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象肉很嫩,但我们只能过眼瘾,看够了后,还得去打猎填饱肚子。我和夏洛又回到河边,正碰上一只蹬羚在喝水,可能是太渴了吧,它对我们的到来浑然不觉,于是我们兵分两路,悄悄从它的左右两边包抄过去。正要进攻时,对面夏洛的身后突然掠过一道金光,我一愣,再细看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是什么?我有些疑惑,但身体还是本能的做出了攻击的动作,这时对面的夏洛也从隐身的草丛里跃了出来,扑向蹬羚,时间和我搭配的刚刚好,那只蹬羚根本无路可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我们扑倒在身下。我和夏洛一个咬住了它的喉咙,一个咬穿了它的肚子,没有给它任何机会。等蹬羚停止了挣扎,我又回头看了看刚才金光闪过的地方,那里离夏洛藏身之地向后不过几米远,夏洛背对着应该看不到,但对面的我却看到了。那里现在空无一物,连脚印也没有,但我还是不放心,走过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骚臭味飘进了鼻子,那不是我的幻觉,刚才这里的确有什么东西。
夏洛看着我嗅来嗅去,一付不明所以的样子,但他很快明白了什么,皱起眉头四下打量着。我们对视了一眼,慢慢凑到一起观察着四周,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一个团体的,在这种时候,只有团结在一起才不会受到伤害。在草丛里搜查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发现,我决定回去了,不管那是什么,有没有危险,找不到的话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夏洛脚下还踩着那只蹬羚,看到我放弃寻找了,他就叼起蹬羚跟着我往回走,我们一路小心翼翼,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跟在我们后面,我想那东西可能是一只鸟或鹿,最坏的可能是一只豹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天,刚睡醒的我爬上石头,开始一天中的第一件事,观察象群。昨晚象群没有暴躁怒吼的声音却也不安稳,悉悉索索折腾了一夜,不知在干什么。我趴在石头上远远望去,发现象群确实有些不对劲,它们还是聚在一起,低沉地哼哼,不知遇到什么难题了。
仔细一看才知道,问题出现在那只刚出生的小象身上,按理说小象出生几小时后就该站起来吃母乳的,但这都一天一夜了,怎么它还是躺在地上?母乳对每一个新生儿都很重要,是它们生命的原动力,不管它是大象还是狮子,出生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吃到第一口母乳。大象在吃母乳的时候一定要站着,因为成年母象是不会躺下来的,如果小象站不起来就意味着它吃不到母乳,吃不到母乳就意味着它快要活不下去了。我看到小象挣扎的动作已经很微弱了,甚至偶尔才会动一下,母象和其他大象在它旁边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时用长鼻子碰着它,想把它扶起来。但这没用,小象的力气越来越小,相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后几乎不动了,只是躺在地上低声哼哼着。可以说时间拖得越长,它生存的希望就越小了。
怀孕二十二个月才生一胎,却是这样的结果,我想象群肯定急坏了,它出了什么问题呢?我凭着在黑夜中前进也能如履平地的好眼力细细观察,终于发现在小象的肚子下面,靠近大腿根的地方拖着一根长长的东西,这么远的距离我都可以看出那根的东西已经开始变色了,并散发着一阵阵的臭味,那是……小象的脐带,我恍然大悟,小象的脐带在它生下来后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脱落,一直连在它的肚脐上,如果我们遇到这种问题母亲会为我们咬断的,但大象做不了,它们只能等着脐带自动脱落,如果不落,它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小象就这样一直拖着那条长长的脐带在地上滚来滚去想站起来,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肚脐和脐带的连接处粘上了脏物,再加上天气炎热,连接处很快就感染了。对我们草原上的住客来说,感染是比受伤还可怕的事情,因为你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扩大,就算最强壮的动物也抵抗不了,更不用说一只刚刚出生的小象了。我几乎可以肯定,除非有奇迹,不然这只小象没救了。果然在第三天,我们就听到了象群的悲鸣,声音悲恸凄凉,传遍整个草原。小象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它生下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站起来,但就连这小到可悲的愿望也没有实现,而且它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大雨磅礴,悲声四起,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新生儿就这样没了,象群很悲伤,但任它们怎么呼唤,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