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和子浵在一起,龙皓云整天喜笑颜开,心情一片大好,他当然不知道子浵此时心里的焦虑难安。
这一日,他带着子浵来到大门口,再次要下山去,子浵不依,规劝他说:“皓云,别玩了,上次跟你出来被庄主骂,我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你一定要玩就自己去玩吧,我可不敢作陪了。”说着便要往回走。
龙皓云一把拽住她,笑眯眯地说:“诶,小浵,别急着走嘛,今天我们是为了公事而来,是出公差,你就放心跟着我耍一日吧。”
子浵一直以为龙皓云没有涉足山庄和镖局的业务,如今龙皓云猛地说是出公差,子浵不由地担心起来,难不成他也有份参与军备物资转移的事情,于是紧张地问道:“是……是什么公差啊?”
龙皓云看她紧张的样子,有心逗她,故作神秘地把嘴凑到她耳边,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子浵紧张地连气都不敢出,皓云突然扑哧一笑,子浵心知被他戏弄了,气得举起拳头捶他。
其实这次皓云带子浵下山,是为了给龙天擎过寿准备礼物,说到挑选礼物,子浵实在是不在行,一切都是龙皓云带头做主,他带着子浵来到一家玉器店。
此时店主正在招呼一位姑娘,那姑娘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作底,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上罩着七彩绣花褙子,下映着高底花鞋,头戴五珠凤钗,举止落落大方,显得华而不俗,艳而不妖。
掌柜看见龙少庄主来了,因为与龙皓云较为熟识,招呼地也比较随意:“龙少庄主您来了,招待不周,您随便看。”
听闻此言,那位姑娘转过身着对着皓云歉意地点头微笑,龙皓云回礼,子浵一瞧,真是一个美人,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凤眼樱口,眉宇间透着股淡淡的贵气。子浵一眼就相中了她玉颈上戴的是一对做工精细环环相扣的小金锁,这种装饰物的确少见,子浵心想这位姑娘定然来头不小。
那姑娘将手中一个玉佩递给掌柜说:“就这个吧,请掌柜帮我包起来。”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金线绣的牡丹花更显主人的雍容华贵。那姑娘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给掌柜,接过掌柜包好的小锦盒,迈着莲花步款款地走出店去。
待那位姑娘走了,龙皓云开口说:“掌柜的,我要给家父祝寿,可有什么好介绍啊?”
掌柜的一看大主顾来了,笑脸相迎,“龙少爷真是孝顺啊,这位姑娘是否就是龙小姐?兄妹俩一起来买礼物给父亲祝寿,龙庄主真是好福气,儿女双全。”
龙皓云看着子浵淡淡地笑,打趣地说:“掌柜的,你可瞧仔细了,这是龙庄主未来的儿媳妇。”
子浵忙更正道:“掌柜的,你别听少庄主胡说八道,我只是少庄主的伴读而已。”
掌柜是过来人,只当他二人是在打情骂俏,也陪着笑一笑,然后搬出一尊白玉观音像,介绍道:“本店从和田刚淘来一件和田白玉观音,这观音玉质温润细腻,线条圆润饱满,底座还有名师的落款,才五百两银子,不知可合少庄主的心意吗?”
皓云捧过观音像,细细看来,确实不错,问子浵:“小浵,你看这个如何?”
子浵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就对皓云说道:“我哪里懂得这些个东西,你看着好便是了。”
皓云想想也是,当初小浵连金元宝都没见过,让她来看这些东西确实让她为难,于是就对掌柜说:“就这个罢,这个包好送到山庄去,上次我说的东西可有弄好?我正好带走,一并结账。”
掌柜的说道:“弄好了,龙少庄主吩咐的,小店自当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龙皓云,龙皓云接过锦盒,从腰间取出钱袋递过一张银票高高兴兴地拉着子浵走出玉器店。
子浵瞧见这一幕,待走出店门,便问道:“皓云,你跟那个掌柜打什么哑谜啊,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皓云玩心大起,卖起关子来,道:“小浵,你想知道吗?叫一声相公我就告诉你。”
子浵恼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自己的豆腐,自己正在烦恼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分手,他还到处宣扬自己和他的关系,到时候鸡飞蛋打,满世界都笑话他,让自己于心何忍,于是心情更加烦躁起来,游玩的兴致也没了,就冷冰冰地说道:“你不说就算了,我没兴趣知道,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冷。”
皓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赶紧赔不是,道:“我开个玩笑而已,小浵别生气。”说罢打开锦盒,锦盒内放着两个弯月形的玉坠,乃是由一个圆形玉坠一分为二,子浵拿起一块玉坠,只感觉玉坠的背面有凹凸感,翻过来一瞧,背面刻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再去翻看另一面,上面刻着“在地愿为连理枝”。
龙皓云温柔地看着子浵,说道:“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一家,我是天上的云,你是地下的水,你若不肯上天,我就化作甘雨,下地来陪你。”
子浵心里泛起一阵涟漪,细声问他道:“你,你什么时候来弄的这个?”
皓云说道:“那天你去做法事,我看着你给我做的荷包,定情信物要成双成对嘛,所以我就出来看看,选了这个,来你戴上吧。”
子浵推辞道说:“这么珍贵的东西应当好生收着,戴在身上怕掉了。”
皓云不依,坚决地说:“不行,不拿点东西捆着你总怕你跑了。”说罢,强行地把玉坠系在她脖子上了。
两人回到山庄,守门的见到龙皓云,赶紧禀报说:“少庄主,庄主有命,您回来之后去大厅找他。”
龙皓云说了声:“知道了,小浵,你随我过去吧!”子浵本不想去,但是不好在下人面前折皓云的面子,于是只好点点头,随他去了大厅。
一路上,皓云跟子浵说:“啊,也不知道这回爹叫我去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