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快马加鞭一下午,终于到了京城,入宫是要有令牌在手,侍卫和菲儿空无一物,二人于是来到宫大人府上,那侍卫和宫大人也算是有点交情,让他送自己入宫可谓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料二人上了宫大人府上,大门紧闭,谢绝众客。菲儿不明其意,京城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她一打探,原来皇上在长孙亲督离开这几日,连诛十位官员,许多官员也纷纷得到警示……一时间,京城谈论最多的便是这件事情。
最后,侍卫不得已翻墙而入,宫府以为是贼,大闹一番后终于见着宫大人,宫大人也曾听说过长孙亲督十分得先帝宠爱,就连如今继位的皇上也对她另眼相看,也不犹豫,连夜送菲儿与侍卫进宫。
当皇上知道这个消息,只说了一句:“朕知道了。”目光移向桌上那份奏折,丑陋的半张面庞十分阴森恐怖。菲儿胆子比其他人大上许多,轻声问道:“皇上,长孙亲督没有什么危险吧。”
忽然,皇上将满桌的奏章一扫而光,怒气横声道:“他要是敢伤她一根汗毛,朕一定不会放过他。”奏章哗啦落了满地,墨汁泼洒的到处都是,砚台砸到菲儿脚背,她大气也不敢喘。
小数子扶起她回了小院,菲儿问他:“你可知长孙亲督之事,是何人所为?”小数子是皇上的贴身官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
小数子稍作犹豫,小声道:“是廉亲王所为!”
原本菲儿也只是猜测罢了,如今听小数子这一说,方得到证实,怒道:“果然是廉亲王。”那日廉亲王一来,次日长孙清和太后就不见影踪,和皇上作对的人,除了廉亲王,还能有谁?
“如今的廉亲王可是真怒了,先挟持宜妃要挟廉亲王交出兵符,如今又连杀他手下官员,试问这口气你能咽得下去?”小数子顿了顿又道:“依照我看,廉亲王不会伤害皇上和太后,毕竟他们只是需要筹码交换条件而已。”
菲儿瘪瘪嘴:“你一个奴才,就能猜准确主子的心思?何况廉亲王还不是你的主子。廉亲王正在怒火之中,他不伤太后和长孙亲督这一点我相信,可是宜妃娘娘就说不准了。”
小数子奇道:“宜妃娘娘?为什么会是她?”
菲儿白他一眼,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小院,小数子扶她坐好,她继道:“长孙亲督告诉我,当年她被太皇太后打的那五十大板都是宜妃陷害,她对长孙亲督一直心怀不满,你想啊,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太后难道不想做点什么么?”
小数子不赞同道:“那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想啊,她要是真伤了长孙亲督,廉亲王如何向皇上交代啊?他们之间的筹码如何。”
菲儿眉头越拧越紧,打断他:“主子们的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还真是不好猜测啊。”
小数子点点头,菲儿哼一声:“我就讨厌宜妃,虽然看起来一副温柔妩媚的模样,实则只是伪装罢了。”
三日过后,菲儿忽然见皇上发了很大很大的火,因为,他今日得到消息,说长孙清腹中的孩子并非是他的!这消息仿佛打垮了九皇子的脊背,他怒气匆匆的进了邵阳殿,菲儿闻声赶来,不明缘由。
小数子和一干宫人站在门外,个个面容挂着胆战心惊的惊恐之色,小数子给她使个眼色,悄悄拉着菲儿来到一株树下,道:“我问你,长孙亲督怀德孩子是不是皇上的?”
菲儿愣愣的点点头:“是皇上的没错啊,怎么了?”疑惑的看看邵阳殿门口,就听见咆哮之声和怒火之气。身子一抖,不用想象都知道皇上怒气多盛。
“真的是皇上的?”小数子抓着菲儿的手腕,少有的严肃问道,一双绿豆眼发出光来,菲儿点点头,这才知道事关重大,莫非皇上生气是关于此事?
小数子拉着菲儿朝邵阳殿走去,菲儿挣脱:“不要啦,我现在还不打算死,你快给我松开啊。”估计现任何人进去,立即杀无赦。
小数子瞪她一眼,示意你给我闭嘴。菲儿嘟起嘴吧,刚到门口,一个花瓶在脚下开了花儿,碎屑险些射入菲儿双眼,小数子急忙道:“皇上,菲儿宫女说,长孙亲督怀的孩子是皇上您的啊。”
高举画轴的明黄身影一动不动,菲儿悄悄睁眼,就见皇上放下画轴,朝他们招手:“过来,给朕说清楚?”满是一片狼藉,菲儿和小数子钻空子的小心翼翼的来到皇上面前,这地显然已经没有行礼的档儿了。
皇上坐在一旁,支撑着脸,看着菲儿,眼神深邃阴冷。菲儿一个哆嗦,吞吞吐吐道:“长孙亲督腹中的皇子的的确确是皇上您的,奴婢不敢有半句欺言。”
皇上怒气褪下,挑挑眉,冷哼道:“你不敢欺言,自有人敢。”菲儿听出他话中有话,道:“皇上有什么疑惑之处,尽管问奴婢,奴婢绝不敢隐瞒半句。”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廉亲王忽然向朕说,清儿腹中的孩儿是他的,他不想让孩子认朕做父。”越想越气,那张面庞已经尽数扭曲,菲儿瞧见他火气又上来了,立即道:“原来是这事啊,这事奴婢知道的。”
“哦?细细说来。”霎时,怒气褪得一干二净,皇上问道,显得已经急不可耐。小数子也起了好奇之心,菲儿咽咽口水,扯扯嘴角,她如今越来越不适应当今皇上那瞬间变幻莫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