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你,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可以说出来吗?也许说出来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帮助,不过自己心里也许多少可以舒服些。”
他沉吟了片刻说:“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世家的子弟吧,家里很有些钱,梦想着搜罗名书古籍,不过又想着重振家声,既想着从仕又厌恶宦途风波,所以心里矛盾重重,不知何去何从,是不是?”这是我猜测的。
我是不希望他从仕的,宦海风波大,世家的子弟也要讲究个门当户对什么的,我算个什么,我希望我与他是能以婚姻作为终局的,两个人有着若有若无的欣赏也就行了,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须品,这是我的理解。
他长声而笑,点头说:“你还真是聪明。”我是不崇尚谦虚的,因此很自傲地回答说:“当然,不过我不希望你的钱过多,我不习惯接触有权有势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总会让我退避三舍的。”我有些戏谑有些认真地说。
他停顿了一下说:“为什么?”“因为我要我喜欢的男人如我一般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们彼此相偎相伴,谁也不许生二心,我全心全意待他,他也得全心全意地待我。”我是故意这样挑明说明的,他家好象有很多钱,他会答应我只娶我一人吗?
妾、婢什么的还是找别人吧。
“你想得可真远,不过人这一辈子很难说,起起伏伏的也许权势什么的说来就来了,推也推不掉。”他没有正面的回答我,是故意的故左右而言他吗?
“有这样的好事?”我嗤笑,当我是可以随口哄骗的小孩子吗?
然后他在说他家里的事:“我的家算是京城里一个有名的破落的世家吧,家里也算有些产业,不过外面有很多人觊觎我家的财产,连我自己的亲叔父也想谋夺我的家产,现在我的日子很难过,有时候还真想就此出家将一切都丢开手,让他们要来抢就来抢要来夺就来夺吧。”
“你这想法也太不负责一点了,没听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吗,怕什么你是家里的正主,产业是家里父辈留下的,干吗留给这些贪婪的人,了不起一拍两散,全捐给天下的贫苦人,还可以积自己的阴德呢。”
他笑:“你还真是想得开啊。”
然后他继续说:“如何一拍两散啊,现在这情况就象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前面来的是狼后面来的是虎,没有其余的路好走了。”他叹。
“怎么着不好走,驱狼吞虎啊,出让一些利益挑拨,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坐山观虎斗,最后收拾存活下来的一方,有什么不可以?”书里这样的东西讲得太多了,别的不说一本(三国)一本(水浒)看来我都被完全地毒害了。
“驱狼吞虎,驱狼吞虎,”他低吟,“这也不失是个可以运作的方法,嗬嗬,秦静,你是个多么奇怪的姑娘,总有些出人意外的想法。”他原本是距我有一定的距离,现在他说着话向我走了两三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他俯看着我,很温柔的样子,一双眸子泛出晶莹的光彩,他说:“要是我们俩能到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活,你会陪我一生一世吗?”“那当然。”
我仰起头来看他,我看到他伸出手慢慢地抚我的发,很轻柔很轻柔的,他掌心的温度缓缓地熨贴着我的心灵,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别人的温度了(赵擎天是个小屁孩他的不算在内),这让我有些想哭。
人是群居的动物,我现在却如一匹离群索居的野狼,渴慕着那每一点的温度,每一点的温度都会让我点点滴滴的记在心里。
温暖非常温暖,我觉得漫天的星光都倾泻在我与他的身上,感受着感动着,不过只有一瞬时间。
我是个过份冷静的人,谈情说爱对于冷静过度的人而言实在不是太容易陷入,也许我们少了那根浪漫的神经吧。
就象此刻,我与他之间从来就没有这么的接近过,我与男人之间也从来没有这么的接近珲,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时候,即使我们气息相接,即使他的眸光似水,也不能让我如这夜色波涛荡漾化为一波春水,想不到这样的柔情时分也不能使我迷失。
对于爱情也许我是个怪胎。
从小是看变亦舒的小说长大的,又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些年,脸皮够厚,心够硬,人够冷静,又练这么些年的跆拳道,我想不容易有事能让我惶惶然失措了,任何事任何情况我都能冷静面对,找出最合适的方法对付,或许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即使面对的是爱情,我的爱情也不是让人心满怀憧憬,我只知道目前我对王公子很有好感,他也许是亦是吧,跟着他我不会再颠沛流离,我会有稳定的能看到明天的生活的想法了。
过份冷静的人的所有浪漫也就是如此了罢,我要婚姻,爱情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装点罢了。
他拥抱了我,“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有你我觉得自己才活得象个人。”眼前是槐花时有时无的郁香,点点的缀落衣上,满衣皆香,耳边有喜欢的男人在细语呢喃,而且睁眼开周围,满目皆是迷濛的星光,朦朦胧胧,是有若无,这样也许就足够了。
对我而言。
“以后叫我业,我的名字是守业。”“业,业、业。”我的声音若风儿低诉,守业他家的老人是希望他能守住他的家业吗?
人不必太强求,守得住最好,守不住也罢,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这个道理我看他在短时间内是领悟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