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们一定听你的。”那些石头七零八落的回答。
片刻,那些被真气包裹着的石头渐渐雕琢出人的模样来,除了眼睛是深邃的红色,头,四肢,身体还都是硬硬的石头。
那些石头有了人的模样,行走自如,全体都举手欢呼,“主人万岁,主人万岁……”
霎时,泰山上的呼声震天,也传入山脚下,传入和平村……
地点:和平村村长家
‘咚!咚!咚’一阵阵紧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襄绿的睡意。
“绿儿,绿儿,快起来了,不好了,恐怕隐娘又要有所行动了。”门外传来楚天的急促声。
襄绿早就听见那浩荡的呼声,已经将衣衫穿上,忙从枕头下拿出玄音笛,将剑别在背上,连忙开门。
“师兄,这声音如此浩浩荡荡,不像是几个人那么简单,难道隐娘找到帮手了吗?”襄绿一开门就急忙的问。
“绿儿,我也不清楚,快走吧!但愿我还可以对付她。”楚天拉着襄绿就往大厅赶去。
刚一进大厅,村长怀里抱着婴孩,小鱼儿也拉着村长的衣角,赶紧的凑了过来,“楚兄弟,你们来了啊!这呼声是从泰山上传下来的,恐怕是隐娘将那些石头都点化成妖了,决战还是来了,湮儿也还没有消息,这场浩劫如何是好……”
楚天打断了村长的话,“湮儿?村长姑姑,请放心,你们都在屋里不要出来,我去探探情况。”楚天安抚着村长。
刘病已也匆匆忙忙的赶来过来,身后陆续跟来了许平君。
“村长,那个,再怎么说,我也是男子汉,所以楚大哥,你们尽管去吧,小弟我在这里保护这些个女人孩子。”刘病已人未走近,声音到是先到一步。
“完了完了,难道是那个吸血魔要来了。”许平君惊慌的说。
村长和楚天看了一眼许平君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襄绿瞧了瞧刘病已,摆了摆头,鼻子一哼,“痞子,就是痞子,逞英雄也要有英雄的样子,这般贪生怕死的,又何来男子汉大丈夫之说,不过是胆小如鼠之辈罢了。”
“我……我说什么?谁是痞子啊,你可不要乱说啊,我……我才不跟你一个女子计较,你才是木头。”刘病已摆了摆手,又冲着楚天道:“楚大哥,你就放心吧,家里的女人孩子都交给我吧!”
“谁是木头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襄绿责问刘病已,那刘病已并不理会。
楚天面色凝重,瞪了一眼襄绿,襄绿只好低下头,不再跟刘病已争论。
楚天转过头来对刘病已道:“病已兄弟,那你就保护好村长姑姑她们吧!绿儿,你要保护好大家,知道吗?”
“嗯,师兄,你放心吧!好歹我也是学过一两招的,要是隐娘再敢来,我绝不会像上次那样,任凭她胡来的。”襄绿点头回答,在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楚天师兄不在,她一定要保护好这里所有人。
这时候村长将怀里的婴孩递给了襄绿,“楚兄弟不是奇怪,为何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当村长吗?如果没有一点功力,恐怕是不能够保护村子的。”
“村长姑姑,你会功夫?法力?”襄绿睁大了眼睛望着村长。
“那就太好不过了,那村长你姑姑就保护好这里的人吧,我去探探怎么回事?”楚天像是放下了心头的石头一般。
“师兄,你是不信任我吗?不过也是,我也清楚自己的功力,快去吧,师兄”襄绿此刻来不及跟楚天生气的,想了想楚天这样的安排也算是万全之策。
许平君这会儿死死的缠住刘病已,东张西望的,“病已,我好怕啊,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啊!”
“死你个死人头,好好跟在我后面不就行了。”刘病已无谓的说。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锣鼓声和脚步声,楚天首当其冲开了正门,就看见一群村民都冲村长家里奔来,襄绿抱着那婴孩和一干人等都冲了出去。
“村民们,都不要呆在家里了,快出来吧,到村尾村长家……”
一位年长的老者边敲打这锣鼓,边朝村长家奔来。
那老者看见出来那么多人,一时不知所措,好在村长一出来,那老者忙说:“村长,这泰山上,并无人家,隐娘变成吸血魔后居住在泰山上,可是这会儿呼声震天,恐怕前些日子的那些个走来走去的石头变成隐娘的千军万马了呀!大伙儿都来请村长出个主意了,我们和平村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啊!”那老者边说边用衣袖抹泪。
“李伯,我已经传召湮儿回来了,但愿她能够及时赶回来才是。”村长扶着那老者说。
“湮儿?村长姑姑,湮儿是谁?法力很高强吗?”襄绿问。
村长看了一眼襄绿只是笑了笑,并不作回答,又看了看老者,心想:‘湮儿,娘希望你能够收到我的求救,但愿还来得及阻止这一切,但愿你能够原谅为娘的自私。’
“李伯,眼下大家都进屋吧!”村长大声的号召着村民。
襄绿歪着脑袋不得其解,‘好像村长姑姑有什么秘密?’又是一次,问了几次村长都没有告诉她们湮儿是谁?虽然心里很是好奇,可是眼下的紧张局势容不得多想。
那些村民也陆续进了村长家里,顿时,这个屋子显得很小,已经人满为患了,所有人都在问‘村长,我们可怎么办啊,隐娘越来越恐怖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众位,众位村民请听我说。”村长站在前方大声的喊道,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这才又继续说道,“眼前,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村子只能进不能出,但是我跟大家保证,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大家受到伤害。”
“不如,我们用小鱼儿要挟隐娘吧!否则大家伙都没有活路可走了。”其中一名男子提议道,霎时所有人都看向小鱼儿,异口同声的说“可行,再好不过了。”
那小鱼儿也吓得感觉躲在村长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双眼盯着村长的反应。
“不行,隐娘已经迷失了心智,根本就不认识小鱼儿了,所以绝对不可以这样。”村长反手护着小鱼儿,极力反对。
那位说提议的男子见不成就要往前去捉小鱼儿。
襄绿虽然怀里抱着个孩子,但也立马和村长并列站着,将小鱼儿堵在身后道:“慢着,我可以作证,隐娘根本就不认识小鱼儿了,眼下,大家应该要团结,我和师兄还有村长,也一定会想办法救大家的,请大家要相信我们。”
“你又是谁?”那男子问,其他的村民也疑问,到底这几人是谁?
“大家不用管我们是何人,既然现在大家都在和平村,就一起保护好和平村,大家都没有功夫和法力,所以都呆在村长的屋子里,由襄绿和病已。”楚天指了指襄绿和刘病已,继续道:“来保护你们,我和村长会在外面保护你们的。”
刘病已还是一脸的笑容,笑嘻嘻的说:“放心,放心。”其实在他的心里根本就不放心,后怕极了,如果细心看,他的笑容里是藏着害怕的。
襄绿看着刘病已那样子,突然觉得他的心态如此之好,至少很多村民都是面带愁容的,连他身旁的许平君也带着害怕的表情,死死的拽着他。
那些村民有的忙忙点头,那些小孩和妇人已然哭了。
那老者道:“那隐娘的法力无边,只怕村长的法力不能抵挡的,但愿这位楚大侠和村长联手,能够助我和平村度此灾难,哎!”
“老爷爷,你放心吧,我想师兄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上次我师兄就打败了隐娘,只是隐娘耍诈才让她逃走了。”襄绿说着,与楚天相视一笑。
楚天的心里想着,但愿那隐娘的功力没有增加到无法预料的境界。
襄绿则后悔自己没有好好跟师父学习,连师兄的万分之一都抵不上。
襄绿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小鱼儿,只见小鱼儿拉着她的衣角,眼角已经泪流成河了。“小鱼儿放心,绿姐姐一定会帮你的,一定会还你一个好娘亲,好吗?”
小鱼儿点点头,继续抽泣着。
“轰隆隆!”
那声响,就像是几千斤的巨石滚动一般。
“村长姑姑,这声响,来势汹汹,恐怕要你我联手了,我们先出去,绿儿,病已,你们关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楚天说着,从背上拔出剑来。
“好。”村长也跟着楚天出了门去。
“喂,痞子,这次是证明你是男子汉的机会,可不要糗大了。”襄绿冲着刘病已说,襄绿直盯着刘病已看。
“木头,你等着。”刘病已回答。
“襄绿姐姐,你不要欺负病已,我相信病已一定会保护好我们大家的。”许平君娇滴滴的说道,她浑身都颤抖着。
村民们都围在一起,一个挨着一个,紧紧的依偎着。
无数的大石头朝着村长家滚来,尽是滚滚浓尘越来越近,声响更是刺耳越发的大声,整个地面,房子都摇摇晃晃,像是要地震了一般。
“村长姑姑,你就在我身后吧,不要让任何妖物接近屋子,我在前方,可好!”楚天注视着前方,凝重的问。
村长想也没有想说:“还是我在前方吧,楚兄弟,我怕你……”
“村长姑姑,你要相信我。”楚天回头看了一下村长。
村长愣了一下,才回神点点头,“嗯,好!”并给了楚天一个肯定的眼神,要相信一定可以打败隐娘的。
楚天飞身一跃,持剑挥舞,一大片的白色的气流将村长家的房屋保护起来。
那些巨石由远而近,楚天又一次旋转,那白色气流将那些汹涌翻滚的石头截住,那些石头瞬间化身为人的样子,眼珠子深红,全部都是石头身子。
“哈哈哈哈,又是你,看来你我缘分不浅,今天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接招吧!”
一阵阵深红的气流朝楚天砸来,楚天一翻身,躲过了,等落地后,只见隐娘从天而降。
楚天仔细的瞧了瞧隐娘,‘不好,眼珠子没有泛红了,师父曾经说过,心术不正者得道夜明珠,刚使用时,眼珠泛红,功力达到一定程度,眼色就会恢复正常,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打败她了。’楚天心里暗暗想道。
“隐娘,那是你个人的恩怨,并不是天下人都对不起你,如今你又将山上的石头恶化为妖孽,你可知道,你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楚天愤愤不平的说。
“是啊!你别这样,你的儿子小鱼儿,一只都在等你不回去,你婆婆已经被你杀死了,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对不起你。”村长说。
“哈哈哈哈,儿子?老妖婆,今日便是全村人的忌日,废话少说,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隐娘说着,右手一掌,那气流直逼楚天。
‘乒乒乓乓……’
楚天对付隐娘,那些石妖就去攻击村长家的房屋,只见村长也发挥出白色真气,那气流也强悍得厉害,一掌出去,将一干石妖击了个粉碎,可片刻,那些散碎的石块又重新凝聚,又活了过来。
“糟了,这些石妖是不死之身,这可如何是好!”村子望了望正在和隐娘对战的楚天道。
“隐娘,你可知道,天地循环,万物自有其规律,你这般逆天而行,是要遭受天谴的。”楚天大声喊,可是隐娘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还哈哈大笑,“那就让天谴,早些到来吧!”
又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打斗……此刻的和平村乌烟瘴气的。
隐娘袖里藏刀,用真气掩护着,楚天只顾着接那一道道强流,不料被隐娘暗算了。
“卑鄙!”楚天单膝跪着,虽是躲过了暗刀,可还是被气流伤了身,楚天一手护胸口一手握剑,嘴角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楚兄弟,你怎么了。”村长连忙问楚天,见他摇了摇头不语,“隐娘,你到底要如何才放过村子里的人。”村长大声怒问。
隐娘悬在半空中,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村子?村子又什么?我不过是报复,我要的,我要的是一统天下,杀光所有的老婆子,杀光所有的情侣,夫妻,哈哈哈哈!”
“啊!”
隐娘一声惨叫,应声落地,嘴角流出一丝黑黑的血,恨恨的望着那一身火红衣衫的女子,丹凤眼,性感的唇,倒是有几分妖艳和得意……
“妖孽,今日我就将你毁灭,看你还如何祸害人间。”红衣女子虽然无比妖娆,却口中义正言辞的呵斥。
“湮儿,你终于来了。”村长本来还着急现下的境况,见湮儿来了,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一颗绷着的心算是安稳了些,可转念又一想,“湮儿,你怎么会这些个毒辣的功夫?”
“青莲,这是我欠你的,如今我算是还你了,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各不相欠!好自为之吧!”湮儿看也不看村长,语气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有如千年之冰的冷厉。村长指着湮儿,手还抖着,“你,这是你对我说的话吗?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够了,我没有功夫跟你废话。”湮儿说着,一发力,那真气上涌,一股火红的气流就朝村长打去。
村长吓了个面色苍白,连忙侧身,只听‘砰!砰!’一眼望去,那身后的石妖,立即散落在地,这才转脸为极不自然的一笑,原来湮儿是在救她。
那楚天连忙起身,赶紧和身边的那些石妖打斗起来,隐娘一个飞身,发起红红的真气,“呀,去死吧!”
“凭你!”湮儿抿嘴一笑,根本就不屑一顾,“那就接招吧!”湮儿卷起一股火红的火球,朝隐娘攻去,隐娘也也发力,卷起大火球,与湮儿的火球撞击,周边不少石妖都被殃及,瞬间的玉石俱焚。
还好楚天和村长都迅速的躲开了,不然,早就粉身碎骨了。
那些石妖刚被打散,却又凝聚,全力攻击房子,那些保护房子的气墙,渐渐的弱了。
只听‘哐当,哐当……’
‘啊!救命啊!’‘不要呀!’‘妈妈……’‘孩子,’房子里村民们大声呼救着,哭声,各种各样的呼救声都掺杂着。
村长家的房屋,被巨大的石妖们群攻,那些保护房子的气墙彻底的消失了,只见那些石妖化身圆形巨石,滚动着砸门,终于,还是被石妖们将房子砸了个大窟窿。
楚天眼见那些石妖侵入房子,立马朝房子奔去,村长,湮儿也朝房子奔去,最主要的还是保护村民。
那隐娘擦了擦嘴角的黑血,肆意的高声大笑。
石妖肆意的碾压,大黑嘴里还吐出一团团黑色的强流,将村民们抛扔至屋顶与地面之间,顿时,抨击声,嚎哭,哀求,惨叫声混为一片。
襄绿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持剑,与那些石妖对决,怀里的孩子不停的啼哭,襄绿一分心,不到一回合,那剑就哐当断了半截。
满地的血腥,现下,村民们已经死伤大片了。
“闪开。”刘病已推开许平君的手,竟然扑身过去挡在了襄绿的前面,那石妖一吐出一团强流,刘病已就晕乎乎的倒地了,。
“痞子,痞子,你不要死。”襄绿扔掉断剑,赶紧只手扶起刘病已,她没有想到刘病已竟然挡在她的前面,替她去死。
“不,病已,病已,你走开啦!”许平君睁大了双眼,将襄绿推倒在地,眼泪立刻崩了出来,襄绿怀中的孩子都差点摔到了。
见那些石妖凶悍的厉害,许平君连忙用身子压住刘病已,来不及擦泪,连忙从旁边已死的人身上抹了抹血迹,把刘病已的脸和自己的脸抹了一遍血,躺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
一时间,襄绿不知所措,那石妖又一次进攻。
“绿儿,小心。”“襄绿姑娘!”楚天和村长都急到喉咙眼了。
湮儿迅速将眼前的石妖打散,连发三团真气,直冲那要伤害襄绿的石妖,湮儿一见襄绿抬头,脑海里突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决不能救她,你要杀了她,’猛然将那三团真气朝旁边的石妖砸去。
“不,绿儿,救她!”楚天喊道,他以为湮儿是要救襄绿的,为何突然倒戈。
“湮儿,你……”村长睁大了双眼,大声的喊,她不相信,湮儿竟然不救襄绿……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那攻击襄绿的石妖,突然散落一地,众人看去,原来是一位黄衣女子,击碎了石妖。
‘我这是什么了,为什么她那么讨厌!’湮儿看着襄绿很是不解的问自己心。
“是孔雀。”楚天悬在喉咙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又和那些妖怪们作战。
襄绿也吓坏了,那怀中的孩子越发啼哭得厉害。
村长看着遍地的尸体,眼里哗啦啦的直淌,终归还是没能保护好村民,还是没能逃脱屠村的命运。
“主,襄绿,你抱着孩子,躲在我后面。”孔雀护在襄绿前边。
“哈哈哈哈,我的石头孩儿们,是打不死的,它们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试问你们怎么打败我,哈哈哈哈。”那隐娘显然也是受伤不轻的,说着就冲破屋顶。
“你别走。”襄绿大声的嘶吼着,刚喊完,那隐娘竟然应声从那屋顶掉了下来。
“师父。”襄绿和楚天异口同声说,或许她(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幕道子竟然会来。
幕道子紧跟着隐娘落地后,手中的拂尘一撒,阵阵白强光,无比的刺眼,所有人的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些石妖全部都被凝结了,这个村子,这个时候才算安静了。
幕道子微笑着将手中的拂尘搭在臂弯,背上还背着玄女剑,另外一只手摸着百花花的长胡子。
“师父,你总算来了。”襄绿赶紧凑到幕道子身边,楚天也凑了过去。
“绿儿,来,为师将你的玄女剑带来了,在外面可不比在川谷,要懂得保护好自己,我教你的功夫可不要再耽搁了。”幕道子语重心长的说襄绿。
“嗯,师父,谢谢师父。”襄绿从幕道子背后将玄女剑拿下,翻来覆去的看着玄女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到底生死一线多少次了。
“绿儿,玄音笛呢?”幕道子问。
襄绿赶紧从袖子里拿出玄音笛,“师父。”襄绿递给了幕道子。
“快用我教你的清心咒将隐娘的心魔去除,把夜明珠取出来,为师的法力也撑不了多久,等石妖醒过来,就糟了。”幕道子说。
襄绿征在哪里,诺诺的说:“师……师父,我……我恐怕不行。”
幕道子摇了摇头,夺过襄绿手中的玄音笛,立马吹奏起来,这清心咒,轻快,悦耳,一阵阵墨绿的音符传入隐娘的耳内,但是那隐娘双手捂着耳朵,似乎很不愿意听见这笛声。
“啊!不要。”隐娘难受的遍地打滚,大声哀叫起来,那双黑眼又开始泛红,脸上的青筋突出满地打滚。
隐娘张大了嘴,像是要呕吐一般,在地上翻滚着,许久,那夜明珠就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夜明珠……”湮儿说,本是准备去拿那夜明珠的,但是被楚天快了一步。
“师父,你不是说,夜明珠是分裂的吗?怎么夜明珠是圆的?”襄绿睁大眼睛盯着幕道子问。
只见隐娘双眼恢复本色,有气无力的在哪里瘫软着。
那些人样的石头双眼消失深红,失去了原来面目可憎的面孔,化作石人定格着。
幕道子看了一眼襄绿,淡淡的说,“夜明珠就算是分裂,也还是圆的,记着,好好练功,如果有一天你能将玄音笛练到为师这个级别就不得了了,当然如果你能练到深绿,哎,算罢。”幕道子说着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父,这夜明珠?”楚天问道。
幕道子看了一下楚天,“你先收着,快送她去房间,现在她需要静养。”
幕道子这才蹲下来询问隐娘,“你觉得如何?”
隐娘瞧了瞧满地的尸体和血迹,还有那些石头,心中一疼,瞬间,双眼一闭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先扶到我房间去吧!”村长说。
“我知道了,如果我能好好的练就师父的本领,那么这些人就不会死了,师父,死了这么多人,该如何是好呢?”襄绿突然泪如雨下。
幕道子淡淡说道,“知道就好,这也是他们命数中注定的劫难,去瞧瞧,看有没有可以救活的人。”
一旁的村长本是准备帮楚天一起,扶隐娘到房间的,但是看了一地的尸体,也回身检查有没有活着的村民。
这时候湮儿却说:“我走了。”便转身就走。
“湮儿,你等等。”村长连忙跟了出去,湮儿根本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大步朝前走着。
“你站住,你看看你的样子。”村长大声的呵斥,但湮儿根本就不理她,于是村长又大声的道:“把夜明珠拿来,你可以走。”
湮儿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的说:“哼,跟你无关,我的人生就是跟夜明珠同生共死的,你不要再跟来了,以后也不要再联络了,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村长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
湮儿转过身来说,“你要知道,我姓霍,叫成君,湮儿是你叫的吗,记住了吗,不要装可怜了,你看看你的样子,真让人恶心,你哭啊。”见村长楚楚可怜的样子,便更大声的喊:“我就喜欢看你哭,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死!”
“我……我,没错你是叫霍成君,可是你。”村长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是你娘啊!我没有多少日子了,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吗?”村长说着,突然胸口一闷,‘噗!’口吐鲜血来。
“不用解释了,你法力不是很高吗?死不了的。”湮儿纵身一跃,立于房顶上,只留下村长一人站在哪里。
“不,等等,好,我不解释,你不要再用夜明珠练功了,你可知道,你的责任是……是……”村长喊不出声来。
湮儿瞄了一眼,心里也是有些不舍,却又说:“不要再装了,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没有资格管我。”再一跃,不见了踪影。
“没错,我是没有资格,我没有资格。”村长念叨着,泪水一直划落,跌倒在了哪里!……
次日,阳光照射进屋子,襄绿手托腮的在桌子上打盹,许平君趴在刘病已的床沿边,也熟睡了。
‘起来了,襄绿,起来了,襄绿……’语妹扑闪着翅膀用嘴啄襄绿的发髻。
“啊,语妹,你来了,你可知道这两天发生大事了,你又去哪里看美男子了吗?”襄绿蹂了蹂眼睛,看着语妹,再看去,许平君寸步不离的,爬在床沿上熟睡着,刘病已也还没有醒来。
语妹见襄绿望着刘病已不语,又啄了一下襄绿的脑袋,“襄绿,你干嘛啊,你不去看看那老头吗?为了救痞子消耗了不少真气,现在还在救隐娘呢,你现在不珍惜,恐怕,哎呀,我不能说,快去吧!”
“语妹,你别这么叽叽喳喳的好不好,师父他老人家好得很,再说痞子是为了救我才昏迷到现在的,我要看到他醒来才放心。”襄绿说。
“谁啊,这么吵!”许平君伸了伸懒腰,转过身来,见襄绿对着一只金麻雀说话,“嘘!”许平君望了望刘病已,对着襄绿打个手势,悄悄的问:“你是在跟鸟说话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以为你是在跟这只金麻雀说话呢?”
“哦,我懂一点鸟语,语妹,哦就是这只鸟的名字,它是我的好朋友,只怕语妹听得懂我说话,我听不懂它说话呢。”襄绿掩饰起来,她不想别人认为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哦,病已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这是我唯一担心的事,昨天我推我……我没有生气吧!”许平君边说边用手探了探刘病已的额头。
“不会的。”襄绿答。
“哎呀,退烧了。”许平君惊呼起来,高兴的转身看襄绿。
“太好了。”襄绿大步去床边,嘴角微微翘起。
“鼻涕猫,不要什么时候都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都被你吵死了。”刘病已闭着眼睛挡开了许平君的手,一别眼就对上了襄绿的眼。
“哎呀,病已,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守了你一个晚上了。”许平君说。
见襄绿站立在床边,并不发一语,刘病已又说,“大家都没事吧!”
“村民无一幸存。”襄绿说。
许平君扶着刘病已起身,得意的说:“你还说呢?要不是我护着你装死,你早就没命了。”
“好了,好了,谢谢你还不行吗?”刘病已说。
许平君伸手刮了一下刘病已的鼻子,“嗯,你知道就好。”
许平君不断的要去刮刘病已的鼻子,刘病已就不断的挡,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老是刮我的鼻子,我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你怎么……”
“痞子。”襄绿突然提高了嗓音说。
许平君和刘病已都停下来看着襄绿,“你干嘛这么大声对我的病已说话。”
“你既然好了,我就先走了,没空看你们打闹。”襄绿说着就离开了,她也不清楚,明明很是担心刘病已的,为何他醒来了,自己却不能好言相对,白了一眼刘病已,就往外走。
“喂,木头,我是痞子吗?我还救过你的命呢?”刘病已觉得不爽,立马下床,去追襄绿……
襄绿还没有出门,一听刘病已一说,一转身就道:“站住,谁是木头了,你这痞子,谁让你救我了,多管闲事。哼!”襄绿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语妹也跟着飞了出去。
“我……我,你真是木头,不可理喻的木头,可怜的木头,只能跟鸟一伙。”刘病已对着襄绿的背影大呼。
‘欺负襄绿,找死,’语妹突然飞回来,刘病已没有防范,脑门被语妹狠狠的啄了两口。
“嗷!死鸟。”刘病已吃痛,去抓语妹,却不及语妹躲得快,刘病已只好捂着额头臭骂。
“病已,病已你没事吧!臭鸟,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嘛,你看还是我对你最好了。”许平君上前扶着刘病已。
刘病已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许平君,摇了摇头,“好什么好啊!你就像是一块糖,怎么都甩不掉,你都烦死我了。”
“呵呵,我就是要一辈子都粘住你。”许平君说,看着刘病已额头的大包,失声笑了起来。
“额,我要喝水,去给我拿水来,立刻马上。”刘病已不爽,对许平君大呼,那许平君并不生气,还是一脸乐呵呵的去给刘病已端茶去了……
“襄绿,我替你报复那痞子了。”语妹兴高采烈的说。
襄绿停下步伐,立马扭头看着语妹,似乎有些紧张,“你把他怎么了。”
“没有怎么啊,就是狠狠的啄了他两下,哈哈哈哈,保管要不了三五天是不会消肿的。”语妹很是得意。
“语妹,我……我怎么能这样呢?”襄绿第一次心里莫名的冲动,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竟然让她不高兴的直跺脚。
“襄,襄绿,你怎么了,你从来没有凶过我,呜呜呜!”语妹说着就要飞上屋顶。
“哎,语妹,语妹,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襄绿忙解释,可是却不见了语妹的踪影,“别走……”这声别走,恐怕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了,依着柱子,使劲的朝上空看去,始终不见语妹的影子。
回过头,迈着漫步,终于是到了村长房间的门前,门没有关,襄绿一进去,村长面带笑容,却又觉得那笑容似乎有些勉强和苍白。
“村长姑姑,我师父还没有出来吗?”襄绿问。
村长点了点头,“襄绿姑娘,你师父还在,还在里屋为隐娘疗伤呢?病已,病已兄弟醒了吗?”
“嗯,那个痞子已经醒来了。”襄绿说着,这才坐了下来。
“村长姑姑,你怎么了,怎么满头的虚汗呢?”襄绿这才看见村长的额头全是汗珠。
村长强笑着:“襄绿姑娘,我没事,我……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望襄绿姑娘答应我,好吗?”
襄绿一边给村长擦汗,一边应声:“嗯,村长姑姑,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姑姑。”
村长忽然捂着嘴,像是吐了一般,摊开手来,里面全是鲜血,可是村长却笑着。
“村长姑姑,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办呢?”襄绿焦急万分,师父幕道子在帮隐娘疗伤,师兄又不在。
“呵呵,我没事,我很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襄绿姑娘,你听我说,记得,记得把我说的话告诉湮儿,也就是当朝大将军霍光的女儿霍成君,我知道,昨日那一战,湮儿没有救你,我也很惊讶,或许湮儿变成这样都跟我有关,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湮儿计较,好吗?”村长笑着用没有沾血的手拉住襄绿的手,嘴角的血还在流淌,眼神里全部都是爱,眼里,嘴角都是笑意。
“不,村长姑姑,我想湮儿是失误了,你先让我帮你运点真气吧,等师父出来,就可以救你了。”襄绿说着就起身就要去帮村长疗伤。
“真是个好孩子,襄绿姑娘,你听我说,你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有法力吗?”村长很是感动。
“恩,我想师兄也很奇怪的。”襄绿点了点头道。
“其实,其实我是女娲后人,而,而湮儿是我的女儿,这就是,就我和湮儿的,的秘密,可是,湮儿她,她根本就不认我这个亲娘,所以,我……我一定,一定要把我说的话告诉湮儿,好吗?我不想我到了阴曹地府,还要,还要背负着湮儿的恨。”村长依然笑着说,但是泪却不断的掉落……
“村长姑姑,你没事吧,你放心,我一定会的。”襄绿看见村长笑并哭着,一时间心里很是难过,无论村长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嗯。”村长应声,虽然她有种上气不接下气,但又顿了顿,调整了下,又道“我跟湮儿是女娲后人,所以只要我们闭目用心呼唤对方,通灵后,就可以告诉对方想要说的话,一直以来,我都在湮儿的心里,去年,我用通灵的方式,告诉湮儿,我才是她的生身亲娘,湮儿就不愿意和我通灵了。”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襄绿问。
“我也不清楚,当初我用夜明珠将湮儿封住,是我对不起她,我并不是只为了保住我的容颜和法力,还有就是因为我对霍光的恨,当时,霍光经过我们和平村,他追求我很久,因为我的娘亲在一次收妖时,意外死了,我根本就不清楚霍光是个人面兽心的贼人,就上了他的当,到了他府上,才知道他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可我已经有了湮儿,又能怎么办呢?但是我没有想到,湮儿还没有出生,他就抛弃了我,又娶了那个丫头,小显,就是现在的霍显夫人。”
“霍显处处都刁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显怀上了孩子,可是没有才两个月孩子就掉了,这事就怪在了我的头上,我因为终日心情都很悲伤,所以湮儿不足月就出生了,身体很虚弱,我才用夜明珠封住她的。”村长抽泣了起来。
襄绿用丝帕给村长拭泪,还将村长手心的血迹擦掉,“后来呢?”
“后来,湮儿身子已经好多了,所以我就把夜明珠注入湮儿的体内,没有用法力封锁湮儿成长了,可是我实在受不了霍光的欺辱,霍光告诉湮儿,说湮儿是他和霍显的女儿,我受不了就离开了。”村长回忆着那些过去的记忆。
“原来是这样,村长姑姑,湮儿来了,你为什么不问问她是为什么呢?”襄绿越听就越着急,又想起,自己从小就被抛弃,她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娘亲也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抛弃自己,至少她的心会少疼点。
“我想问她,可是,她不愿意和我说话,襄绿姑娘,你一定要告诉湮儿,说我很爱她,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体内的夜明珠,你一定要帮我将湮儿体内的夜明珠取出,不然,我很害怕湮儿走上隐娘的路,这次见了湮儿,她的法力招式很是邪门,襄绿姑娘,你一定要答应我,将湮儿引到正道上,你们年龄相仿,一定会成为好姐妹的,帮我照顾湮儿好吗?”‘咳,咳,’村长说着又咳嗽起来。
襄绿起身,连忙给村长拍拍后背,‘啪!啪!啪!’“村长姑姑,好点了吗?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没事,你坐下。”村长拉着襄绿,让襄绿坐下。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那夜明珠,我知道你师父让你们收集夜明珠,如果你帮湮儿取出夜明珠,那夜明珠就送你们了,但……但是,你一定要,要帮我的湮儿,不要,不要让她走上,走上不归路。”村长说话开始吃力,断断续续起来。
“不要说了,村长姑姑,先疗伤吧!”襄绿立马起身,转到村长的背后,开始运功疗伤,可是村长体内根本就不接收任何真气。
襄绿放下手,沮丧的说:“都怪我平时不好好跟师父练功,现在到好,也不能帮助村长姑姑。”
“呵呵,襄绿姑娘,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是我,的大限到了,没有用的,我……我坐下吧!如今的我,谁,谁的真气都没有办法接收了。”村长笑着,泪水却挂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