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抱紧他,“龙九,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像我这样么?不自主地关心但不敢说,脑子里却都是他,总梦到他。想到若是分别会有点失落……”
龙九在她彻底坏掉气氛之前问道:“你说的是谁?”
还是做好准备比较好,否则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将她丢到海里醒酒。
“是你啊,傻瓜!”萧珑笑声清脆,“我哪里有机会和别人朝夕相处?”又反问回去,“你喜不喜欢我?”
“废话。”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我偶尔想想,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萧珑笑得有点得意,“可如果我不是这个样子,也不会和你相处这么久,对不对?别人想来都羡慕死我了。”
他用鼻尖摩挲着她的,“别人怎么看不重要。”
“是啊。什么时候你另结新欢了,别人又该笑话我了……”
龙九咬住她耳垂,从齿间磨出一句话,“再说这种话,我杀了你。”
分别、怨妇、另结新欢,这些言辞,让他愉悦的心绪隐隐罩上一层不安。
她并没安下心来跟随他,也不相信他会始终待她好。
所以生气。
气自己不会哄她开心博得她依赖信任,更气她不能给他一份归属感。
总让他担心,担心她不知何时就会消失在人海。
阴霾的情绪化作最真切最热烈地纠缠。
这样才能证明,她真真切切在他怀中。
他不是循规蹈矩的世俗男子。
她不是恪守礼数的寻常女子。
他爱她。
她不确定爱不爱,却知道这是她迄今最欣赏最喜欢的一个人。
无法错过。
纠缠燃成了火。
是水到渠成。
龙九语声低哑,“阿浔,我要你。”
不容置疑的语调。
手强势地褪去她衣衫。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回答。
“日后再让你风光出嫁。”他知道这意味着一份亏欠。
萧珑略略紧张的心绪就被这样打消,失笑,“谁稀罕!”
“我。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不在意那个名分。”
萧珑笑盈盈看住他,“我会记得,我是你的人。”
“你说话怎么总是模棱两可让我这么生气?”龙九低下头去,不等她笑开来,双唇落在她锁骨下温软。
萧珑呼吸一滞,失措地试图去阻止,手却被扣住,悬在头上方。
她咬住了唇,更加惊慌地动了动身形。
如果不刻意,萧珑总觉得,他是天生就不会柔和对待女人的男子。可此时,他对待她的意态,几乎可称视若珍宝。
为之动容,心头泛起暖暖涟漪。
轻咬,吮吸。
慢慢让她目光迷离,低低喘息。
他的手下落至那处温润,轻抚,探询。
萧珑羞得红了脸,想出声申斥,被堵住了嘴;想抬手阻止,他扣得更紧。
长指顺着肌理滑入,萧珑身形一僵,无法言喻的感觉。抗拒地推挤他的侵袭,却是步步败退,最终化作柔软无力的轻吟。
那一刻来临之前,龙九问她:“怕不怕?”
萧珑逞强地摇头,心里却正相反。听说,第一次有点疼。江湖与家人给她更多的,是灌入耳里的乱七八糟的琐碎事。
她眼神泄露了心绪,龙九以热吻安抚,“别怕。”
萧珑在他温柔的眼波之中迷失,直到那股疼痛袭来的时候才陡然清醒。
蹙了蹙眉,别开脸,手无助地攀上他肩头,身躯无法控制地绷紧。
他被这情形困住,进退维艰,蒸腾出汗水。
“疼?”他问,声音透着压抑。
她不是娇弱的性子,此时这样子,必是难以忍受了。
看得他心疼。却不知如何缓解。
萧珑却觉得他比她还难受,报以一笑,阖了眼眸,尽全力让自己放松,“没事。”又寻到他的唇交缠轻舞。
那点疼痛,不会比她经历过的创伤更重。
真正让她紧张的,是即将迎来的蜕变。
她不给他犹豫的时间,缠住他,任性地点燃他火焰,任性地让他烫伤自己。
穿过那层阻碍,他明显地感觉到她身形一颤,自喉咙中低低喟叹了一声。继而却是侧头亲吻他耳际。
他满带疼惜地回吻她,大掌温柔抚过,竭力克制,轻些,再轻一些。
疼痛一时轻于一时。
她慢慢适应下来,在温缓的频率中,眉目舒展开来。
他由此放下心来,慢慢加重力道。
扣着她,大起大落。
引得她嘤咛声支离破碎,扣紧了他肩头。
海洋气息、男子气息包围着她,点点触感累积堆叠。
她颤栗着与他十指紧扣。
龙九亦在同时失控,剑眉微蹙,呼吸加重,体内火焰尽数释放。
小船在海水中浮沉,她在他怀中沉浮。
漫天星光下,月照有情人。
萧珑慵懒地蜷缩在他怀里,很不适应一身的粘腻,却又不能清洗,只得忍着。
龙九用锦袍裹住她,细碎地亲吻落在她唇角,语声含着歉意:“委屈你了。”
萧珑洒脱笑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么?”看了看小船正向海岸线飘去,撒娇道,“我们天亮再回去,陪我一起看日出,好么?我没在海边看过日出。”
龙九打趣:“你总往深山老林里扎,自然看不到。”
“所以才要看啊。”
“答应你,什么都依你。”
“那先睡一会儿吧。”萧珑闭上眼睛,“这次可是真累了,骨架都要懒了。”
龙九笑了笑。
“吉祥有人照看吧?”
“有,放心。”她是何时都忘不了吉祥,仿佛那个小家伙才是她的亲人一样。
“那就好。睡吧。”
龙九中途醒了一次,手臂蓦然收紧。
怀里的人安安稳稳地睡着。
他总觉得她模棱两可的话意味着的是她要离开,可是想到吉祥,又放下心来。
她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放弃吉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