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听了元灵的计策,便精心地安排了一番,自己只等好事生成了。
这一日的晚间,阖闾正在读书,想要稍微看看,便休息了。可是突然就有侍卫来报,说抓到了一个刺客。阖闾吓了一跳,他自己尽派人行刺别人了,可没想到如今的太平盛世,居然有人来行刺于自己。姬光马上就让将刺客带上,他要亲自审问,将幕后的指使者抓出来。
侍卫们将所谓的刺客五花大绑着,带到了姬光的面前。这个刺客一见了姬光的面,立刻跪倒,口称千岁。姬光一听,这也不对呀。哪里有刺客这么乖巧的,刚被抓着就服气儿了的呢?姬光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孤家?”。那人立马磕头带响的,说道:“千岁,小的我不是刺客啊,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千岁呀”。姬光好生的糊涂,“大胆,不是刺客,你怎么就被绑了呢?”。
旁边的侍卫过来回话,道:“千岁,此人方才在你内室的附近鬼鬼祟祟的,不知做些什么。我等问他的名姓,他面露惊慌,所以就以刺客论之,带到千岁的面前”。姬光一听,原来如此,看来他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刺客了。
姬光一拍条案,说道:“你快快招来,你是何人,来此作甚”。底下那位吓得身子抖了一下,然后说道:“千岁容禀,小的,小的,我是夫差公子的人”。“啊?”,姬光深感意外,问道:“是夫差派你来到我的王宫内室?”。那人点点头,“是,小的正是奉了公子夫差的命,前来,前来”。“前来作甚?”,姬光语气深重了。
那人战战兢兢地抬了一下头,说道:“千岁,饶命啊”。姬光道:“说,夫差派你来做什么”。那人又低下头去,说道:“公子命小人来偷偷来到王宫之中,将桐木人和毒咒藏在千岁的内室及宫中各处”。听到这句话,就看姬光的脸都要变成茄子皮的颜色了。姬光猛然就把面前的条案推翻,泼溅出的水撒了跪在面前的整蛊之人一脸。姬光真是怒不可遏,他想不明白,也根本想不到,说夫差这个孝顺的孙子会来诅咒自己死吗?。
正在夫差气冲九牛,都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有人进来禀报,说姬旦公子求见。姬光本不想见,他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可是侍卫又说道:“千岁,姬旦公子说他查处了一桩巫蛊事件”。“什么?”,姬光一听又是巫蛊,正和面前这件事一般无二。姬光说道:“叫他进来”。姬旦隧入。
姬旦急匆匆地进来,一看到姬光那副模样,他也吃了一惊,问道:“父王,您这是?”。姬光那里就和疯了一样,“不要多问,你都查到什么了?”。“哦”,姬旦俯首说道:“父王,孩儿我 查到在公子夫差的住处,竟然有许多的桐木人,还有毒咒。孩儿并不知夫差是何用意,特地叫给父王,请父王查问”。
姬光虽然在盛怒之下,可是他看了看姬旦,问道:“你在夫差的住处查到?你因何要查他的住处?”。姬旦答道:“哦,父王,孩儿本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无意之中,去至夫差处,找他闲聊。夫差侄儿恰好不在,我等待之时,便四处游走,却发现了这个”。说着姬旦将桐木人和毒咒递到了姬光的面前。姬光看也没看,说了一声,“哼,夫差,夫差”,然后竟昏厥了过去。
众人忙轻轻捶打前胸,呼唤姬光醒来。姬光睁开眼睛,喘了几口气,又喝了几口水。姬旦扶着他又坐好了,姬旦说道:“父王,你不必这样动怒呀,夫差侄儿可能是对什么人心怀怨恨。我想多半他应该是忌恨孩儿我,便是他将这巫蛊之术来害孩儿,您也不要这般生气。我自然要与他道理一番”。
姬光不搭理姬旦的话,他咬着牙说出几个字,“把夫差给我绑来”。侍卫答应一声,出去了。姬旦看着姬光发怒,心中暗自得意。
此时夫差刚刚回府,方才他去了伍子胥的府上。夫差刚刚前脚进来,还没有落座,王宫的侍卫就到了,不由分说,将夫差绑至王宫。夫差想要挣脱绳索,问个明白。可是不等他挣脱了,他已经被扔在姬光的面前。
夫差一见了姬光,道:“千岁,何故要绑孙儿呢?”。姬光那里还气得哆嗦呢,大喝一声,“夫差,你是我的孙子吗?你是我的冤家”。跪在地上的夫差一脸的莫名其妙,问道:“千岁,此话怎讲?”。姬光将桐木人和毒咒狠狠得扔过来,砸在夫差的脸上。夫差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之时,他仔细观瞧,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呀”。
姬光说道:“夫差,你因何要将这桐木人和毒咒放在孤王的内室?”。还不等夫差说话,一旁的姬旦抢先说道:“什么?父王,夫差将桐木人和毒咒也放在父王的内室么?”。夫差大呼冤枉,“千岁,孙儿也不疯,也不傻,我因何要做这种事呀”。姬旦喝道:“大胆的夫差,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你想要争夺储位,我让于你就是,你怎能做出这等禽兽的行为”。姬旦自以为说的十分贴切,可是他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姬光的注意。
姬光不由得气儿倒消了些,他看着姬旦,说道:“姬旦?何人说过要立你为储?”。“这”,姬旦自知失口,不由自主地捂了一下嘴巴。还好姬光没有再追究他,仍旧对着夫差说道:“夫差,你还要抵赖吗?你派来的人被我王宫的侍卫抓到,你敢对质吗?”。夫差说道:“千岁,没有的事呀,我怕者何来?就请千岁把诬枉我之人叫来,我愿与他当面对质”。“好”,姬光命人将方才抓到的人带上来。
这个人一被带上来,他就迅速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形势,然后还和姬旦眼神交汇了一下。可就是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被姬光看在了眼里。但是姬光并不做声,对他说道:“你不是说你是夫差派来的吗?你看看你面前绑着的这个人,他也是夫差的”。可是姬光还没有说完话,突然就听着姬旦冲着夫差大呼一声,“夫差,你太过分了”。姬光一甩头,眉毛就立起来了,两道眼光十分得锋利。姬旦吓得低下头去。
不过姬旦的这些举动可把他自己给卖了,此时的姬光似乎已经有七成的把握,这所谓巫蛊之说只怕真的是冤枉了夫差。可是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姬光还是没有露出声色来。
此时,被带进来的那个人也好像得着姬旦的暗示了,他一下子扑到夫差的身边,说道:“公子,你可是说过,你能保住小的不死呀。你可不能说话不算呀”。夫差朝他啐了一口,“呸,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诬枉于我?”。那个人还说呢,“公子,您怎么说不认识我呢,我不是您府上的嘛”。夫差气急了,想要过去抓他,可是自己被五花大绑着呢,直气得夫差用磕膝盖撞地。
姬旦这个时候又要不失时机地说话了,他对姬光说道:“父王,夫差既不念骨肉的情份,您可不能轻饶了他呀,不然怕他还要生出事端”。姬光问姬旦,“那么你说,应当如何处置呢?”。姬光紧紧盯着姬旦。姬旦低下头去,略作思索,时不时地摇摇头。姬光也不催促,就等着姬旦说话。姬旦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哎,父王,要说这夫差,他乃是我的侄子,是您的亲孙子。要是论私,我实在是希望父王你能网开一面,看在我那死去的兄长的份上,饶过夫差。可是我前思后想,觉着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