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忆轻笑道:“没有。”
下一届武林盟主的选举要在现任盟主的主持下召开,但程盟主因练功不慎,受了内伤,现在在家休养,因此将选举推迟到了六月进行。
盟主候选人要由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推举,程盟主推举的就是葛良海,而司家在武林中的地位极高,有司忆推举,宁晓瑜成功当选的机会也不小。只是盟主最后还要比武,不过比武可以先派弟子或门徒参加,他们便商量着先帮她挑掉对手,让她平安上位。
盟主自己也必须有真才实学才行。司忆淡笑道:“瑜儿,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武功,你要做好准备。”
宁晓瑜打了个哆嗦,有种即将下地狱的感觉。只是一想到有可能登上武林盟主这么拉风的宝座,就一阵飘飘然,估计到真当上那天,会完全找不着北了。
宁浩天皱眉问,“瑜儿,你不记得从前的事了,难道连武功也忘了么?而且你体内的真气怎么这么杂?”
宁晓瑜暗道:不是不记得,是根本就不知道。她体内的真气杂,完全是因为贪多嚼不烂。原本身体便有武功,后来她自己开始习玉莲神功,再后来,靳若欢告诉她紫嫣宫的武功极高,她又开始练紫嫣功。好在这三股真气的性质相近,不然她早走火入魔了。
司忆与宁浩天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让她练紫嫣功,毕竟是紫嫣宫的宫主,怎么能不会自家的内功?内功就由靳若欢来指点,而武功招术则由司忆来教导,务必在四个月内速成。因为盟主的选拔一般会持续两个月左右,最后她必须亲自上场比武。
靳若欢称秘宫那儿有个山洞内练内功是可以事半功倍的,众人便决定到金芒山去。只是现在蓝瓴皇肯定不会让她离开蓝京,想走必须想办法混过他的眼线。而且玉宁的身体也必须好好静养,她无法动弹,宁浩天想带她离开蓝京也不是件易事。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子,暂时没有好方法,便打算先回王府再说。
回程的路上见她情绪低沉,司忆安慰道:“武林盟主其实不难当,有我们帮你处理事务,你只要安心帮我们生孩子即可。待将这些麻烦事都处理好了,我们一起带着宝宝们去探望岳父岳母大人。”
宁晓瑜靠在他怀里抿唇一笑,“什么宝宝们,你想让我生多少个?”
司忆淡淡一笑,“一人一个总是要的吧?看你想收多少夫侍了。”
切,转弯抹角地就是想说服她别再找新人了。
蓝瓴皇宫的外宫与一般皇宫一样,中央是处理朝政之所,东侧为各部办公之所,西侧则是蓝瓴王府和空置的宫殿。这些空置的宫殿一般用来招待尊贵的外宾,比如天启国的秦王、敏王和敬王。
宁晓瑜与前夫住了个面对面,心中别提有多别扭了。因为太后忽然要她入宫陪伴,一会儿皇后又传她入宫,虽然没对她做什么动作,可一大早从贵宾的房门前经过三四次是不可避免的。况且作为蓝瓴国的重臣,夏侯还必须在蓝瓴皇生辰之前宴请几位贵宾一回,少不得要带她到行宫奉贴。
秦王接过请柬哈哈大笑,“实在是荣幸之至,本王一定按时赴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晓瑜绝美的小脸,仿佛她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敏王和敬王虽然没秦王表情得这么露骨,但眼睛也是不断地瞄向宁晓瑜。宁晓瑜真是如坐针毡。
夏侯重重放下茶杯,要笑不笑地道:“那本王就静候光临了。”说罢带着宁晓瑜出了行宫,一上轿就把她搂在怀里哼道:“小东西可莫再理皇甫烨那个家伙了。”
宁晓瑜笑了笑,“知道了。”
“还有那个敏王皇甫淳,看上去文雅的样子,其实心肠不一定好。”
宁晓瑜噗嗤一笑,懒得再回应他。夏侯算是最会撒娇的一个,昨晚父亲提及时,他和受受、夜爻三人才知道她紫嫣宫主的身份,那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偏偏他事后较真,问她为什么只告诉司忆不告诉他,说她做事不公平,还要她补偿他才肯原谅她云云,弄到最后,本来昨晚她要陪司忆的,也只好陪了他。
晚宴时间还差得远,三位天启国的王爷就“早早”到达了王府,宁晓瑜躲在寝宫不露面,反正他们没带王妃过来,她可以不去陪同,晚宴时也借口身体不适,早早地离席。司忆等人到小院去与父亲商量离开蓝京城的细节还没回来,云儿也放在小院中由冰雁冰蝶带着,她一人闲闲无事,昏昏欲睡。
窗棂忽地一响,宁晓瑜立即惊醒,睁眼一瞧,竟是敏王笑盈盈地看着她,“瑜儿,别来无恙。”
宁晓瑜挑眉道:“王爷不是说人有相似么?”
“那是八弟说的。”敏王自顾自地找了张凳子坐下,细细端详她的容颜,淡笑道:“看来瑜儿过得很开心。”
宁晓瑜没有答话,有时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就跟表演猴戏似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得冒泡,因此她懒得再装,以不变应万变。
敏王叹了口气,“既然想离开权势纠纷,为何不离得远些?你这么爱夏侯轻吗,为了他宁可置身水深火热之中?”
宁晓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奇怪心中对他的那份亲热与信任之情是从何而来,不由得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该知道的都知道。比如蓝瓴皇和大皇兄都想掳走你,美人与江山并得;比如八弟现在想带你离开蓝瓴王身边。”
“那你呢?打算如何?”
“打算帮瑜儿,看瑜儿想如何。”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吧。要知道,你父亲与我母妃自幼感情极好,无话不谈,我母妃早就知道你母亲的身份。”敏王摆了摆手,“你别激动,并非你父亲出卖你母亲,而是想请我母妃帮忙探听一下父皇的口风,况且,你父亲那时并不大相信什么灵璇天女之说。”
宁晓瑜咬着下唇将他的话过滤了一遍,又仔细查看他的神情并无半点虚伪,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他,况且他是外国贵宾,有许多特权,送走自己和父母比夏侯容易得多,便出言请他帮忙。这事敬王肯定也愿意帮她,但她不想去求敬王,那只会让自己脱不开身。
敏王沉思片刻,便轻轻一笑,“蓝瓴皇好色,倒是可以利用……你附耳过来。”
这计谋听起来不错。司忆等人回来后,宁晓瑜便告诉了他们,司忆认为可取,至少帮忙她逃离蓝瓴国应该是天启国三位王爷的出发点,至于到天启后会如何,他们仍然需要做出防范。
司忆拿出司家的令牌,安排夜爻和蔚乘风先去边境调动司家的暗卫布署,等待接应,又将明天晚间的计划完善了一下。
宁晓瑜开始兴奋地期待明日蓝瓴皇的寿宴。
今日是蓝瓴皇二十岁的弱冠礼,弱冠礼是古代男子非常重要的典礼,象征着真正成人,因此十分隆重。
宁晓瑜与夏侯早早地盛装打扮,到大雄宝殿观礼。繁杂的典礼和祭祀持续了一上午,之后是盛大的宴会,除了蓝瓴国的众臣,与会的还有其他国家到贺的皇子或大臣。
宴会上仍是男女分席,只是这一次,女宴上首端坐的是极少露面的皇太后,而皇后则在男席上陪蓝瓴皇。论地位,席上除了皇太后及贵妃娘娘之外,就是蓝瓴王妃了。因此宁晓瑜也坐在上位上,列席于皇太后的右手侧。
皇太后其实还不足四十岁,保养良好,看着也就三十左右,端庄秀丽。她亲切地与宁晓瑜交谈了几句,似乎十分喜欢这个侄媳,赏了两件极品玉如意。
席间,皇太后倒没过多地关注宁晓瑜,但太后身后的一位嬷嬷却总在自认为宁晓瑜没注意的时候,偷偷观察她的脸色。
宁晓瑜表面上边品菜边观赏歌舞,其实主要是用眼角余光打量皇太后等人,因为司忆分析,蓝瓴皇他们应该会在这次宴会上行动。果不其然,这位嬷嬷的眼神给了她暗示,这菜里加了料。
宁晓瑜装作为难地饮下一位命妇敬过来的酒后,便开始不停地扶额、左右摇晃。太后果然关切地问,“王妃不舒服吗?”
宁晓瑜勉强笑笑,“臣妾恐怕是醉了,有些头晕。”
太后有些为难地道:“典礼还未结束……这样吧,许嬷嬷,你扶王妃到哀家的静心宫休息片刻吧。”又指着靳若欢扮成的宫女道:“你跟去服侍你主子。”
许嬷嬷立即走上前来扶起宁晓瑜。宁晓瑜也不推拒,随着她来到了安静的后宫之中,靳若欢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来到一个安静的宫殿,许嬷嬷殷勤地劝道:“娘娘若是觉得身子不清爽,可以在此沐浴一番。”
宫殿中有一处华美的浴池,宁晓瑜点了点头,谢过了许嬷嬷,让靳若欢服侍她。那许嬷嬷竟不走,直直地看着她,她立时明了,该装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