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雯认得他,朝他微微行礼,那侍卫从怀中掏出一书信,接着明亮的月色,长孙清看见那一个红色的‘密’字,也仅此一眼,傅雯将信揣在怀中。
进了房,傅雯带开信一看,是宜妃的亲笔信函,稍犹豫拆开信细细读起来,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纤细的手捻着信张放在摇曳的烛光上,直到燃尽最后一字……杀。
“我不能让我儿失去这个皇位,不能。”宜妃看着傅雯道:“你到时候听我的指示行事,放心,事后我一定保你,放你出宫,让你在外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傅雯神情动摇,宜妃勾起嘴角:“你不是很喜欢你的家乡么?事后我给你一笔钱,让你一辈子无忧,好好回乡去吧。”
这夜,傅雯辗转反侧良久,翌日,长孙清又念叨那条河,傅雯故作不耐烦道:“长孙亲督都念叨一月了,真想去么?”
长孙清点点头,前世她的住房就是靠近海岸,所以当她那日一见着纳入,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她房前那广阔的海,与天相接,碧蓝无比。
“想啊,很想看看呢,我以前家里穷,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没有瞧见什么河,于是就想看看去。”长孙清怀念道。
傅雯喉咙一动,十分无奈的模样道:“既然这样,今日我们就去瞧瞧吧。”
吃过响午,太后午睡,傅雯道:“我们再等等吧,等过会气候稍好以后再走,前几日一直下雨不断,气候潮湿,你要是伤到了,要是被太后知晓了,我可是要挨骂的。”
过了稍刻,傅雯带着一宫女和侍卫朝河边走去,那宫女道:“我们不用向太后禀明一声么?”傅雯道:“不用了,太后眼下睡的正香,我们不便打扰,去一趟就回来,耽误不了多久。”
因念及长孙清有身子,傅雯抄进路,也只要一刻钟,傅雯搀扶着长孙清小心翼翼的前行,侍卫跟在后面,小心的护送。
因前些天下了雨,这路有些滑,好在这条路是管道,好走些。到了那条河,长孙清有些激动的赞叹:“好美的河水啊。”傅雯并没有瞧出那条河水有多美美丽,倒是复杂的看了看长孙清一眼。
“前面有个凉亭,我们上那里去坐坐吧。”傅雯指指前面,果然瞧见有个凉亭。长孙清没有异议,四人便来到凉亭处,傅雯带着长孙清小心翼翼坐下。长孙清神情宁静,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忍不住轻声哼起歌儿来。
出宫一次,原来,她的心还是向往着自由啊,仅仅是一条河,就能让她留念不易,要是以后回宫去,可有机会出来?长孙清想了想,有机会吧!
片刻安稳,就从一处杀来几个蒙面人,个个身体矫健,长孙清细细看一眼,发现他们训练素有。那侍卫抽出佩剑,挡在长孙清前面,道:“快带夫人离开。”
傅雯和那宫女左右搀扶长孙清离开,长孙清仰头朝后喊道:“小心些。”那侍卫没有动,神情更加阴郁。
长孙清方才走进不,就见另一些侍卫跳在自己眼前,挥动大刀直直朝长孙清砍来,傅雯身子一闪,那刀直滑过傅雯的胸前,留下长长的影子,殷红的鲜血渗出,染红了胸前。
那宫女胆儿小,被那刀直接给吓傻了,半天不知动弹,长孙清一咬牙,数数眼前五个粗壮的大汉,我弱敌强。看看近在咫尺的那条河,长孙清狠下心,抱着肚子快步跑去,心中默念:“孩子,你一定要保佑妈妈平安渡过此劫。”
五个大汉个个蒙面,见长孙清奋不顾命的朝大河跑去,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接着一个人大叫:“不好了,她要跳河。”经过那人一喊,众人纷纷跟了上去,侍卫大刀一劈,转头,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长孙清步伐蹒跚向前狠命的跑,她身后的大汉们不顾命的死追,众人瞪大了眼,长孙清双腿一蹬,扑通一声跳进河里,河面荡一圈一圈波纹,冒几个泡泡,便没有声音。
“给我看看,是不是死了?”一大汉粗声道,话中微微轻颤。
“我看已经死了。”另一个声音道。
也是,这河水冰凉,她一个孕妇跳下去,就算能保住大人,孩子怕也是保不住了,何况,他们站在这里一刻钟有余,也没有瞧见半个人,估计是死了。
“我们走。”接下侍卫那一记的蒙面汉子一扬手,众人四分五裂的跑散开来了,留下一侍卫,二宫女傻傻的看着湖面,不可置信的回想那一幕,她居然毅然决然的跳下河,半分也不曾犹豫。
“啪”一声,太后房内的门被人猛然推开,也惊醒了太后,太后缓缓直起身,那宫女直奔卧榻,跪在太后面前,面色苍白,双目暴睁:“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长孙亲督跳河了。”
深夜月儿挂树梢,菲儿和一侍卫同坐一骑,快马加鞭的朝皇宫内赶。那日她听说山上又种又酸又甜的果实,十分好吃,便带着一侍卫上山去了。不料响午一回来,就见院子已经空荡荡,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菲儿忙慌跑进远处的农村打探,根据他们描述,村里头忽然来了一队人马,稍后便离开了村在,菲儿心中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一肯定不是皇上。和那侍卫一商量,二人决定入宫,他们寻找,还不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