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烟的眉宇不由蹙得更紧,心中的困惑也越来越大。
“公主你刚才说什么?”香秀恢复如常,站在北溟烟的身边,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可已经好了许多。
略微思虑了一下,北溟烟含笑摇了摇头,看着还在那里嘶吼的皇后和呆滞的北溟霜,没有半分动静。
就算皇后叫破了嗓子,都不曾见过半个人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泉湖中央的法船像是流星一般瞬间燃烧起来。然后化为灰烬。
看着法船一点一点的从眼角燃烧殆尽,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撑跌倒在地上,面色及其的痛苦难看。
“娘娘……”不知是谁低呼了声,让皇后回过神来,阴鸷着脸,怒斥,“来人给本宫将他们拉下去砍了!”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钦天监的奴才齐齐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哭求着,“皇上,皇上下过令不准任何人踏入月泉湖一步,违令者杀无赦啊!”
一句杀无赦总算是拉回了皇后的理智,冲着围上来的侍卫疲惫的挥挥手,人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很是萎靡。
“娘娘恕罪啊!”一时整个月泉湖只听得到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哭泣声。
不知何时北溟烟站在了皇后的身侧,看着那群跪在地上的奴才,摆了摆手,这才让他们安静下来,看着皇后,慵懒的道:“不准踏入月泉湖是父皇的命令,如今法船起火也不是他们的错,皇后就这样草率的就要这么一大群人的性命,不知父皇知道谁来担这个责任。”
不温不火的嗓音,再次将皇后的怒火激发出来,双眼狠毒的看向北溟烟,恨不得起火的就是眼前的人。
起火!
看着眼前镇定自如的北溟烟,她怎么可能会没事?
难道……
又看了眼完全风平浪静的月泉湖,惊觉事情并不简单,一连串的猜想让皇后看着北溟烟的眼神出现异样,像是波澜壮阔的大海,最后通通化为平静,只是眼底的漩涡似要将人深深吸纳进去一般。
北溟烟看着皇后的眼神从之前的恐惧,震惊到若有所思慢慢的转变成阴鸷毒辣,而后犹如一滴雨露滴进深不见底的深渊,消失不见。
沉了沉嗓音,吩咐道:“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给本宫将法船捞上岸,本宫要彻查此事。”
许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那钦天监为首的人,慌忙点头,转身立刻命人去做。
“北溟烟,有些事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要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就可以逍遥法外。”
看皇后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北溟烟笑得无辜灿烂,懒懒的开口,“烟儿不知道皇后什么意思?”
完全就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看的皇后一张脸气得红了白,白了黑最后变成青色,那个场景可真是精彩。
皇后狠厉的瞪了她一眼,愤恨的道:“北溟烟,不要拿皇上来威胁本宫,这件事如果让本宫查出什么,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偏私。”
完全不受皇后的威胁,无辜的摊摊手,一副轻便的慵懒模样,唇角还微微上扬,很是轻佻。
在这样的气氛下,本该是小心翼翼,可是看着公主对皇后那无声的挑衅,香秀怎么也控制不住那上扬的唇角。
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后被人气得那么惨,可又无从发泄。
“你……”
“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想说的话被突然起来的沉稳声音给打断,回头看到的就是北溟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月泉湖,明黄色的龙袍加身,虽已年过半百,可依旧器宇轩昂,精神振奋,见众人都跪在地上,不悦的皱了下眉,眼神锐利的看向皇后,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隐隐透着不耐。
因为皇后和北溟烟正好挡着皇上的视线,所以皇上并没有看到月泉湖中被烧得差不多的法船。
脸色之所以难看,大概是地方看到皇后面色不善的对着北溟烟的缘故。
大家战战兢兢的呆愣着,刚才的事根本还没有人去向皇上禀告,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里。
“参见皇上。”
北溟烟挑眉,她都还没派人去说,皇上怎么就来了,不过……来的还真是时候。
看着皇后比之前更难看的脸色,北溟烟扬起唇角笑得很是灿烂,无视皇后威胁的眼神,悠然转身,无辜的眨眨眼,柔声问道:“父皇怎么来了?”
皇上几步上前,温柔的笑笑,拍了拍她的头,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不赞同的睨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可是看着皇后那看着她那狠厉的眼神就知道一定又是她惹的啦!
“妖王说想来看看祈福,朕也想知道祈福怎么样,所以就过来了。”
“皇后祈福怎么样?”
皇上越过北溟烟,看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皇后,眼神不自主的往后瞧了瞧,看着月泉湖上飘荡的残破不堪的法船,浑身一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低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法船,法船无缘无故起火了!”钦天监的人说到最后嗓音都在颤抖,想要斟酌用词,可到最后也只能如实说出来,只是无法抑制那不自然的抖动。
“无缘无故!”皇上细细咬着刚才钦天监所说的话,面色陈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双眸却是越发的锐利。
大家看着皇上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那四个字,随着次数的增多,只觉得阴森恐怖,良久才听到皇上对着跟在身后的妖王道:“这次看来要让妖王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