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只好闭嘴,脸上的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宁晓瑜安慰性地飞了个吻给他,便将目光转向蔚乘风,“受受,你怎么都不跟我打招呼?”
“哦,别来无恙?”蔚乘风迅速地瞟她一眼,又迅速地将目光移开。
宁晓瑜气死了,冲到他面前,一把纠住他的衣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特意跑来,却又不理我。”
谁让你不先理我?
这话蔚乘风憋在心里没有说,目光不断躲闪着宁晓瑜逼迫的视线,还要偷空瞟几眼她尚看不出什么来的腹部,还要假装一点也不在意,忙得不亦乐乎。
夜爻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宁晓瑜总算明白受受在别扭什么了,嫣然一笑道:“你不想知道小受受好不好吗?”
提到小受受,蔚乘风就有点憋不住了,指节修长的白玉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她的腹部,“嗯”了一会儿,便问道:“这阵子宝宝好不好?你有没有多喝些安胎药啊?”
话头再次被夏侯给抢了过去,“小东西,你怎么能肯定肚子里的宝宝是姓蔚的?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我的。”
平时话极少的夜爻也说,“可能是我的。”
好不容易降温的空间立即再度升温,火爆得一触即发。幸好靳若欢清冷镇定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你们都只有不到三成的机会。”
三个男人立即瞪向他,“为什么不到三成?”
靳若欢就事论事,“因为还有可能是敬王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夏侯向蔚乘风和夜爻两人挑了挑眉,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的吧?那两人回以眼神,知道了!不过我也讨厌你!
宁晓瑜将每个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心中暗叹,这怎么行呢?家和万事兴啊!得想办法让他们团结起来。于是,她挑了件事头问道:“夏侯,你不是想去那间暗室打探吗?现在他们来了,刚好可以帮你呀。”
夏侯本想反驳,被她一眼瞪回去,只好道:“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办到无人知晓?”
夜爻将长剑往怀中一抱,斜睇他一眼,杀手阴冷的气场立现。蔚乘风冷哼了一声,“还没什么事是小爷我办不到的。”
“那大爷我就等你们的消息!”只要有一点便宜夏侯都要占。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由靳若欢带路,与夜爻、司忆、蔚乘风三人一起,于三更左右到暗室中将人彘抬到王府来。宁晓瑜猜想,连饭都是由蓝瓴皇亲自去送,人丢了他也应该不敢声张。
这四人联手,的确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彘抬到了王府。夏侯亲自去取了温水,帮那人净了面,细细地看了半晌,也没认出是谁来。
司忆提议先将瓮打破,看能不能治疗好再说。众人纷纷赞成。宁晓瑜因为有孕在身,特别容易困乏,早早地便睡了,第二天早晨醒来才知道,瓮中人并没有被砍去手足,但被折成一段一段地塞入瓮中,由于时间长久,已经没办法再治愈了,哑症司忆倒还可以试一试。
因为此事机密,宁晓瑜建议将冰雁、冰蝶两个丫头从客栈中招到王府里来,由她们俩亲自照顾这个可怜的女人。
夜爻、蔚乘风等人就这么在王府住了下来,夏侯怄得不行,可为了哄得佳人安心嫁给他,只好依着她。因为宁晓瑜终于答应参加明天的大婚典礼,虽然后面还附加了一句,以后她想再嫁谁还是会嫁。对这一点夏侯颇为自信,他不可能允许她还嫁给别人!
林氏第一次在寝宫看到这么多优秀男子,还围着准王妃转,震惊得无以复加,听说是王爷恩准的之后,当场晕倒在地。宁晓瑜乐得直打跌,她好烦这位老人家有事没事地跟她念什么女德规矩之类,正好可以打发她走了。哪知道林氏醒来后,硬要搬到寝宫中的下人间来住,要就近监视王妃是否给王爷戴了绿帽子。
宁晓瑜万般无奈,为了不让林氏发觉人彘的存在,只好让她跟着,不是在花园散步,就是到夏侯的书房陪他办公。夏侯倒是万分开心,甜蜜蜜地搂着她亲吻,“小东西,到了明天,你就是我的王妃了。”
“嗯”宁晓瑜敷衍地哼了一声,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事先申明了的哦,三夫四侍的理想我是断然不会抛弃的。”她仔细地考虑过后,改变了方法,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嫁,那由她嫁也没有关系,反正最终的结果是夫妻四人生活在一起就行。不过目前嘛,蔚受受还没有完全哄好,她答应跟夏侯成亲后就跟他回蔚家庄,才让他勉强接受她明天出嫁的事实。
夏侯在心底哼了一声“做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的约定。脸上却笑得一团柔顺,“都依你都依你。嫁衣试了没?”
“早试过了,有林嬷嬷在,哪会不让我试呀。”宁晓瑜唉叹,林氏别的都好,就是太古板太注重规矩了,随便她怎么动,都能挑出不合规矩的地方来。
林氏就在书房外伺候着,耳尖地听到,立即扬声道:“这是老奴的本分。”
房内,宁晓瑜跟夏侯一起吐了吐舌头。
大婚典礼转眼即至,宁晓瑜早早地被拉了起来,在宫女们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穿戴完毕。她费力地伸了伸脖子,头上戴的珠冠仿佛有千斤重。
蔚乘风冷着一张俊脸,双手抱胸地坐在她对面,他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她非要三夫四侍咧?还敢说得这么光明正大,昨天连司忆都没辨得赢她,他就更不用说了。
宁晓瑜嫣然一笑,凑过去在受受绝美的光滑滑的脸蛋上轻轻一吻,“笑一个嘛,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呢。”
蔚乘风板着俊脸冷哼,“又不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干嘛要笑。”
宁晓瑜索性勾住他的脖颈深深一吻,伸出小舌与他纠缠,他最终还是被她的吻软化了。待她吻完后,他强调道:“我可不许我的儿子姓夏侯。”
“知道了、知道了。”
门外,林氏催她披上喜帕,由宫女扶着到蓝瓴皇宫中的大雄宝殿进行大婚典礼。
典礼由蓝瓴皇亲自主持,看到盛装妩媚的宁晓瑜,他都差点忘了背好的台词。不过总算是顺利地成亲。
夏侯轻在王府大摆宴席,蓝瓴皇没有参加,但朝中的文武百官全数出席。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一队御林军忽地冲入王府之中,为首的公公高举黄色锦缎的诏书,高喝道:“乱贼夏侯轻下跪听旨。”
这一声吼后,欢乐的宴会场中霎时寂静无声。夏侯轻挑声冷冷一笑,“说我是乱贼,可有依据。”
那公公皮笑肉不笑地道:“杂家只是来传旨的。这话可是皇上说的。”说着将皇旨一展,高声宣旨。
蓝瓴皇指责夏侯轻拒不交还军队虎符,并盗走宫中要物,有谋朝篡位之嫌,特令御林军将其拿下,关押天牢候审。
夏侯轻淡淡一笑,“哦?虎符乃先皇所赐,本就不应当交还皇上,至于什么宫中要物,更是无稽之谈。”
那公公逼问,“王爷可否允许杂家搜搜王府以证清白?”
夏侯轻更是笑得张狂,“王府如此之大,又在皇宫之中,就是被搜出什么,又如何能证明是本王所为?”
那公公立时变脸,“这么说,王爷是想抗旨了?”
“抗旨又如何?皇上指责的这两点,本王明日上朝自会当朝给众卿一个解释。”
宁晓瑜立即皱眉,“抗旨又如何”这话传出去始终是不好的,要翻脸也不能在这时候呀,可若被关到了天牢,只怕更没出头之日。
夏侯自然也是这么想,打了个眼色给蔚乘风等人,要他们好好保护佳人,自己与他们周旋。他虽掌管了蓝瓴国七成的兵力,但不包括御林军,而且军队是不能进入皇宫的,这就是王府建在皇宫之中的不便之处。
那公公一扬手,御林军立即手执长枪逼了过来,众官立即作鸟兽散,大院之中一时杯盘狼藉。
夏侯的侍卫和亲兵也随即拔出佩刀护在王爷王妃身侧。
双方对峙着,片刻之后,亲兵侍卫的大刀纷纷落地,摇摇晃晃地倒地不起。夏侯和蔚乘风等人也觉得脚下一阵虚浮,头晕得厉害。众人心中一紧,莫非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司忆也没察觉?
其实司忆也在苦苦支撑,只是他仍旧面带笑容,让人看不出他是否中毒。场中唯一没受影响的就数宁晓瑜了,她紧张地注视着对面的御林军,将两支筷子悄悄捏在手心。
那公公尖细着嗓子哈哈大笑,双手抱拳向皇上的方向虚虚一礼,“还是皇上圣明!早就备下万全之策,劝你等小贼束手就擒。”
夏侯咬破舌尖,血腥味立即减淡了一些头晕的感觉,大喝一声,抓起宁晓瑜往空中一抛,司忆和蔚乘风立即双双跃起。御林军中随即跃起几人在空中拦截。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司忆勉强带着宁晓瑜冲出皇宫,而蔚乘风等人则留在皇宫断后。不多时,众高手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被成群的御林军围困在当中。那公公立即带人冲入王府寝宫之中,直接杀入治疗人彘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