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手臂的家伙抖抖索索地在往外掏银子,也算是讲信用的,因此我与子望、子候约摸数了数剩下的鸡蛋数,我说:“我们这里有一百三十几个鸡蛋,原本是一文钱一个,你们说了要给双倍的,我们也不多要,你现在就给两百文吧,余下就算我给你们请跌打大夫的花费了。”想不到的是,就在此刻看热闹的人里面还真的就有一跌打医生,转过来过去,我想最大的赢家就是他了,热闹看了,生意又做了,先前两派的赌博他也赢了的,自己还没半分的危险没半分的劳累,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落在我的头上?
有好事者在嚷着让那两人磕头陪罪,这两人僵硬起来,木着脸不想动作,我看着他们满脸的羞愧,全身上下灰头土脸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不忍起来,虽说要是他们赢了的话,不会让我们好过,但现在如果真的让他们磕头,这可是永远解不开的冤仇了,用得着吗?杀人都不过头点地,因此我就说:“算了,我们三姐妹年纪小也当不起大礼,磕头就免了,不过你们得向我二妹认错,以后也别出言不逊对别的姑娘媳妇的轻薄就行了。”此时两人忙不叠的点头,全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谢过围观的人们后我们慢慢地回家,邀那两个惹事的家伙之幸,今天我们这么早就收工了可以休息休息了。
“姐,你怎么会这些?你太了不起了,快教教我们,让我们也威风威风,我也想教训教训那些坏人。”子候抓着我的手荡来荡去的,我笑了,学功夫在她的嘴里就成了摆威风了,看以前的武侠小说,她这想学武的心态首先就不正,有德的师父是不会收她这样的徒弟的。我揉揉她的头发说:“我自个儿偷偷地琢磨的,想不到就成现在这样了,不过学这些很苦的,而且你还不能用它来摆威风,知不知道?如果用它来摆威风那你与刚才的那两人也就差不多了。”我解释自己学过跆拳道的说辞有够无力的,不过,这子望和子候处在兴奋当中也没细究,何况我也认为她们二人对我还是有一定的畏惧的,只要她们不说出去,要在她们两个人中间圆谎也不是什么也了不得的事情。
至于跆拳道这个东东,我心里想,也可以让家里的弟妹都学学跆拳道,在这个乱世道里时刻都可能遇上危险,这个至少可以稍稍的自保一下,况且还能强身健体,少生病就可以少花钱,这也是个省钱的途径。
有人跟在我们身后,从我与那两人的争斗处一直跟到现在,那是个穿黑衣服的男子。怎么着,这两人还有同伙?是想跟踪我们到家,晚上来点燃我们家房子吗?很有这个可能,很多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情节,想不到还要打发一个人,这个家伙我收拾的程度得加重,起码得让他多少天起不了床,把他打得想到我就害怕,不敢动坏心,那场面一定有些血腥不能让两个妹妹看到。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起有样东西没买,我再回去一趟。”我找了个借口,子望说:“那我们一起去,反正现在还早。”子候也猛点头,她两人现在是一点也不想与我分开,不过那可不行,我不分开走,我又怎么能血腥的逼供呢。
而且这个跟踪我们的人看上去不是很好对付,这家伙大约有个三十一、二岁,步履稳健又轻盈功夫应该很不错,至少与刚才那两盘不是下饭菜的家伙完全不一样,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分心照顾这两个妹妹,所以我就说:“不了,你们俩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帮媚姨做点家事,我看她今天脸色不太好,现下我们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该让她享享福了,你们说是不是?”两个人听话地与我分路,“还有记住,今天的事也别说出去,要不该让她担心了。”我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
我目注着两人走远,返身向着我家的另一边走去,我知道我脚下的这条路的前边有一个小树林,人迹较少,这个男人依然跟着我,我在林间小路边找块大石头坐下来,注意着那男人的行动。他在我旁边十几步远的地方站了片刻,居然就不紧不慢地走到我的面前来停下,冲我一抱拳说:“姑娘好。”我点头,打量他,近看他比刚才我目测的年纪要小,大约也就二十八九吧,身材高高的,但由于不壮硕,所以看上去也就比较文弱,没什么威慑力。样子吗,颇帅,肤白唇红长眉细目,很有些电视上常演的漂亮书生的味道,此刻他面对我一脸的笑意,好象很无害很无害的样子,但我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可能的话他会从现在的模样一下子变得很强悍,这让我有些期待着他的变身,我想看看他是如何将这两种不同的文弱与强悍融合在一身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有这样的认为他文弱表相下掩映着强悍的想法因为我回答不出来,这只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是从他眼眸里极偶然开合间掠过的一丝慑人的光亮,还是黑袍下那看上去格外挺拔格外健硕的身形,还是他走路的轻捷……
我不知道这真的真的只是一种直觉,但我的直觉一般都很准。
见我不开口,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话了。“想请教姑娘一下,刚才你使用的功夫是那家门派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识过呢?”我挑挑眉,不是说古时候各门派之间的保密工作作得很到位哟嘛,什么传媳不传女,什么只传衣钵传人什么的规章制度一大串的嘛,这家伙怎么一问就问这些,是不是有些不上道,不过听了他的问话我也就知道了他与那两个闹事的人大概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