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我痒啊!”语妹突然翻了翻身子,站了起来,看襄绿哭成个泪人儿,又笑了起来,“怎么了,襄绿,跟你开玩笑的嘛!”
襄绿见语妹突然又活蹦乱跳起来,这才咧嘴笑了,可泪水还在划落,“这种事能开玩笑吗?楚天师兄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我着急得不得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襄绿故意作生气的样子,想惩罚惩罚语妹。
语妹说:“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以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这样总好了吧!”
“哎呀,对了,楚天哥哥怎么样了啊,伤势严重吗?”语妹说着连忙飞了起来,朝床上的楚天飞去。
“你怎么知道我师兄受伤了。”襄绿疑问的跟上语妹,走到楚天的床前。
语妹一时间语塞,“额,额,那个,那个,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楚哥哥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啊!”
襄绿歪着脑袋盯着语妹,“可是,我没有说楚天师兄受伤了啊!”
“那个,你就是说了嘛!”语妹围着楚天的脑袋飞来飞去,又道:“你看,楚天哥哥的脸上不是有淤痕嘛!不是受伤了是什么啊!怎么样严重吗?”语妹停靠在床头。
“还好!”襄绿担忧的说起来。
“水,水。”这个时候楚天微微动了动嘴,要不是语妹就停在床头,恐怕是听不清他说什么的。
“楚天哥哥要喝水。”语妹飞到桌子上,用爪子抓了下茶杯,只得无奈的说:“襄绿,楚天哥哥,他要喝水。”
襄绿急切的看了看楚天,见楚天睁开了眼睛,高兴极了,“师兄是要喝水吗,好我这就给你倒。”
楚天不语,只是眨了眨眼,算是应了。
襄绿连忙从茶壶里倒水,这个时候村长和小鱼儿来了。
村长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妇女,名叫青莲,她穿着蓝色碎花的衣服,虽然岁月的痕迹明显,但是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那小鱼儿才十来岁的样子,穿着灰色的衣服,瘦瘦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襄绿顾不得招呼她们,就给楚天端水去,一面给楚天喂水,一面说,“村长姑姑,我师兄醒了,打扰了你们一晚上,真是感激不尽。”
那小鱼儿见桌子上有一只金色的麻雀,“村长姑姑,你看金色的鸟。”小鱼儿说着就去抓语妹。
“小鱼儿,可不能这样,这是你襄绿姐姐和楚师兄的房间,那鸟儿应该是你襄绿姐姐和楚师兄的朋友呢。”村长拦住了小鱼儿伸出的手说。
语妹吓了一跳,赶紧飞开了,“襄绿,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和楚天哥哥!”
“嗯,好的,去吧!”襄绿想也没想就好回答了。
“去哪里?”村长疑问道,又望了望窗口,刚刚那只金麻雀就是从那窗口飞出去的。
“哦,语妹说,不是,我,没有什么?我是说师兄醒了,你看我都高兴得不知所谓了。”襄绿想起,除了她谁也听不见语妹说什么,连师父和楚天都听不懂,又何必解释呢?……
村长拉着小鱼儿走到楚天的床边,笑了笑,“楚兄弟,好些了吗?瞧襄绿姑娘说的,我不过是腾出个房间给楚兄弟养伤而已,放心养伤吧,有什么事交待我就行了。”
楚天淡淡的一笑,算是答复了。
襄绿却忍不住了,要是不问她会一直不放心和不安生,“村长姑姑,昨天晚上我和师兄遇见的那个隐娘,你们认识吗?”
小鱼儿赶紧扑在村长的怀里,“姑姑,我怕。”只见小鱼儿全身颤抖着。
村长抚摸着小鱼儿的头,道:“小鱼儿不怕,有我村长姑姑在呢!”
楚天终于用沙哑的声音问:“村长姑姑,我……我从没见过女子当村长的?”
襄绿用手探了探楚天的额头,见已经退烧了,说:“师兄,你昏迷了一整晚,都是村长姑姑收留我们的。”
“楚兄弟,难道女子就不能当村子了吗?襄绿姑娘太客气了,来者是客嘛!放心住下吧!只是这偏远山村,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们。”村长笑着说。
“抱歉,楚天无礼了,望村长姑姑见谅,只是小鱼儿为何那么怕隐娘呢?”楚天继续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村长看来看怀里的小鱼儿,半刻才缓缓说道,“我们村子叫和平村,可是现在一点也不和平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小鱼儿的娘亲。”
“小鱼儿?”襄绿脱口而出她的疑问,隐娘的事和小鱼儿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村长护着小鱼儿走到桌子旁,拉了颗凳子缓缓坐下又继续说。“一个月前,小鱼儿的母亲突然变成了凶悍的吸血魔,将一家人全部都杀光,还喝了他们的血,只留下了小鱼儿得以活着,隐娘是小鱼儿的生母。”隐娘看了看小鱼儿,抚摸着小鱼儿的头。
“其实隐娘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性格也是温顺极了。从十六岁就嫁给了小鱼儿的父亲李秀文,可是隐娘的婆婆总是百般刁难隐娘,而她的丈夫刚开始还维护着隐娘,可是后来李秀文就不再维护隐娘了,吃饭的时候,隐娘的婆婆总是和李秀文、小鱼儿吃过了,才让隐娘吃剩下的残羹剩饭,终于有一天,隐娘在厨房切煮熟的肉时,实在嘴馋,将刀柄上的肉渣添了添,不想被她婆婆瞧了去,她婆婆让她将手放在菜板上,隐娘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意思,从小就胆小懦弱的的隐娘根本就不敢忤逆她婆婆的意思,所以隐娘将左手放在了菜板上,谁知她婆婆尽然举起菜刀将隐娘的四个指头全部斩断了,从那以后隐娘就被关在地窖中,李秀文不见隐娘也没有过问,直到有一天夜晚,地窖爆破,隐娘就变成了法力高强的吸血魔。”
村长讲到这里,抱紧小鱼儿,又说,“小鱼儿告诉我说,他亲眼看见隐娘杀了所有的家人,连隐娘的亲妹妹也没有放过,小鱼儿看见他娘亲的眼睛变成了恐怖的深红色,小鱼儿躲在桌子下,还是被隐娘找到,他被吓得哇哇的哭起来,隐娘的眼色突然又恢复了原来的黑色,好像恢复了心智一样,这才放过了小鱼儿。”
这时候小鱼儿的泪水,已经滴滴答答的掉落在村长的衣袖上,村长不停的给小鱼儿拭去泪水,而小鱼儿也不停的落泪。
“怪不得,玄冥镜照不出她的原形,原来她是人,不是妖。”楚天细声的说……
村长顿了顿道:“从那之后,只要入夜,老妇人是不敢出门的,只要出门,无论有多少人陪着,都会被隐娘斩断五指,并将血液吸干为止,隐娘对付老妇人可以解释为她恨她婆婆,所以变相的恨所有的老人,不解的是,一对对恩爱的夫妻,青梅竹马的情侣也是隐娘斩杀吸血的对象,这就不知道是何缘故了,所以如今的和平村总是幽静,并笼罩着恐怖的气息,现下和平村只能进不能出,一旦有人试图想要离开和平村,第二日那个想要离开的人定然会被大卸八块暴尸在村口,死状恐怖至极。”
“村长姑姑,你说隐娘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又怎么突然变成法力高强的吸血魔呢?”襄绿不敢相信的问,希望能有什么答案。
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她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夜明珠。”楚天这次声音很大声。
襄绿望了望楚天,“你是说,是我们要找的夜明珠吗?”
楚天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一定不会错的,记得师父说过,夜明珠落到有高强法力的正者手里,将会化作力量匡扶社稷,为三界造福,如若落在心术不正者的手里,或者是落在无法控制夜明珠力量的人的手里,便会将人或者妖魔鬼怪的邪念放大,那将会是场灾难,所以,师父这些年来一直寻找夜明珠,可惜也只寻得三颗。其余五颗至今还未有头绪。”
“那也就是说,隐娘是因为怨恨她的婆婆,所以夜明珠寻到了她,所以她的怨恨才会放大,她才会有超强的法力,才会突然间变成吸血魔的。”襄绿激动的推敲起来。
“绿姐姐,如果拿走我娘亲的夜明珠,我娘亲会变好吗?”小鱼儿已经没有落泪了,而是急切的问着。
襄绿也不知道如果拿走隐娘的夜明珠,隐娘会不会恢复最初的心智,毕竟夜明珠侵蚀了隐娘的良知,扩大了她的怨恨。
楚天见襄绿不说话,这才对着小鱼儿点了点头,道:“只要你娘亲的邪念没有完侵入心脏,我想绿儿的清心咒应该可以淡化隐娘的仇恨的。”
襄绿睁大了眼睛盯着楚天,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我?”襄绿自己也不敢相信。
“村长姑姑,我娘有救了,我一定要救我娘,绿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娘亲,我这就去把娘亲身上的夜明珠拿走。”小鱼儿说着就要跑开,却被村长拉住。
“小鱼儿,慢着,你娘,现在已经丧失人性了,容姑姑想想办法。”村长将小鱼儿又从新拉回到身旁。
“是呀,绿姐姐和楚师兄一定会帮你的,等楚师兄伤好了,再去找你娘,那样小鱼儿就可以和娘亲团聚了,好吗?”襄绿起身走向小鱼儿,还摸了摸小鱼儿的头安慰起他来,她并不敢告诉小鱼儿自己都不知道清心咒是否可以救他的娘亲。
楚天看着,笑了起来,心想襄绿这小丫头,终于有点人间的味道了,懂得人情世故了。
“好。”小鱼儿干脆的答道,还用衣袖擦了一下鼻涕,还笑了起来,“村长姑姑总是告诉小鱼儿,男子汉不能轻言放弃和掉泪的。”
村长也笑了,心想但愿和平村的灾难早些过去。
“嗯,一定会的,所以小鱼儿一定要听村长姑姑的话哦!”襄绿笑着对小鱼儿说,心里是真的心疼小鱼儿,也想起自己从小就没有娘亲的痛处。
“楚兄弟要养伤,我和小鱼儿就不打扰了,去给你们弄点吃的。”村长说着就起身拉着小鱼儿走了。
那小鱼儿扭着头,一个劲的朝着楚天和襄绿挥手说再见。
襄绿笑着跟小鱼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小鱼儿一样,“那就谢谢村长姑姑了。”
村长转身说:“不必客气。”又才拉扯着小鱼儿离开了。
襄绿关上门,又从新走到楚天的床前,“师兄,你刚刚告诉小鱼儿的,是安慰小鱼儿的吗?我的清心咒真的可以救他的娘亲吗?”
“那要看你的道行有多高了,以前师父叫你好好练,不知道你练的怎么样了?”楚天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我……我,我以前一直以为师父教我的东西都是没有用的东西,我所以,所以我……”襄绿顿时语塞。
‘平时以为师父是用来敷衍自己的,从来就没有好好的练习过,早知道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应该把玄音笛和玄女剑带来,说不定关键时刻玄女剑就会像师父说的那样,爆发出最强的力量,眼下没有玄音笛又怎么练习清心咒呢,到底要怎样才可以还小鱼儿一个疼他的娘亲。’襄绿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
“绿儿,你想什么呢?”楚天见襄绿不语发呆,便问了起来。
“哦,没,没有什么,我会好好练习清心咒的,只是,只是我的玄音笛没有,没有带出来呢?”襄绿唯唯诺诺的答。
“什么?你真的没有好好练习呀,哎,不过也是,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咱们的绿儿,放心吧,如果你的清心咒不行,我可以用夜明珠来救隐娘的。”楚天闭着眼睛说。
襄绿只得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望着楚天。
楚天睁开眼睛,见襄绿那样傻呆呆的站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枕头下面的包袱里拿出了一支翠绿的笛子,“呵呵,咯,还是师父想的周到,就知道你一门心思都想着出谷,定然什么也不带。”
襄绿迅速的从楚天手里接过玄音笛:“啊!谢谢师兄,你还帮我带什么了,玄女剑带了吗?你就等着吧!我有好好练的啊,只是还没有练好而已嘛,对了,师父有把夜明珠给你吗?夜明珠也能清除隐娘的邪恶仇恨吗?夜明珠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襄绿自导自演的说了半天,再一看楚天,那楚天已经打起了鼾声了。
“如果玄女剑带来了,你又怎么会帮我买一把别的剑呢?”襄绿看着熟睡的师兄自语着。
襄绿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想来楚天的伤势应该很重的,自己还是去隔壁房间休息下吧,昨日一晚上都守着楚天,这会儿人去楼空眼皮沉重得厉害,这才朝门口走去。
楚天听襄绿的脚步声远去,还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这才睁开眼,轻轻的笑了声,“这丫头估计昨晚也没有睡觉呢?我要是不装睡,还不知道你要唠叨到什么时候,我怎么会让你如此幸苦呢?”
地点:蜀山
几百年来,世间万物莫不是随着岁月变幻,人间生死轮回几次?多了些民族部落,江山换了几代君王,而蜀山还是那样耸立着,依然是傍山伊水,依然在云里雾里。
金麻雀扑闪着双翅飞过云梯,即刻变成了金孔雀,到达蜀山上的琵琶宫时金孔雀变成了黄衫女子落地站立着。
琵琶宫门口站着的两位白衣女子,见到金孔雀来了齐声道:“孔雀姑姑你来了。”
金孔雀无奈的笑了笑:“额,都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姑姑,我自己觉得我长得还蛮可爱的,虽然我年龄是大了些,可是我心和面容长得都好年轻呢?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蓝雀姑姑在吗?”
其中一位白衣女子忙道:“嗯,是,孔雀姑姑,哦不孔雀姐姐,就是长得很可爱漂亮呢,玄女娘娘和蓝雀姑姑都在大殿内等着孔雀姐姐呢?”
“是呀,玄女娘娘就知道孔雀姐姐今日会来。”另外一位白衣女子提示说。
金孔雀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最在乎的就是这幅可爱漂亮的面貌了,还和楚天哥哥很般配呢!
金孔雀想着傻笑,那两位白衣女子相视一笑,并未说话,金孔雀美滋滋的走进了大殿。
大殿上九天玄女高坐正中央,此刻的九天玄女没有了那些五彩斑斓的羽毛,只有在天庭的时候才会恢复本身。
蓝雀一旁站着,还有十多名白衣女子站在大殿两旁,金孔雀从她们中间走上前。
“孔雀参见九天姐姐。”金孔雀福了福身朝九天玄女行礼。
九天玄女微笑点头,抬了抬手,道:“起了吧!本仙同意你守护凤凰玄女,但你切记绝不能透露天机……”
“是!是!否则孔雀会万劫不复的,是吧!九天姐姐”金孔雀打断了九天玄女,俏皮的说。
九天玄女无奈的摇摇头,“凤凰姐姐让我照顾你,可你这泼皮性子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也罢,你明白就好,有的事情是需要凤凰姐姐,哦不现在应该叫襄绿了,有的事要襄绿自己去领悟和面对的,你就不要破坏了这自然规律。”
“我知道了,九天姐姐,我只是在凤凰姐姐身旁看着她守护着她就好了,不会乱说话的,放心吧!”金孔雀连连点头,很是肯定的回答。
“呵呵,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少沾染凡尘的俗气,那人间的男女之情,可不是你能碰的,你可明白了?”九天玄女严肃的说。
“九天姐姐,孔雀知道了,呵呵,我不过就是看看,就看看而已,我知道分寸的,仙凡有别,况且,我不过是个半仙呢。”孔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九天玄女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便对蓝雀说,“要不,你把紫光剑拿来给金孔雀吧,到不得已的时候,金孔雀也好帮凤凰姐姐一把!”
蓝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便问:“玄女娘娘,您不是说不让金孔雀帮主人的吗?为何?”
金孔雀也觉得奇怪,就说:“九天姐姐,再怎么说我的道行也有一千多年了,保护凤凰姐姐是绰绰有余的,况且我也不会使剑,要把我逼急了我就用三昧真火便可。”
“也好,那紫光剑就给蓝雀吧!”九天玄女点点头,继续说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出手。”
金孔雀使劲的点头,开心的笑着说:“那九天姐姐,我这就下山去了。”
“去吧!你这急性子,可千万不要给我捅娄子。”九天玄女挥挥手,也站了起来。
“是,遵命!”金孔雀双手抱拳,调皮的说。
那金孔雀出了琵琶宫,又化身成金麻雀飞出蜀山了。
地点:川谷的流溪亭
“又是白茫茫的一片炫白,川谷里无比安静,湖泊已经已经冰冻得结结实实的,只有湖泊两旁的红梅静静的绽放着。
襄绿身穿绿袍子,系着大红色的披风迎着风雪漫步在湖泊上,流溪亭传来婴孩啼哭的声音。
襄绿转身一看,只看见一位紫色衣服的女子将手里拎着个篮子放在了流溪亭,转身要离开流溪亭,瞧那背影,脚步紧凑,一只手像是捂着嘴,除了那婴孩的啼哭声,依然清晰的听见那女子的抽泣声。
‘慢着,不要走,’襄绿大声喊着,朝流溪亭奔去,可是那个紫衣女子根本就不理会她,或者说根本就像是没有听见襄绿的呼喊声一般,加快脚步奔跑起来。
‘啊!’
襄绿脚下一滑跌倒在湖泊中央,‘不要走,你不要走,不要走,你不要走……’襄绿此刻又疼又急,泪水汹涌的奔了出来。
那紫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婴孩的哭声越发大了,襄绿顾不得疼,才撑起身子爬了起来朝着流溪亭走去。
走进流溪亭,映入襄绿眼前的那个婴孩穿着绿色的小棉袄,红色的毯子包裹着她,竹篮的婴孩拼命的哭着,张牙舞爪的,手腕上还套着一个精致的玉葫芦。
‘不,不要哭了,别再哭了,’襄绿泪水四溢,不断的往后退,不料退到台阶处踏空便摔了下去。”
“啊!”
襄绿从梦中惊醒过来,满脸都是汗珠,自语道:“又是这个梦,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清那个丢弃我的人呢?”襄绿微微一笑,将脖子上的玉葫芦紧握在手心。
“哇哇哇……”
襄绿还没有回过神来,细细一听,前厅好像真的有婴孩啼哭的声音,看天色还是上午,可她却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一样,连忙起身,披上外衣往那个哭声的地方奔去。
“啊,小鱼儿。”
“哎哟!是绿姐姐,你醒了啊,村长姑姑刚让我去叫你跟楚师兄吃饭呢?”小鱼儿跑的快,刚出门就撞上了准备进门的襄绿。
“哦,乖鱼儿,绿姐姐知道了,有小孩在哭吗?”襄绿说着朝屋里望去。
“襄绿啊,是村头李春树家的孩子,可怜啊,昨夜春树一家除了这孩子,夫妇俩人和老李婆子,都惨遭毒手了,宝宝别哭啊,乖啊,有姑姑在呢,没事了啊,没事了。”村长来回渡步,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啼哭的婴孩,又一面仰头对着襄绿笑了笑。
“村头李家?怪不得,昨夜我们见到隐娘的时候,她满嘴的鲜血,只是可苦了这孩子了。”襄绿蹙眉走近村长,用食指挂了一下村长怀中的婴孩的鼻梁,那婴孩竟然破涕为笑,咿咿呀呀的笑了。
“弟弟看见绿姐姐就笑了,绿姐姐你可真厉害,村长姑姑哄了好些时候,弟弟还是一直的哭。”小鱼儿跟在襄绿的身后,夸着襄绿。
村长苦笑着,“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啊,但愿可以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村子姑姑放心吧,我的楚天师兄比隐娘厉害多了,昨夜,那隐娘耍诈,才让她侥幸逃脱了,等师兄的伤好了,一定会将隐娘收服的。”襄绿说。
村子点了点头,“哦,没有什么,还是绿姑娘说的是,还要仰仗楚兄弟呢。”
村长又对小鱼儿说,“小鱼儿,把米粥给你楚师兄送去吧。”村长说着要去端桌子上的米粥。
“好,我这就去。”小鱼儿说。
“不用了,村长姑姑,你和小鱼儿先吃吧,我给师兄端上去。”襄绿说着,就抢过村长手里的米粥,给楚天端去。
又是一日的清晨白雾茫茫,虽然和平村因为吸血魔而变得凄冷和恐怖,可是村子里的梅花依旧开得如痴如醉。
在梅花开放的小路上,一对俊男俏女追逐着,那男子也就十七岁左右的样子,手里抱着一只毛不多的斗鸡,细看他浓眉,挺拔的身姿,身穿黑白格子的汉服,头顶插了个叉烧包,头发也短的可怜。好一个英雄男儿气概的脸,只是他的全身上下都又透露着痞子的气息。
他身后的女子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穿淡紫色的汉服,一双美目,炯炯有神,一张圆圆的脸蛋,嘟着个嘴,迈大了步伐紧跟着他。
“病已,你等等我嘛,人家走不动了,你倒是等等我啊!”许平君撩起群摆,使劲的往前冲。
刘病已突然停下,转身朝着许平君打着手势:“嘘!别吵,你听?”
许平君转了转眼珠子,什么也没有听见,“病已,你……”许平君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病已打断了。
“嘘,别说话,好美的笛声,你没有听见吗?”刘病已朝着许平君说,那神情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打着不让许平君说话的手势,许平君不敢再说话,刘病已这才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没有啊。”许平君轻轻的说,她也不敢多说话,也只管加快步伐,不料一个不小心尽然踏进了泥坑,“啊!”
闻声刘病已转头一看,见许平君跌倒在地,赶紧冲到许平君的跟前,将斗鸡扔在一旁,扶着许平君无奈的摇了摇头,“叫你别跟来,你就是不信,现在好了吧!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许平君望着刘病已傻傻的笑,“不知道,脚好像有些疼。”许平君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虽然刘病已话语间那么生硬,但是却也暖心,一双秋波直瞅着刘病已。
“我脸上有字吗?没事的话就赶快起来吧!”刘病已试了试许平君的脚腕,见并没有什么大碍,将许平君扶了起来。
“病已,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了。”许平君脸上笑的美滋滋的。
“鼻涕猫,我说你怎么就……哎,算了,还能笑,那就是没事了,那就走吧!”刘病已很是无奈,突然发现他的斗鸡不见了,左左右右转了个圈都不见斗鸡的身影。
“坏病已,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鼻涕猫了,好不好,我已经没有流鼻涕了。”许平君跟在刘病已身后,也不知道刘病已在找什么。
“停,你烦不烦啊,我的宝贝呢,我的宝贝不见了,宝贝你在哪里啊!宝贝!”刘病已着急的乱串在桃花林中。
许平君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斗鸡不见了,“宝贝,宝贝,快出来啊!你快出来啊!”许平君也着急的呼唤着。
许久还是没有斗鸡的身影,刘病已瘫坐在一处石头上,自语道:“我的宝贝,没有它我的生活将毫无情趣,怎么办,宝贝,你在哪里啊!”
许平君见刘病已那焦虑的表情,自责起来。“病已,对不起啊,都是我……”
还不等许平君说完,刘病已双手抓着头发,也不像是挠痒痒,大声埋怨起来,“没错,就是你这个鼻涕猫,要不是你偏要跟来,我的宝贝也不会不见的。”刘病已一边说还一边直跺脚。
许平君一嘟嘴哇哇的哭了起来,一边抹泪,一边带着哭腔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叫你走那么快,人家跟不上嘛!”
刘病已见许平君哇哇的哭泣来,立马站了起来,安抚起她来,“哎,你可别,哎呀,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别哭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哭相很难看的。”
哭声戛然而止。
“是吗?那我不哭了,我要美美的。”许平君呼了呼鼻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此刻那清晰悦耳,仙乐般的笛声越发大声了,他(她)们都朝着笛音的方向望去,许平君也不在抽泣。
“是,没事了,走吧去看看,到底是谁,吹出这么动听的声音。”刘病已瞪着许平君,挤出一丝很无奈的表情说,不等许平君回答,就径自朝前走去。
许平君也只得擦了擦泪跟在他的后面。
离笛声越来越近,那个站在大坝上的绿衣女子背对着他(她)们,一只金色的麻雀围着那绿衣女子转来转去,一股淡绿色的气流追着金色麻雀转。
“哎呀,襄绿,你练习清心咒对着我吹做什么啊!我是一只没有邪念,怨恨的鸟。”语妹就差没有掉落在地了。
襄绿也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继续吹奏着清心咒。
‘方儒寒,秋云霜,’语妹在心里想着,“襄绿,他,他来了,他(她)们来了。”语妹结结巴巴的说着,恐怕也只有语妹认识那两人了。
襄绿放下玄音笛,奇怪的问:“谁来了?”
语妹扑闪着翅膀战战兢兢的说:“是他。”然后心里又想,‘襄绿轮回转世,前世的记忆都被封存了,又怎么可能认识他(她)们呢?我绝不能提醒襄绿,不然九天姐姐该惩罚我了。’
“没有,就是我在川谷给你说过的痞子,在旁边看着你呢?”语妹说。
“痞子?”襄绿也觉得奇怪,一扭头,见一个身着黑白格子衣的男子,和一位淡紫色衣服的女子。
那男子眉目中透露着英气,可又觉得他那表情又不像个英雄或者大侠,至少还没有楚天师兄的一半侠气,但却也不知不觉的嘴角微翘,对他点了点头。
就在襄绿转身的那一刻,他就证住了,那个绿衣女子随风飘起的秀发,那一脸干净无暇的面容,那微微的一笑,仿佛与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哇!仙女。”好一会儿,许平君睁大了眼睛,手捂着嘴的大大咧咧的说。
刘病已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管许平君就要上前走去。
“慢着,不要进村。”襄绿见那男子准备上前来,立马就制止了。
刘病已白了一眼襄绿,也不管襄绿说什么大步的走着,道:“哼,你来得,我就不能来么?哈哈哈,好一个古怪的丫头,竟然对着一只麻雀自言自语,。”
襄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走路大摇大摆的,说话大言不惭,手舞足蹈的,“我是好心提醒两位,这个村子有吸血魔,等我师兄打败吸血魔后,你们再来不迟,哎!不过算了,你们已经踏进村里了,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恐怕会死得更早些。”
“吸血魔!”许平君大呼起来,赶紧跑到刘病已的身边,把刘病已紧紧的抱住,又歪着脑袋看着襄绿:“是专喝人血的妖怪吗?”
“鼻涕猫,你怕什么?要是有吸血魔的话,那上次我们从这个村子经过也没有被吃掉啊,再说,你看看她。”刘病已顺了顺额间的留海,指着襄绿说:“切,你看她,不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要是有吸血魔的话,那她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吹笛?吹的什么烂曲子,耳朵都起茧子了。”
刘病已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襄绿,还抠了抠耳朵,手指一弹,那耳屎就飞了出去,刘病已是在确定,眼前的绿衣女子是不是凡人。
襄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礼的人,竟然围着自己转,转也就算了,那动作,那表情十足的讨厌,“喂,痞子,我好心提醒你们,不理情也就算了,为何如此无礼的看我,难道我有什么地方跟你们不一样吗?”
“病已,你不准那么看她,我不让你那么看她。”许平君又从新挽着刘病已的胳膊,嘟着嘴说……
刘病已又一次甩开许平君的手,瞟了一眼许平君,“喂,鼻涕猫,你管的也太多了吧!”“还有我……我说谁是痞子,我哪里长得像痞子了,我脸上有写痞子两个字吗?”刘病已指着襄绿,步步紧逼,襄绿一直倒退。
襄绿哼了一声,反过来也围着刘病已转,伸手上下左右的边指边说:“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里里外外,无论怎么瞧,都像是痞子。”其实襄绿自己也不知道痞子的定义是什么?只是听语妹说过而已,再一看,语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的病已。”许平君冲了过来,指着襄绿的鼻子大声说着着,差点就戳到襄绿的鼻子了。
“你干什么?”襄绿吓得退了两步。
许平君得意起来,“不准你说我的病已。”
“不可理喻。”襄绿切的一声,淡淡的说。
这时候,村长走了出来,见襄绿和那一男一女斗嘴,忙走过去,“襄绿姑娘,怎么了。”
“村长姑姑,没事,我只是好心提醒他(她)不要进这个村子,可是别人却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村长,你和他(她)们说吧我先回去了。”襄绿说着将玄音笛藏在袖子里离开了。
刘病已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一瞥,显出一丝不屑。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啊!”村长望着刘病已问。
“他叫刘病已,我叫许平君,过些日子我嫁给刘病已,刘病已要娶我,嗯,我们就是的青梅竹马的一对。”许平君撅着嘴,得意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村子咯咯的笑答。
“谁叫你多嘴的啊,鼻涕猫,不是,谁要娶你,谁跟你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啊!”刘病已抖着脚,像是有多动症一般。
“我,本来就是嘛,你不娶我能娶谁啊?谁要是敢嫁给你,我就戳了她眼睛。”许平君挽起袖子愤愤的说,还没有说完,就被村长打断了。
“停,我说两位,我们村子如今真的物事全非了,两位如果不怕丢了性命就继续斗嘴吧!如果不嫌弃就先到我的寒舍屈就,我就不招呼两位了,你们继续斗嘴吧。”村长说着无奈的摇头,似笑非笑的,应该是无奈极了。
“什么吸血魔啊,我上次从这里经过也没有见到啊,难不成才一个月就有吸血魔了,大惊小怪的,唬小孩啊!”刘病已扯了扯嘴角,大大咧咧的回。
“那病已兄弟是否发现这个村子,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如果病已兄弟继续朝前走,或者准备离开和平村的话,可没有人为你们收尸的。”村长边说边走了回去。
刘病已这才放眼望去,好像眼前的这条街,冷冷清清,街面荒草丛生,多数门户都挂着白番。
“死了那么多人?”刘病已问,可是村长留给他(她)们的只有背影,并没有作答。
“病已,我看我们还是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吧!你看,这村子挺阴深的。”许平君拉着刘病已说。
“你怕了,怕了,你就别跟来啊!”刘病已大声的说,“我才不怕什么吸血魔呢?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呸!”说着朝地面吐了一口痰。
“我……我,病已你都不怕,我也不怕。”说着许平君挽着刘病已向前走。
风越吹越大,不少冥纸卷了起来,极为诡异。
“瞄……”
“啊!”
许平君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刘病已也倒退好几步,紧闭双眼双手乱舞一通。
许久不见动静,刘病已这才睁开眼,见是一只猫,道:“喂!鼻涕猫,是你同门耶,瞧你,一只猫你也吓成这样。”刘病已拍了拍紧紧抓住他胳膊的许平君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总这样毛毛躁躁的,到时候你嫁不出去,可别赖着我,要说多少遍你才可以听得懂呢?”
许平君吃痛才放开,歪着个脑袋笑着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反正我以后都是要嫁给你的,我才不管呢?我现在就赖上你了,一辈子都赖上你了。”
许平君顿了顿继续说:“可是,病已,那我们现在是继续朝前?还是去村长家啊!”
刘病已张望着前面的路,“怕什么?我才不信真有什么吸血魔。”刘病已左右望了望,见漫天飞舞的冥纸,浑身颤抖了几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还不等许平君反应过来,就冲村长家奔去。
“病已,病已,哎,病已你就不能等等我吗?”许平君追着刘病已喊,大步跟了上去……
地点:泰山上
月亮依然笼罩着朦胧中泰山,石洞中,隐娘盘腿坐着,面前一颗夜明珠散发出红红的光芒,隐娘贪婪的吸食着夜明珠的力量,而夜明珠也吞噬着她的良心和怨气。
那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强大,隐娘满脸的汗珠,像是很痛苦一般。
“啊……”隐娘双手朝上伸直,长长的发出痛苦的嘶叫。
半会儿,隐娘才没有了那痛苦的表情,忽然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哈哈哈,你们都给我等着,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隐娘站了起来,将夜明珠吞噬到腹中,她的脸怎么看也不是个村妇的样子,火红的眼也充满了怨恨,邪恶,眼珠子也红的深邃。
只见隐娘出了山洞,她那火红的眼渐渐的变成了正常的黑色,满山的石头都朝她移来。
“主人,主人。”
一大片石头矗立在洞外,顿时慰问隐娘的声音无比的浩荡,那些个石头,外形没有什么变化,只能说隐娘给了山上的石头生命,让那些石头有了走动的机会,有了思想。
隐娘瞥了嘴,“哼。”眼睛斜斜的望了望人山人海的石头,双手合十,又再次展开,发出深红的光流,那些石头被红色的气流包裹住,任凭它们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主人,我们做错什么了吗?求主人饶了我等。”
“哈哈哈,无知,孩儿们,我要你们心狠手辣,肆意的吞噬人间的老妇人和情侣,哈哈哈哈!”隐娘恨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