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子凌带着侍卫将云婷她们护送到和灵儿她们一起,复又一路挡挡杀杀的,挪到了相对于来说安全一点的地方,“保护好她们。”子凌交待完侍卫,只身冲了过去,为子冠的妻子刘萧萧挡住后面刺来的一剑,与她及子冠一路斩杀下去,所到之处,皆是死伤之人。
原本只有百余人的队伍,就在圣鬼教冲杀而来的时候,不知道从何处又来了一批侍卫,将他们团团的围住,于是就形成了三个圈子,最里的是端木昊天带来的队伍,中间的是圣鬼教教众,外面的是端木昊天暗藏的侍卫。
就算圣鬼教教主鬼魈亲来,又带来的是一等一的圣鬼教高手,但突然包围而来的侍卫人数众多,就算圣鬼教教众拼力撕杀,也未占得一点便宜,有死有伤,对于圣鬼教来说,高手的成功率相对于来说是高些的,但再高的高手终是抵不过数人的围攻。侍卫们死三个,圣鬼教死一个,对于端木昊天来说,也是稳赢胜了的。
“端木昊天,今天先陪你玩玩,以后本尊会时时奉陪到底的。”鬼魈终是没有露面,他的话就是鸣鼓息兵的暗号,圣鬼教教众如来时般迅捷,撤退的也是快如闪电,临走时没有忘了死了、伤了的同伴,片刻功夫,大道之上,只余活着的王府之人和死伤在地的王府侍卫了。
鲜红的血,是侍卫的,是有着尸体和呼痛出口的侍卫的,那些个白衣人,无影无踪,仿若方才的撕杀没有他们的参与,只是侍卫间内讧的杀伤。
嘲讽的笑换上脸来,端木昊天的心中,将鬼魈的名字排在了敌人中的第一位。“鬼魈,本侯也奉陪到底。”
“言大哥,这几日为何你总躲着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常恬挡身在前,阻住子言欲要出去的脚步,将子言阻退回房。
“常姑娘,你误会了,侯爷走了五日了,这些日子,我很忙,你也知道,这秋收到了,我要帮着你爹去收帐,还要去查实农户们近来丢失财物的事情。”尽量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常恬,心虽虚着,但说出的话语是真实可信的。
“是吗?那为什么我给你送的香囊,你都不收,又给我退回来了?”
“这,这个……”就在子言无语狡辩时,常管事冲冲撞撞的跑了过来。
“常管事?”
“爹?”
“哎呀,子言啊,坏了坏了,你瞧我这……闯大祸了……”常管事颤动着身体,气喘嘘嘘的说着,直把子言和常恬说得有些不明所以。
“常管事,你别急,先坐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子言扶着常管事,将他拉进屋里,扶他坐于椅上。
“哎,子言,我……这个是侯爷临走的前两天时千交待万交待要我在他走时记得提醒他带上的,你看,今天丫环打扫侯爷的屋子时发现的,这,这可怎么办?侯爷都走了五天了,你看,这东西还在这里,侯爷如果发现不见了它,我的老命,我的老命……”。有着悔,有着泪,常管事的一张脸因害怕和自责而布满了苍白的皱纹。
“爹,你怎么会忘了给侯爷啊?”
“我,我给了侯爷了,不知道为何侯爷没有带走。”他确实在侯爷走时提醒过侯爷的,可这,可这袋子确实还在侯爷的房间,这该死的丫环为何今天才发现啊……
“那也是侯爷自己忘了的,不关你的事嘛。我们找个人马上送过去,侯爷不会怪你的啦。”常恬撅着嘴说着,爹也不挑个时候来,正赶上自己和子言……
“哎呀,你知道什么,侯爷一向谨慎,他曾交待过我要提醒他带上的,可我只提醒了一次,也没留意侯爷是否带上了,就再没管过,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子言知道,常管事说的对,侯爷吩咐过的事如没有办好,轻罚是不可避免的,何况常管事的这件事,端木昊天还叮咛过他,那么不论是端木昊天自己忘了也好,是常管事没有尽职也好,常管事的处罚是不可避免的,罚的重与轻全在端木昊天,如此物很是重要,那性命之忧也会是常管事最为担心的了。
“常管事,你别急,这样吧,侯爷走了五天了,都没有派人来取此物,定是侯爷也忘了的,我这就出发,把东西悄悄送过去,估计侯爷是不会发现的。”
“行吗?怎么悄悄送过去?”
“我先追上侯爷的队伍,然后找子凌帮忙,乘侯爷不在时,悄悄地把这个袋子放到侯爷马车上,不就行了吗?”
“啊,言大哥,会不会被侯爷发现怪罪于你啊?”
“我小心些不被侯爷发现就是了,常姑娘不用担心。”
“子言,真的谢谢你……你一定要小心些,若被侯爷发现,你就说是我让你送去的,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尽管将一切事情推到我身上,我可不能连累了你。”
“放心吧,常管事,我会加倍小心的,就算侯爷见到了我,我就说是您不放心他的安危,让我跟去保护他的,再乘机把东西放下就行了。”行吗?子言也在心里直打鼓,端木昊天惩罚的手段,不信认自己的眼睛,就似在她的面前,唉,走一步算一步,常管事对自己也不错,就算是帮他个忙好了。
“言大哥,那你还回来吗?”
“恬儿,说什么话呢?子言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回来的。”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子言知道,办完了事,我就回来,我现在就收拾着上路,你们不必挂心。”
“恬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些吃的,好给子言路上用啊。”
“啊,是,我这就去。”
“子言,你先收拾着,这个装好,我去给你挑一匹脚程快的好马。”
“嗯,有劳常管事了。”
见常恬和常管事都出去了,子言立即打开柜子,收拾起衣物来,也就带着从王府出来时带着的几件衣物,还有那个宝贝似的放在柜中的毽子,一起放好,再无它物,打好了包袱,正要绑时,她突然想起了枕头下的东西,忙又回身将那个驱蚊的药瓶和那个常管事交给她的袋子揣进了怀里。
回头看看生活了不足一月的屋子,子言转身离开。
侯爷已经走了五天了,队伍应该到枣林镇了。
子言快马疾行,路边的树木、花草皆相顾失色,没有留意的观看,没有赏阅的心情,只是一路奔驰着。
“小二,上一壶茶,再来八个馒头。”子言脸上沁着汗水,后背上已是汗湿一片,飞身下马,在路旁的一个茶摊停下来,边吩咐着小二,边将马儿栓在一旁的柱子上,拿起包袱和佩剑走到桌旁坐下。
“来了,客官,您的茶,馒头。”小二快速的端上来一壶茶,端上一碟馒头来,倒上一碗茶水,招呼着子言。
“嗯。”子言拿起水来,银针就藏在袖中,试了试水,无毒,又逐一试了试馒头,也无事。
“给你。”子言从怀中摸出五个铜板放于桌上。
“谢公子。”小二收了钱,见子言长得好看,又多看了几眼,这才又吆喝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轻轻地吹着茶碗上悬浮着的茶叶,慢慢地小口的喝了几口,有些烫嘴,边吹边喝着,拿起一个馒头来狠狠咬下去,酥软可口。稍做休息,子言嘴里吃着,眼睛却开始留意打量起这个茶摊来,一个年约五十的摊主在蒸着馒头,一个小二在收拾着茶碗,跑着堂,接待着来客。如此简陋的一处荒地,他们也是经营有道,在此来往的人马很多,一批接着一批,喝茶、买馒头,走了来了,未曾停过。
两天两夜了,她奔驰了两天,心里焦急着常管事的性命,同时身为侯爷的侍卫,她也焦急着侯爷对此物的重视。也只有在夜间时,子言才顾及疲惫的身体,找一处山洞或破庙休息上不到二个时辰,只要天一微亮,就又接着飞奔上路。
如果照自己的这个速度,或许后天午时就可以追上侯爷了,毕竟侯爷的队伍人数众多,走的又是官路,所到之处定是又打尖、又休息的,应比自己慢的很多。
稍稍适应了茶水的烫嘴,大口喝了几口后,子言狼吞虎咽的将手里的那个馒头吃下,感觉还有些饥饿,于是又拿起一个来开始慢慢细嚼起来。
一阵香风飘来,那是胭脂水粉的香气。这荒芜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会有女人家呢?顺着香气望去,但见一位公子携着一名少妇骑马走来,男在前,女在后,皆是衣饰华丽,似是富贵人家的夫妻,锦衣男子慢悠悠的在小二的搀扶下下了马,回身又扶着妇人下马,将马儿全交给小二去拴着,这才两人并肩向这边的茶摊走来。
眼瞧着这别处都已满座,两夫妻便就坐于子言这桌,妇人坐于子言的左面,锦衣男子坐在了子言的对面。子言手下将佩剑和包袱向身旁揽了揽,复又慢慢吃着手里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