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秦岚想起黛玉那清丽的笑颜,便是听见了她受人之气自己便是这般气愤,如何能狠得下心来夺了她的姓名?罢,罢,罢,自己便将那些绮丽美好的心思埋在心底罢,这皇宫配不上她。
丞相府里,慕容宇将圣旨交到慕容铮手中,一并让人到慕容铮房中传话说道:“老相爷说了,公子可得加快步伐,好东西总是有太多人惦记着,若是不小心让人给抢走了,将来后悔可就晚了。”
慕容铮一听这话,脑中警铃大作,细细想了一回,便知道自己祖父说的是皇上,虽心下稍安,可也在脑中紧锣密鼓的想着如何能增加与黛玉见面的次数,好让黛玉心中自己的分量再重一些,这时候,那只送出的金刚鹦鹉和小狐狸月华便派上了用场。
慕容铮此时无比庆幸黛玉将月华送与了自己,而自己又将那只鹦哥儿彩华送给了黛玉。黛玉身在闺中,出门什么的甚是不便,如今有了这两个小东西,传信什么的可不就方便多了?至于那什么劳什子的闺训,反正自己与黛玉已经是未婚夫妇,只管撂开便是了,虽说这事黛玉尚且不知晓,可自己知道也就好了。
慕容铮并不想将两人定亲的事情告诉黛玉,因他晓得黛玉一向面薄,若是日后两人见面不自在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而恰巧相同的是,林海因想着怕黛玉心里不自在,也未曾将亲事告诉黛玉。翁婿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贾府里,黛玉并不知道对慕容铮的感情尚且懵懵懂懂的她已经成了慕容家的人。
这日,黛玉宝玉探春等人看着园中的海棠和菊花均已开了花,便想着将湘云接到府里来,姐姐妹妹一并组一个诗社,也好解了素日里的烦闷无聊。
这话一出,别人尚可,唯独有宝玉,因他本就爱热闹,一听见这话,直乐的抓耳挠腮,喜不自禁。那贾母听见他们有如此雅兴,也是高兴地很,一叠声命人到史侯府去接湘云过来。
湘云过府来之后,本想着是随意住几日便罢了,哪里想到是她们姐妹想要组一个诗社,也甚是欢喜,拉着黛玉的手便不放开。
“好林姐姐,我便知道你心中是记挂着我的,这般风雅之事如何能少的了我?今番我好容易过来,可得好好住上一阵子才罢,林姐姐可莫要嫌弃我聒噪!”那湘云素来便是个爽朗大方的,到了贾府来,也一向是与黛玉一同住在潇湘馆里。
黛玉听了这话,笑着说道:“好你个云丫头,你哪次过来不是这般说,又哪次不是将我闹得头晕眼花方才罢休,真真是不知羞!”湘云听见黛玉打趣她,如何得了,上前便拉着黛玉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贾母见她们皆是小儿女情态,活泼讨喜,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
那宝钗在旁边看着边上的王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只端庄地用绢纱的宫扇掩住嘴笑道:“云妹妹真真是的,既是知道了你聒噪,如何还要烦你林姐姐?况她身子一向不好,禁不得你吵,若是恼了,可怎生是好?莫如过来蘅芜院里和我一同住下罢。”
湘云未曾反应过来,只笑着挥手说道:“多谢宝姐姐了,只我在潇湘馆住惯了的,怕是到了蘅芜院有些不方便,再者说,林姐姐便是这般一个懒怠的性子,我偏生要去闹一闹她。”
黛玉却是听出了宝钗的话外之音,便淡淡开口说道:“多谢宝姐姐关心了,黛玉身子虽说不好,可也没到那等地步,云妹妹爱和我住,也是我们姐妹两的缘分,我如何会恼了?再者说,姐姐妹妹的在一处,便是恼了,不过就是一时,过了只管丢开售便是了,谁还认真记着呢?”接着看着宝钗有些讪讪的笑容又说道:“不过,宝姐姐一向最最是个宽容大度的,自然是不会恼的。”
黛玉淡淡的话,将宝钗堵了个面色通红,手中的帕子也死死地绞着,却又不好当时发作,只得忍了这口气,只勉强笑道:“林丫头这最可是厉害,真真是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黛玉回宝钗话时候,便注意看着贾母王夫人的脸色。自己回江南是,父亲曾经告诉自己说当年元妃向皇上诬陷林海一事,贾母定然是知情的,说不定还是这位贾家的老祖宗亲自指使的。黛玉一只不愿意相信贾母会这般绝情,可是自己二次进京之后,贾家众人对自己的态度是越发的微妙了,若是怜悯自己幼年丧父,便不应该这般不冷不热的,这样的状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贾家众人想在,皇上跟前博得一个美名,又怕被皇上牵连了。
黛玉见贾母对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丝毫反应,仍然嘴角含笑地看着众人,全然不像父亲“在世”是对自己的回护。黛玉只低着头,也不再说话,可心中却是明白的。
那湘云最最是个闲不住的,到了贾府里只略歇了一歇,当日便缠着黛玉东走走西逛逛,直把黛玉累的浑身酸软才罢休。
晚间,湘云还缠着黛玉说话,直把紫鹃翠缕几个丫头弄得哭笑不得,答应了让她二人一处歇息,湘云才梳洗了和黛玉并排睡下。
“林姐姐,你这几个丫头果然都是好的,一心护着你,虽说丫头护着主子本就是应该的,可是这般没有什么心思的,真真是难得。”湘云看着紫鹃帮着黛玉将被角细细掖好了,将桌上的灯用一个纱罩罩上,将床上的纱帐放了下来;青韵还生怕黛玉晚间口渴,便又沏了一壶茶,放在屋门口小炉上的水盆中温着,看了看屋内在没有一点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又嘱咐了黛玉湘云二人晚间若是有什么,便开口唤人,方才出门去,将门轻轻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