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人如其名,很是艳丽,身姿窈窕,怕早就不存什么好心思了吧。
何姑姑进来,低头说道:“娘娘,玉嫔娘娘来了。”怕是来者不善。
念青眉头一挑,对着齐悦说道:“小心。”
齐悦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玉妮由着彩月搀扶着进来,彩霞紧跟在身后。
彩霞见念青在场,她快速抬头,眨了眨眼,似乎有什么话说,只见彩霞路过门边的一旁铁树时,随意丢了个东西进花盆。
念青眼眸一转,对着芙儿点了点头。
芙儿退到后面,迅速蹲了下去,看过去像是被门槛绊倒一样,又迅速爬了起来。
芙儿看了下那纸条后,脸色一凝,就站在门外,双眼冷盯着那一直朝着这屋子看的流烟。
念青看芙儿那态势,难不成,玉妮今日来永福宫还是和皇后有关?
玉妮一入了屋,便拿起锦帕捏起了鼻子,“齐悦,你这皇宫里味道怎么这么怪,没有焚香也知道要添一些花香啊,啧啧。”她说着看了下桌子的琉璃瓶里那几朵枯萎的梅花,摇了摇头,“处处破败。”
齐悦冷冷端坐着,没有多说什么。
彩月高抬着头,一脸得意之色。轻蔑地看着端木念青,这几日皇上常来又春宫,前些日子也夸了自己姿容秀丽。再过些日子,自己也是主子了。到时候就让这三小姐看看,让她知道当奴才的滋味。
念青讥诮地看着这主仆情深的两人,这彩月越是打扮地娇艳了,玉妮是脑子坑坏了吧,还让彩月伺候,怕是到时候恩宠不在,倒是让人笑看他们二人。
何姑姑递上了茶,退了下去。
玉妮端起茶杯,嫌恶地放了下去,“齐悦,你这茶怎么比一般的嫔都不如了?”
彩月也哼了下,“娘娘现在金贵之身,可别随意吃了他人宫里的东西,不干净。”
齐悦双手握紧,朱蔻玉指掐地死紧,手心已经泛起了一抹深深的痕迹,她却不觉得痛。
“不知道玉嫔来永福宫所谓何事?”
玉妮挑了挑眉,“这几日,其他各宫姐妹见我怀有龙子都送了礼来,道喜喝彩的不在少数,只是妹妹却一步不入姐姐的又春宫,那只能姐姐自己来了。”
念青笑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竟然笑得弯腰捶地。
玉妮凝起了眉,脸露不耐。
彩月见念青那般发笑,便觉得三小姐越发无形无状了,忍不住呵斥,“笑什么?”
念青停了下来,却是抬头冷冷扫了玉妮一眼,那一眼凉透透地如一盆冬日里的倾天湖水,冷得让玉妮一颤。念青继而说道:“我姐姐是丽妃娘娘,你可只是嫔位,入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我竟不知皇宫里面妃位要称嫔位为姐姐。”说着,念青又哈哈笑了起来。
“你!”玉妮站了起来,气得嘴角直抽。
念青收了笑,突然又变得正经了起来,似乎刚刚全然没笑过。玉妮本还想发飙,见念青如此,倒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齐悦嘴角勾起了笑,对着何姑姑说道:“去把前些日子皇上送的羊脂白玉拿来。”她转头对着玉妮说道:“这羊脂白玉是前些日子西域进贡的,说是西域达赖开过光的,可以增添福气,今日就送给了妹妹,妹妹不嫌弃吧?”
妹妹?
玉妮气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是凌云王府的大小姐,她那贱种怎配称自己妹妹!
何姑姑使了锁儿去找,锁儿是专门负责管永福宫的饰品。又是忠心护主地很,颇得齐悦之心。须臾,只见锁儿拿着玉佩过来,当真是白玉温暖,竟如牛乳一样看着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把。
玉妮夺了过去,呛了声道:“你这宫里还真寒碜。彩月彩霞,我们走。”
彩月彩霞分别立于两侧,扶着玉妮走了出去。
此时芙儿正紧盯着流烟,就在玉妮走出去的时候,流烟端着一杯热茶走了上来。流烟的脚步不断加快,身子犹如一直离弦的箭,直直朝着玉妮过来。
念青正看到流烟那身影,心里暗叹不妙,立刻走了上前。
流烟边走还边回头朝后看,嚷嚷道:“就你们会送茶啊,我这可是前日皇后娘娘赏的,怎么着也要让玉嫔娘娘尝尝鲜。”
说着,那脚步更是快了,直直冲玉妮而去。
玉妮见她脚步飞快,就要撞了过来,大骇地后退了两步,却不想后面便是花坛,她身子一倒,用力一拽,只拽得到彩月的衣袖,彩月身子被石头一绊,竟然朝着玉妮压去。
彩霞立刻拉着彩月,芙儿上前用力朝那花坛扑去,只听见噗通一声,玉妮重重地要在了芙儿身上。
流烟见玉妮倒了,脸上露出了得意,更是脚上一崴,哎呀一声大叫,将那热茶泼了出去。念青跑了上去,脚步一拐,直接将流烟绊倒,流烟身子一晃,朝着小阶梯跌了下去。那热茶一偏,泼到了一旁的石柱子上。
“呼……”
念青呼了一口气,脸色不善。
齐悦看的目瞪口呆,见流烟在一旁哭了起来,更是觉得火气窜了上来,“小艺子,把流烟给我带下去,禁足一个月。”
小艺子刚刚看的魂都要飞出来了,真没见过流烟这么冒失的,若是玉嫔娘娘真的在永福宫出事,怕是丽妃娘娘日后只能在冷宫里过了。如此一想,几个小太监就上前押了流烟。
念青乘机扶起玉妮,把了一下她的脉,还好,只是受到惊吓,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