阖闾见夫差虽然脸上露出疲倦,但是神情还是不错的,和颜悦色之间似乎更显着谦逊可人。阖闾问道:“夫差,昨夜休息好了吗?”。夫差会道:“是,千岁,孙儿休息得不错”。“嗯”,阖闾点点头,“那就好”。
这时有宫人给阖闾送来水,夫差忙从宫人的手中接过,亲自递到阖闾的面前。阖闾接过茶盏,夫差说道:“千岁,今日天气晴和,孙儿我想请千岁去至到姑苏城外的仙鸾阁赏花草,观鱼鸟。不知千岁意下如何?”。阖闾想了一想,“嗯,倒也不错,孤也有不少日子没有出去走走了”。夫差俯首道:“孙儿多谢千岁,千岁,孙儿还有一个请求”。
“讲吧”,由于昨夜没有休息好,而且心绪还有些烦乱着,所以阖闾的精神看着并不怎么好。他讲话不太有神采,只是随意地边喝着水,边搭着夫差的话。夫差说道:“千岁,孙儿想也将我的叔父,姬旦公子请到一处”。阖闾顿了一下,看了夫差一眼。夫差笑脸相向,说道:“千岁,孙儿自知我那叔父素日对我有些误会,所以才有之前的好些不愉快。可是天日可鉴,我对姬旦公子十分敬仰。姬旦公子就好比是我的父亲一样,我哪里有半点的不敬”。夫差说着,还偷眼看姬光的表情。可是姬光还是平静的一张脸,什么表情也没有,自顾自地喝茶。
夫差接着说道:“千岁,不知千岁可否将我那叔父召到仙鸾阁,与我们二人解和呢?”。阖闾又顿了一下,问道:“你是对他敬仰,为何不亲自去请他?”。夫差面露出为难的神色,“千岁,只怕我去请,叔父他是断断不能来的”。“哦”,阖闾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夫差,非要去仙鸾阁吗?”。
“饿”,夫差一点儿也没明白阖闾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非去仙鸾阁”呀,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阴森森,冷飕飕的。夫差支吾了一下,说道:“千岁,仙鸾阁风光不同别处”。阖闾点了点头,又说道:“是啊,本来孤王是有些疲倦。想要改日,或者今日么,就在我的宫中”。夫差忙说道:“千岁,我只怕”。阖闾抬头看着夫差,问道:“你怕者何来?”。
夫差与阖闾的四目相对,“这个,饿”,夫差又结巴了几下。然后一转笑脸,“千岁,与人解和之事宜早不宜迟”。阖闾说道:“好吧,夫差你去准备,孤随后带着姬旦就去”。“饿”,夫差还有话要讲,阖闾看出来了,问道:“怎么,你还有话说?”。夫差道:“千岁,孙儿一切准备停当了,就请千岁即刻起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