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绿一把抱着村长,“要是,你是我娘亲就好了。”襄绿始终忍不住,泪水涌了出来。
楚天挽了挽衣袖,刚一踏进屋,就看见襄绿和村长抱在一起哭……
“这是怎么了,村长姑姑,绿儿?”楚天定格在那里问。
“我不许你以后再做傻事,知道吗?你是我的,不能再这样不负责任。”还没有见人,就听见许平君的声音了。
“切,疯丫头,做你的鼻涕猫去吧!”刘病已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平君。
“这都是怎么了,隐娘不是已经抓住了吗?干嘛一个个还愁眉苦脸的。”刘病已说。
襄绿放开了村长,擦了擦泪,道:“村民们都死光了,小鱼儿也死了,我这不是在伤心嘛,哪里像你这个痞子,没心没肺的,还嬉皮笑脸的。”
“谁没心没肺了,你忘记是谁替你挡了一难了。”刘病已得意的说,甩了甩手,走到桌子旁就坐下了。
“痞子,就是痞子,我不跟你说。”襄绿不知道怎么的就心里有气。
“绿儿,少说点吧,师父还没有出来吗?”楚天走了过来,拍了拍襄绿的肩。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幕道子走了出来,满头大汗的,“好了,楚天,村民们的尸体都处理好了吗?”
襄绿连忙小步到幕道子身边,将幕道子引到桌子旁坐下。
“师父,全部都放大坝上了,都架上了柴火,随时都可以焚化。”楚天回答。
“都有什么人活着。”幕道子问。
“在的人都活着,其他的村民无一幸免。”楚天压低了声音说。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着,谁也不知道,隐娘也听见了他们的问答。
隐娘下了床,从门缝里看去,并没有她的小鱼儿,一时慌乱,一开门就飞奔了出去。
“隐娘?”村长喊道,可是隐娘并没有应她。
“快跟去,别让她做傻事!”幕道子说,楚天听闻,立马就追了上去,刘病已,许平君也追了出去。
村长也支撑着起身想去追,双脚却颤抖。
“来,村长姑姑,我扶你。”襄绿说着就扶着她,村长很是欣慰的朝着襄绿点了点头。
见幕道子坐着,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便问:“师父,你还能走动吗?”
幕道子挥了挥手,“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哦,好的,师父,那师父先休息吧!我们这就去。”襄绿回答,便扶着,村长往外走。
“绿儿。”幕道子突然喊住了襄绿。
“师父,怎么了。”襄绿回头看了看幕道子,见幕道子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她知道,师父每次这个动作都有些难以开口的话。
“师父,叫绿儿什么事?“襄绿扶着村长立在门口。
“今后,一切小心,要保护好玄女剑,为师教你的口诀,法力,一定要勤加练习,万事随缘,不可强求。”幕道子说。
“哦,绿儿知道了。”襄绿说着准备就扶着村长走的。
“等等。”幕道子说。
襄绿又转身望着幕道子:“师父,还有什么吗?”
“哦,没有,来这个是玄女剑秘籍,为师是根据你的玄女剑来普的招式,你拿去,一定要练好玄女剑,但愿可以帮到绿儿你,可不要再小孩子气,将玄女剑弄丢了,绿儿你的一生,还有许多的荆棘之路,我可怜的孩子。”幕道子说着停了下来。
片刻,又道:“绿儿,如果你觉得苦,咬咬牙就过去了,知道吗?”幕道子很严肃的说着,从怀里拿出玄女剑秘籍来,挤出淡淡的一笑……
襄绿将村长倚门靠着,这才过去接过幕道子手中的书,襄绿从心里总觉得师父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也说不出来。
“好了,去吧,听你师兄的话,夜明珠放在你师兄的剑鞘里,如果有一天,必须要用到夜明珠,那么一定要有足够控制夜明珠的力量才可,千万不可。”幕道子说着,却停顿了,“算了,去吧,这一切都是命数,去吧,去吧!”
“嗯,如果我觉得苦,咬咬牙就过去了。”襄绿总觉得师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谢谢师父,绿儿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那我跟村长先去看看,回来再听师父的教诲。”襄绿也淡淡的笑着回答,那么多人葬身和平村,这笑容是带着苦涩的。
“去吧!”幕道子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襄绿看了看幕道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扶着村长就出去了……
还没有到大坝,就看见浓烟滚滚,襄绿扶着村长小步赶去。
刚刚赶到大坝,那画面是隐娘对着火堆磕头,用嘶哑的哭腔大呼:“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住你们。”
隐娘磕得额头流血不止,那眼里和鲜血混为一体,襄绿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隐娘,可是见隐娘这般自责和痛哭,襄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楚天对着襄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刘病已和许平君也第一次这么安静着不发一语,试想面对那么多燃烧着的尸体,谁又能说什么呢?
“好了,不,不要再哭了,我……我,你看看,如今的,和平村,真正的,真正的和平了,我……我就终身守护,守护和平村的亡灵吧,为乡亲祈祷赎罪吧!”村长有气无力的对着隐娘说,像是怪罪隐娘,又像是安慰隐娘。
襄绿见村长的精神越发不好,心底也担心起来,说:“村长,你就让她哭吧!许是隐娘心里难受,恐怕隐娘自己都不相信,和平村的浩劫是她亲手酿成的。”
村长紧闭双眼,可是泪水却掉落出来。
“我觉得你就应该去死,你看看你,全村的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许平君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平君。”“鼻涕猫”襄绿和刘病已同事喊住许平君。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不是我和病已福大命大,早就被石妖踢死,摔死,熏死,踩死了。”许平君有些生气。
“不要说了,隐娘已经够痛苦了,你不要煽风点火了。”刘病已将许平君拉到他身后。
‘这痞子,看不出来还有些良心。’襄绿心想。
隐娘抽泣了两声,“这一切,并不全是我的错,我不过是偷偷的添了一下刀柄上的肉渣,你们都看见了吧。”隐娘将那断了手指的手伸出,“这就是我那个恶婆婆的杰作,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很小心,很小心,我从不敢出半点差错,从来好吃的都是她们吃,我吃的就剩菜清汤,起初,他李秀文还对我有情有义的,我也就忍了,可是,我没有想到。”隐娘抽泣着,像说不下去了一般。
“隐娘,这,这些,我们都,都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全村人呢?”村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隐娘,襄绿也不管放手,她明显的感觉村长每走一步都很吃力的。
“我也不知道,起初,我知识想杀了那老太婆和李秀文,当然还有我那个亲妹子。”隐娘苦笑了两声,又接着说,“她隐姑,凭什么抢走我的相公,抢走我的孩子。”
“这,这不可能。”村长说。
楚天,刘病已等人,都睁大了眼睛,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隐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早就知道了,我妹妹隐姑和我相公有私情,我忍了,可是当老太婆将我手指砍断,他李秀文不仅不救我,他是我的相公,怎么可以不闻不问,还不希望我出去。”
隐娘苦笑两声:“或许是老天安排的,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报复,我要报复,而在地窖的日子,慢慢的,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发着光芒,我扯开稻草一看,居然是一颗,圆圆的珠子,发着诱人的光芒,就这样没多久,我觉得我全身都是力量,我心里就想报复老太婆,报复李秀文,隐姑,我恨不得喝她们的血,正巧那日李秀文来给我送吃的,隐姑也来了,他们都没有放我出去的意思,我……我失去了理智,我一发恨就冲出了地窖,我喝了他们的血,我好痛快,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所以,你杀一对对恩爱的夫妻,就是因为你的妹妹隐姑,和你相公李秀文。”襄绿说。
隐娘哭笑着说:“没错,哈哈哈哈,不论怎样,小鱼儿也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
“慢着,不要。”
大家都眼看着隐娘冲进了火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楚天本是冲过去要拦住隐娘的,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啊!”“小鱼儿,娘来陪你了。”这是隐娘响彻在火堆里的声音……
许平君吓得直躲在刘病已身后,刘病已说:“疯了,疯了。”
村长脚下一软差点倒地,还好襄绿扶好,这才没有倒下,“哈哈哈哈,是啊,都完了,和平村完了,我……我也完了。”村长大笑。
楚天忙过来帮襄绿扶着村长,“绿儿,村长她怎么了?脸色不好啊!”
“楚兄弟,我……我大限到了。”村长笑着说,“将我和,和村民们埋在一起,好吗?”
“村长姑姑,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的,师兄,你快看看村长姑姑吧!”襄绿焦急的说。
村长笑了笑,挣开了襄绿和楚天的手,“襄绿姑娘,你一定要,要记得,把我,把我托付,你的事,一定要,要帮我,帮我完成这个遗愿,青莲我地下有知一定为你祈福。”
“不,村长姑姑,你不要说了,你会没事的,师兄,快帮村长姑姑看看吧!”襄绿焦急万分,她知道村长是个好娘亲,她多么的羡慕湮儿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
楚天去扶村长,村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楚天,所有人都没有擦觉,村长展开双臂,飞跃起来,“就让我和村民们一起吧!襄绿姑娘,湮儿我就托付给你了,永别了。”语落,村长就跌到了大火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呢?”襄绿连退几步,带哭腔道:“师兄,师兄,为什么她们都要去死呢?为什么你每次和师父出谷,回去告诉我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师兄,师兄,绿儿在川谷的时候,那些飞鸟走兽受伤了,我帮它们包扎,我的心也疼,可是我的心现在更疼。”
“没事,没事,那是因为绿儿你太善良了,好绿儿,有师兄在呢,一切都会过去的,啊,没事!”楚天将襄绿拥在胸膛,安慰着襄绿。
“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抱一起,也不怕人说闲话,再说还有人在呢?”刘病已似乎有些不爽,瞧着楚天和襄绿叽叽咕咕的说着。
楚天瞪了刘病已一眼,“我是绿儿的师兄。”
“可你也是男人。”刘病已轻轻的说。
“病已,我抱你就是了。”许平君说着就去抱刘病已。
刘病已连忙躲开,“你烦不烦呐,刚刚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懂吗?”
楚天看了一眼刘病已只觉得无语,继续安抚着襄绿,“好绿儿,一切都会过去的,师兄会一辈子都保护绿儿的,等离开和平村,师兄带你去天子脚下,感受一下大汉天下的鼎盛,好吗?”
“嗯,好!”襄绿瞄了一眼刘病已,停止了抽泣,擦了擦眼泪,这才离开楚天的胸膛,:“师兄,咱们挖个坑,满足村长的愿望吧,将她们埋在一起。”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人多而已嘛!”许平君说。
“少说点话会死吗?你给我闭嘴了,要不是看在我叔叔的份上,我懒得理你。”刘病已莫名其妙的不悦,也总是莫名其妙的用这种口气对许平君说话。
那熊熊大火一直到黄昏才燃尽,襄绿,楚天,刘病已,许平君,他们都用铲子在旁边挖坑……
“襄绿,襄绿,你眼睛红红的,怎么哭了?”
襄绿扭头看去,原来是语妹,襄绿只是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并没有说话。
“好襄绿,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好吗?”语妹飞在空中,不断的扑闪着翅膀。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伤心,你不是说外面的世界很美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看见的都是生离死别,语妹,你怎么骗我呢?”襄绿说着,就又哭了。
“你怎么了,跟谁说话呢?”许平君问:“难不成,你又是和那只金鸟说话吗?”
襄绿这才发现楚天等人都瞅着她呢,“我……我。”襄绿哭着,又继续铲土。
“许姑娘,绿儿第一次出谷,有所感触也是正常的,你就不要再逼她了,好吗?”楚天焦急的说。
“鼻涕猫,你闭嘴,赶快干活。”刘病已甩了甩手,撑着铲把,瞪了一眼许平君。
“哦。”许平君嘟着嘴,看了一眼刘病已,在她心里,什么都没有刘病已重要,只要是刘病已说的,她都听。
“我没事,师兄。”襄绿说着就继续开始铲。
楚天轻轻一笑,“那好吧,就这样吧!把村民们的骨灰都铲进坑里吧!”
语妹说:“襄绿,我也是想帮你的,可是,谁叫我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鸟呢?只要你用心去看,一定会看见美好的东西,这无法言传的。”
“算了,语妹,你先去吧!”襄绿对语妹说。
语妹停在地面上,走来走去的,“襄绿,你可知道,现在可不得了了,天下要变了,你是出来的时间不对,现在皇帝都快不行了,天下当然得乱了。”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皇帝不行了?”襄绿迅速的问。
“什么?”楚天,刘病已,许平君都异口同声的问。
“襄绿,你不要命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诅咒大汉的皇上。”许平君睁大了眼睛。
“啊,不是,我没有,是语妹说的。”襄绿解释说。
“切,你是说这只鸟?”许平君指着语妹问。
“语妹,你看都是我……我不要胡说好不好。”襄绿说。
“算了,你是有了新朋友,就忘记老朋友了,有事你就吹那竹哨,我一定听得到的,既然都不欢迎我,那我就走了,这痞子就让给你了,我呀去看我的帅哥哥了,走了。”语妹说着就飞起来。
“谁要那痞子了,你不是喜欢我师兄吗?色鸟。”襄绿说着,楚天等人都盯着襄绿看。
楚天一听襄绿提他的名字,忙说:“绿儿,你就欺负我听不懂语妹说话,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话就不要说了,赶紧埋好村民们吧,要是下雨或者起风,就不好了。”虽然襄绿说的话他有些疑惑,但也只能这么说了。
“谁也不许有动我的病已的念头,哼。”许平君高傲的瞧着襄绿冷哼一声,继续将那些骨灰和没有燃过的柴屑一并铲了丢坑里。
襄绿本想解释什么的,却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便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刘病已,刘病已正好也盯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襄绿也铲了起来。
楚天就那么看着襄绿,只是淡淡的笑,也开始铲起来,‘绿儿,不会喜欢那痞子的。’楚天心想着,又看了看刘病已,‘哼,真是个十足的痞子。’……
月色很是明亮,地上一片狼藉,所以的骨灰全部都埋进坑里,墓碑上就写了和平村村民之墓。
襄绿站在大坝边上,仰望着夜空的月亮,楚天跟在她身后三步之内,而刘病已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许平君早已趴在刘病已身旁熟睡。
‘月亮里真的有嫦娥仙子吗?有吴刚,玉兔吗?’襄绿望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这些。
“如果她们真的在广寒宫里,那么也不会有人间这样的生死离别吧!”襄绿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楚天一直注视着襄绿,听她那么一说,两步上前,踩上一树枝,‘嘎吱’惊醒了许平君,“广寒宫里没有生死离别,但是有无尽的寂寞。”楚天说,他是想安慰襄绿的,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许平君还没有起身,就呗刘病已推趴下。
“你继续睡吧你!”刘病已注视着襄绿,反手就将起身的许平君按趴下去。
“我不睡了,很冷耶,而且,边上就是坟呢。”许平君说着,倔强的站了起来,拉着刘病已撒娇,“病已,你陪我回去,我真的很困。”
襄绿一听许平君叽叽喳喳的,转身回望正巧碰上刘病已的眼。
刘病已怔了一会,“好,人世间本就是世事无常的,不必太挂怀。”
“嗯,还是病已好,那我们就走吧!”许平君说着,就将刘病已拉起来,刘病已又望了望襄绿,他希望她能明白。
这个时刻,襄绿还是对着他微微一笑,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刘病已是什么时候在她心里不那么讨厌了,什么时候只要他说一句话,她就能感到欣慰。
“鼻涕猫,别拉拉扯扯的好不好,放开。”许平君刚挽住刘病已的手,就被刘病已甩开。
“不嘛,我就喜欢挽着你,嘻嘻。”许平君刚被甩开又黏上来。
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听着他们一言一语,襄绿竟然羡慕起来,“很温暖。”
楚天就那么近近的看着襄绿,看着她们三人,他的心有些不安起来,“绿儿,你冷吗?”楚天上前去,拉住襄绿的手搓起来。
襄绿立马收回了手,眼睛定定的望着楚天,“师兄。”襄绿说。
“嗯!怎么了,绿儿。”
“病已说,男女授受不亲!”
“病已?你是说那痞子。”楚天问,“你什么时候叫他名字了,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我,他是很讨厌,可也有不讨厌的地方。”襄绿说着,就想起她(他)们初见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他大摇大摆走路的姿势,“师兄,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再叫他痞子了?其实他人还蛮不错的,对吧!病已也不是什么坏人。”
“绿儿,你变了,我们在川谷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你冷的时候,我就拉着你的手轻轻的搓一搓,那样你就不冷了。”楚天说着,又去拉襄绿的手,襄绿下意识的躲开了。
“师兄,我……我不冷,我只是有些伤心,村长和村民都那么好,尽然惨死,都是我没有学好功夫。”襄绿说着,就转身望着天边的那一弯明月,“如果我能有师父那样的本领,或许我就能阻止这一切。”
楚天深呼吸一口气,向前走去,和襄绿并排站着,“绿儿,你想得太多了,我会一辈子都保护绿儿的好吗?走吧,天凉我们回去吧!”
襄绿应了声,望着月儿眨了眨眼,双手至嘴处,大声的喊了起来:“村长,小鱼儿,隐娘,和平村的村民们,你们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襄绿喊完,双手叉腰傻傻的盯着楚天笑,尽管那笑容里有一丝丝的忧伤。
楚天也咯咯的笑了笑,也用手至嘴前大声喊起来,“村长,小鱼儿,隐娘,和平村的村民们,你们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楚天扭头望了望襄绿,咧嘴一笑,又继续大声呼喊:“这是绿儿的心愿,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襄绿又一次大声的喊。
“没错,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楚天也再次大声的喊。
襄绿和楚天相视一笑,楚天伸出手,襄绿看了看楚天说:“师兄,看你还能不能追到我。”说着,襄绿越过楚天的手,向村长家奔去……
刘病已和许平君刚到村长家屋前,闻襄绿和楚天大呼的声音,刘病已回身抬头仰望,也是一样的明月,他听见了,听见襄绿和楚天的大呼,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不拘一格的笑,而是淡淡的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病已,今晚的月亮有什么不同吗?”许平君不解,也歪着脑袋看那月亮,可是怎么看都没有什么不同。
“你懂什么?”刘病已白了一眼许平君,就往屋里去,一进屋,就见幕道子紧闭双眼。
“老头,这么早就打瞌睡?要休息去里屋休息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呀。”刘病已说,见幕道子没有反应,于是用手抽出了墓道子手中的拂尘,在幕道子脸上拂了一下,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幕道子旁边,自己倒茶喝起来,看了看幕道子暗道:‘这老头睡得也太死了,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病已,不对啊!”许平君说着走进幕道子,“喂,老……头……”“哐当!”许平君轻轻一拍幕道子,那幕道子连同椅子立马倒地,许平君傻在那里。
“啊,老头,鼻涕猫,你做什么?”刘病已没有接住幕道子,反而将茶水倒在了幕道子的脸上。
“啊!老头,你那么重,要死啊!”刘病已说着,却不见幕道子有任何反应,用手探了探幕道子的气息,“啊!老头死了!”刘病已一惊,就将幕道子扔在地上,“啊!死了!”
“师父。”襄绿刚到门前,恰巧就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连忙跑过去将幕道子搂在怀里,用手一探幕道子没有气息:“你,死痞子,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干嘛用茶水泼我师父。”襄绿连忙用拭去幕道子脸上的茶水。
“我……我没有做什么啊,我来的时候,老头已经死了。”刘病已虽然有些慌,却还是解释道。
襄绿带着泪眼白了一眼刘病已,大声的哭起来,“师父,师父,你不要死,你还要教绿儿功夫呢,师父。”
“绿儿。”楚天还没有进门就听见襄绿的哭声,大步进门一看,襄绿搂着幕道子痛哭,“师父怎么了。”楚天也三步作一步的赶到幕道子身边,一探幕道子的气息脸色大变,“师父,师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天怒问。
或许这个时候安静是最好的,偏偏许平君答道:“我进来的时候,你们师父就紧闭双眼,病已跟他说话,你们师父也不答,我就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就倒地了。”
“不可能,师父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楚天怒问,一脸的茫然,从小就是师父收留了他,对他来说,幕道子和襄绿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我也不知道了,襄绿姐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病已本是要去扶老头的看,却不小心将茶水撒在了老头的脸上,病已是发现他已经死了,所以才扔在地上的。”许平君继续解释着。
楚天放下幕道子,眼睛里恨恨的走向刘病已,“这么说,是你这个痞子先进屋的,是你害死了师父的?”
“没有,没有。”许平君连忙摇头,直摆双手,赶紧护在刘病已身前,“病已不过比我先进来一两步,不可能害死你师父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木头。”刘病已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根本就不看楚天,侧身望了望襄绿,“木头,你倒是说说,我不可能害你师父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你师父!”
襄绿看着刘病已,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说话啊!木头,我不可能害你师父的,你相信我啊!”刘病已预备上前去,近距离的问问襄绿。
“绿儿,不会相信你的,你不要花言巧语了,我现在就杀了你,为师父报仇。”楚天说着就要拔剑。
“师兄,不要!”襄绿大声的喊道,“我相信他,他应该不会害师父的。”襄绿试了试泪,“啊,对了,上午师父好像就有些不对劲,师兄,师父是不是……”
“你不要在说了,一定是这痞子干的好事,绿儿,你看他手中还拿着师父的拂尘,绿儿,我不许你再替这痞子说话,你也亲眼看见是他把茶水泼在师父的脸上,也是他将师父扔在地上的。”楚天不容襄绿为刘病已辩解。
楚天心里也有些明白,师父不是刘病已可以害的,如今师父走了,他绝不能让任何人把襄绿带走。
楚天指着刘病已大声喝道:“滚,你们都给我滚,全部都滚,刘病已,你离绿儿远点,有多远滚多远,下次再让我碰见你,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这让一旁的襄绿都傻了眼,她从未见过楚天发怒,从未见过他这么大声的说话,“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一听襄绿的声音不对,像是被吓着了,楚天连忙转回来,扶起了幕道子,见刘病已和许平君还矗立在那里,“还不滚,是想死吗?”
许平君嘴一撅,“哼,真是不知好歹,病已我们走。”许平君拉起刘病已就走。
刘病已回头望了望襄绿,他只想多看一眼她,而襄绿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别过刘病已的眼线,埋头整理幕道子的发髻。
不闻脚步声,襄绿再朝门口望去,只有黑漆漆的夜色。
“师父,弟子不孝,竟然放走了害您的凶手。”楚天哽咽着说,襄绿这才回过神来。
“师兄,或许师父不是病已害的。”襄绿说。
“病已?病已?呵呵,绿儿,你对得起师父吗?啊!那痞子不配你叫他名字,知道吗?绿儿,你这样师父得多伤心啊!”
“不是,师兄,今天上午,我扶着村长,准备去追隐娘的时候,师父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只是我没有察觉。”襄绿还没有说完,就被楚天打断。
“够了,绿儿,你不要说了,你和师父就是我最亲的人,无论如何,那痞子已经走了,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了,不要再提那个痞子,就算不是那痞子害了师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绿儿你涉世未深,不要被表面骗了,知道吗?”楚天紧固着襄绿的双肩,深怕襄绿会离开他一样。
襄绿望着楚天的眼神,似乎不太认识眼前的这个人,“我疼,师兄。”襄绿说,楚天这才松了手。
“好绿儿,都是师兄不好,师兄太伤心了,绿儿不要怪我,好吗?”
襄绿哭着点了点头,“师兄是绿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绿儿不会生气的。”襄绿见楚天恢复了点理智这才又说,“师兄,绿儿不会离开师兄的,绿儿要一直和师兄在一起,在川谷的时候,师兄也说要一直和保护绿儿的。”
“嗯,会的,一定会的。”
又是清晨,襄绿和楚天都跪在地上,有两个坟堆,一个上写着,和平村村民之墓,一个上写着,川谷幕道子之墓。
“师父,徒儿一定会找到皇曾孙,一定会集齐八颗夜明珠,也一定会保护好绿儿的。”楚天手握旋天剑竖在地上。
襄绿流泪而无声,只管烧冥钱冥纸,遍地都是白花花的冥纸,风一起,那些冥纸不知道飘往何方。
“师兄,我答应村长要去找霍成君的。”襄绿淡淡的说,“就是湮儿。”
楚天替襄绿擦了擦泪,“好,师兄陪你去。”楚天说着站了起来,也顺手将襄绿拉了起来。
“走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我们的绿儿太善良了,泪水都快淹死人了。”楚天说。
襄绿破涕为笑,“就师兄知道哄我开心。”可转眼,襄绿又泪汪汪的哭了起来,“师父就这么走了,我……我真的好痛,师兄,我胸口真的好痛。”
楚天将襄绿揽紧怀里拍了拍背,“好了好了,师父一定不想看见绿儿这般伤心的,今后师兄一定会好好保护绿儿的。”楚天又给襄绿擦了擦泪,“走吧,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嗯,好!”襄绿就跟着楚天的步伐,任由楚天拉着她的手朝村头走去,‘师父,那天你是知道你要走了吗?为什么不告诉绿儿呢?到底你是不是病已害的?’襄绿心想着,又望了望楚天,使劲的捏了一下楚天的手,楚天回头一笑,她也淡淡一笑,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长安的大街车水马龙,一袭白衣戴着脸谱的女子,背上还别着一柄玄女剑,穿越在人群中,那妙曼的身姿就像是精灵。
楚天跟在襄绿身后,看着那欢乐的身影,自己心里也甜滋滋的,心想:‘只要绿儿每天都这么开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这大半年来,去过无数的地方,也帮助了不少百姓,只可惜还是没有夜明珠的和皇曾孙的踪迹,总算到了长安,也算了了绿儿的心愿,师父,如果您在天有灵,就请保佑我们快点完成您交代的任务,早日回到川谷吧!’
正想的出神,却发现襄绿越走越远,楚天大声喊道:“绿儿,你慢点!我快找不到你了。”就连忙追了上去。
“师兄,你快点呀。”那白衣女子转身,朝楚天挥挥纤手。
‘踢踏踢踏……’一阵马蹄声渐渐清晰起来。
“滚开,滚开!”“驾!驾!”穿着黑色汉服,银色勾领勾边的广陵王刘胥,带头驾驭着棕色马儿奔驰在闹市中,手中的长鞭子挥舞着开道,无论男女老少,全然不顾是否会抽到别人,他身后还跟着两蓝衣人同样骑着马耀武扬威的挥鞭。
“绿儿,小心!”楚天伸长了手,心都跳到了嗓门口。
襄绿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瞧见一黑衣人驾着马直奔她来。
“滚开。”刘胥一挥手中的长鞭,正中襄绿戴着的脸谱,那脸谱瞬间断成两半。
“啊!”襄绿惊叫一声,双手紧握成拳呆立在哪里。
“吁……”马儿嘶叫扬起双蹄,刘胥一扯缰绳,才让马蹄没有直踏襄绿的头顶。
马儿站定后,刘胥又一鞭子向襄绿抽去,可就在他挥鞭时,襄绿那张惊魂未定的脸,让他心中一颤,立马收回鞭子,却将自己的脸弹伤。
“主人!”身后的蓝衣护卫大声喊道。
楚天一跃,飞身到襄绿前,立马将襄绿护在身后,“喂,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纵马行凶,该当何罪!”
流动的人群,却停下了脚步,观看这场好戏。
刘胥一跃下马,轻轻试了试左脸的血渍,瞟了一眼楚天,手一推就将楚天推到一边,逼近襄绿,“姑娘没事吧!”
刚刚的一幕幕,襄绿还没有还过神来,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身姿健硕,浓眉大眼,眉目间透着霸气,连他说话的语气都让人心里发颤。
“你离绿儿远点。”楚天去推刘胥,刘胥根本就不屑一顾,肩部轻轻一动,楚天就差点摔了个跟头,“你。”楚天有些怒气,却又心想‘这人没那么简单,他不过轻轻一动,就差点将我摔倒。’
“看什么看,再看,就将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滚!”刘胥恶狠狠的对着围观的人群恐吓道,闻声,那两位蓝衣人一挥手中的鞭子,站最里边的人还挨了些鞭子,人群立马就疏散开了,直到除了他们五人,就没有别的人影。
“绿儿?”刘胥轻瞟一眼楚天,又转头来问襄绿:“你叫绿儿。”襄绿虽然心里害怕,却表面上装作无事一般,打量了一下刘胥并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绿儿,好,好名字,我喜欢!”刘胥轻轻的拍了拍襄绿的肩,而襄绿则吓得双手发抖,只是手藏在袖子里看不见罢了。
‘这个女人是我的,’刘胥心里暗想道。
“你放开绿儿。”楚天要冲过来,却被那两名蓝衣人拦住,“朋友,难道是要动武吗?”
刘胥走近楚天,缓缓伸出手掐住楚天的脖子,“动武?小子,我刘胥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你最好给本王识相一点,滚远点,否则本王要了你的命!”
“你,欺人太甚,我不准你伤害绿儿。”楚天反抗,预备去拔剑,刘胥的手在楚天眼前一晃,楚天反手却拔了个空,再一看,旋天剑已经在刘胥的手中。
楚天瞪大了眼睛,暗道:‘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将自己背上的旋天剑拔走。
刘胥打量了下手中的剑,用中指弹了弹,“噹!”
“不过是把废铁,还想跟我斗!小子,多练习练习拔剑吧!你动作也太慢了点”刘胥仰头嘴一抿哈哈大笑起来。
“你……”楚天一时语塞,瞧他那表情甚是神秘,让人琢磨不了他心里边想什么,楚天又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我要纳绿儿为妃,将来让她做我的皇后。”刘胥说,又看了看襄绿,“可好?”见襄绿不答,刘胥脸上又洋溢着那让人猜不透的笑。
“绿儿,你不要答应他,“楚天说着想要发功,谁料刘胥手一晃,在他前胸一点,他根本就动弹不得,整个动作就眨眼那么点功夫。
襄绿见状急了,逼近刘胥,用食指戳了戳刘胥的胸膛道:“不可能,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你休想把我和师兄分开,像你这样大言不惭,自以为是的坏人,必遭天谴。”刘胥被襄绿步步逼近,倒退了好几步。
楚天更没有想到,襄绿尽然有这样的胆量,更让他欣慰的是,原来他在她的心中是那么的重要,可是现下,他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就算没有被点穴,恐怕也不是刘胥的对手。
这些年来,跟着师父学的功夫也不弱,可却无法对付刘胥,楚天能感应得到,刘胥的身上定然有夜明珠,看来刘胥完全控制了夜明珠,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法力,能眨眼的功夫就将自己定住。
“呵呵,呵呵呵,有意思,既然如此,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心的。”刘胥睁大眼睛盯着襄绿,微抿嘴角,襄绿连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