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秋揽认真点了点头,抬手欲去拿桌上的酒壶。却被傅清雅制止:“姐姐,你是不知道,这桌上的酒不过是宫廷二十年竹叶青,今日宴会上,还有五十年的特制女儿红。”傅清雅抬眼朝着傅尐的方向瞧了瞧,“瞧爹爹的,享用的便是如此美酒。”
回过头,傅清雅有些撒娇似地道:“十年竹叶青后劲不大,清雅芬芳,而女儿红则醉人迷神,虽然说,恐怕是因为这个原因,给姐姐和太子准备的才是前者,可是……这等好酒,若是不尝……岂不遗憾?凭着姐姐的身份,要点酒,无人会过问的,而且爹爹那……也不会责怪。”
拐了这么多弯儿,终于来了正题么?
秋揽娇媚一笑,眸中光芒浅淡,不用想也知道,这酒有问题。这等子害人的伎俩……
实在拙劣。
哎……
枉自她期待了这么久。
简直不堪入目。
秋揽手臂抬起,撑着自己的脑袋,微带慵懒地瞥眼瞧着傅清雅,含笑不语。
傅清雅有些尴尬,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直接在心中将秋揽的想法视做了默认,招来了宫女。
五十年女儿红,只闻香味,已是醉人。
眼前摆放的,共两壶。
宫宴关乎仪态,女子若是失态,那便是不堪入目,即便是以静侧妃之名得到的酒,数量也不多。
只不过不是一壶,偏偏是两壶,秋揽能够想到的,就有些多了。
傅清雅提起一壶,给秋揽满上,却是放下了手,拿起另一壶,给自己满上,一边动作一边道:“姐姐今儿个是主人公,这等子福气妹妹可不敢替姐姐享用了……”
秋揽挑眉瞧着傅清雅:“既然妹妹是为姐姐道贺,那么妹妹,你先干为敬,三杯如何?”
傅清雅微微犹豫,却是咬了咬牙,接连三倍,连续下腹。她是闺门小姐,平日里哪里喝过这么猛的?顿时便是一呛,脸颊绯红,娇艳得让人想采撷。
“咳咳,姐姐,妹妹喝了,这下可该姐姐了……”不过虽然头晕,傅清雅却仍旧还记得自己的任务,眼神迷离着就去拿另一壶酒。
却被秋揽制止。
一笑,秋揽动作自然:“妹妹,这一杯酒姐姐敬你。”拂开傅清雅的手,自然而然地给给傅清雅倒了一杯,然后放下,拿起另一边儿的酒壶,给自己满上,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姐姐的福气可还是满满当当的,这下姐姐可要好好喝完了它。”
“嗯嗯……”傅清雅只觉得秋揽做得没错,酒壶的确是一人一个分开来的,再瞧她神情坦荡……更没多想。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却不知,世界上最迷惑人心的不是夺人心智的毒药,而是……以‘君子坦荡荡’做皮囊。
秋揽慢慢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不敢多喝。
出了水云园,再往西拐,有一片紫竹林。
天上有月,些许月光洒下,将这片紫竹林添上一份清幽明净的感觉。
此时此刻,紫竹林内,傅清雅正挽着秋揽的手,笑得有些迷离:“好姐姐,瞧瞧,跟着妹妹出来逛逛,果真是没错的……顺便儿……也醒醒酒……瞧瞧,妹妹果真喝多了,晕得很……”
“嗯。”秋揽低低应了一声,眼神清明,看着傅清雅眼角含媚的模样,“姐姐也晕得很。”
此时此刻傅清雅已经醉了七八分,哪里有心思观察秋揽的神色?身子一晃,有些急促地捂着肚子:“姐姐,你先且在这儿等等妹妹,妹妹……肚子有些疼……”
话音刚落,便要转身离去。
可是手腕却是一紧。
秋揽的五指却紧紧扣住了傅清雅的手腕,猛然朝着自己身前一拉:“好妹妹,事情还没玩完,可别走……”话音一落,十指陡然伸出,朝着傅清雅的脖子猛然掐去。
以身体为重量,朝着傅清雅便是猛然一按!
秋揽眼中折射的光芒,是绝对的冷冽,被傅清雅瞧在眼里,莫名其妙的瞳孔一缩,可是失去了先机,便是挣扎无效!
“为……为什么……”傅清雅吞吞吐吐出三个字,眼睛却缓缓闭上,晕厥了过去。
秋揽坐在傅清雅身上,此刻竹林异常安静,东侧,一个厚重的脚步声,缓缓响起,踩得地上的枯枝厚叶,簌簌作响,垂了头,眼贴近傅清雅的耳朵,也不在乎她是不是能够听到:“因为呐……不知好歹的茶叶,本人只好……丢弃呐……”
声音落下之际,顺带着替傅清雅解开了腰间的绸缎,领口朝下一拉,半露出那发育极为不错的胸脯。
骤然起身,秋揽轻轻朝着一方小跑而去,将自己的身影影藏在了阴影之中。被猎物反将一军,作为猎物的,自然得瞧瞧,原本的捕猎者……究竟会如何……死!
那酒里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致命毒药,她作为太子侧妃,怎么也不会让在皇宫被毒死。
那里头的……乃是媚药!
好歹毒的心思!若是太子侧妃被逮住于他人交欢……这种结局,她不敢想象!
风,缓缓吹过。
地上躺着的傅清雅,胸口剧烈起伏,不过是突然的晕厥,并不能夺去她太久的意识,她迷迷茫茫地睁开了眼,只看到近处,一个虎背熊腰、庞大的身影压近……
她,猛然打了一个寒噤。
“布特……族王……”傅清雅身子一缩,赶忙朝后退去,“布特族王……不是我……不是我……你该找的……乃是太子侧妃,傅静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