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儒墨恨恨地磨磨牙,这女人还真是够没心没肺的,他好歹也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她就不能给提个醒吗?
恨归恨,真要说唐水烟怎么办,那他司儒墨时绝对舍不得的。最后只能叹口气,认命的爬到了床上,搂着自家的娇妻,也睡了。
人嘛,虐着虐着不就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司儒墨就去上朝了,唐水烟醒来无所事事,就去找月璃下棋。
“师兄,能否借我些人?”啪的落下一子,这回唐水烟手里拿的是白子。
“哦?师妹要人做什么?”月璃随即落下一子,毫不犹豫。
“想要查一个人。”唐水烟思索了一下,放下一子。
“谁?说出来师兄可以帮你查。”又是毫不犹豫的落下一子,月璃似乎甚至于连心思都没几分落在棋盘上。
“这……”唐水烟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她的私事,在她看来陈家娘子这种小人物,还真不值得劳烦月璃亲自去查。
似乎是看出了唐水烟的犹豫,月璃身子向后一靠,好整以暇的凝着她,说道:“师妹,虽然师父也曾夸奖你心思缜密,想能人所不能想,可你却有个极大的缺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唐水烟摇了摇头,“还望师兄明示。”
“那就是……你太过谨慎了。”
月璃突然靠近的俊脸吓得唐水烟反射性的朝后倒,她本就坐在靠外沿的软榻上,身后并无遮挡之物,这一倒便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去。
月璃衣袖一动,翻飞间便抓住了唐水烟的皓腕,巧劲一带就将她拉了回来。可那软榻上的矮桌却是糟了池鱼之殃,被这二人的动作掀翻了去,玛瑙的棋子哗啦啦的蹦了一地,之前那看似陷入僵滞的棋局也在瞬间化为一片泡沫。
“太过谨慎,便会瞻前顾后,虽中庸稳妥,却常常会错失最佳的时机。”月璃执起一颗黑子,直接按在了唐水烟的眼前,“最后,便会落得个满盘皆输。”
“师兄的意思是……”唐水烟心中有些懂了,却又忍不住向月璃征询意见。
“若是守株待兔却总也不来,那不如引蛇出洞。”
唐水烟闻言低下头,一个计划逐渐在脑海中成型。
这几日司儒墨似乎过的很闲,南边的军务一早在他回来之前就全数扔给了司儒绝,若不是府里还住着一个碍眼的月璃,那真是娇妻美眷,神仙一般的日子。
“唉……”又是一声长叹,道是无尽许多愁。
宁之盛嘴角一抽一抽的,收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王爷,时辰不早了,您再不回府,王妃会担心的。”
“唉……”司儒墨没理他,而是又一声比刚才更重的叹息,宁之盛忍不住想要对他吼,家里都有娇妻了跑他这里来干嘛呢!叹叹叹,再叹下去他这满园子的木槿花可就要都被他给叹光了。
“唉……”司儒墨依旧是什么都没说。连声哀叹。
宁之盛投降了,他抗不过这位爷成不?
“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如果方便不妨说出来,或许微臣能为王爷分忧。”他败了,这一整个下午都让司儒墨给搅合了,唉声叹气到现在他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到现在头还疼呢。
魔音穿耳啊!
“宁兄,你说带着一个小女娃,把她养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司儒墨终于侧过了头,眼神哀怨的看着宁之盛。
得了,这位爷还在纠结他回府那天吃晚膳的时候,月璃冲他炫耀的那番话呢。
“呃……微臣尚未娶亲,这……”宁之盛抽住了,他自然是不知道那日王府晚膳时,饭桌上的那一茬。只道这八王爷今天是吹得哪门子的风,怎么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面色古怪的瞅了瞅司儒墨捏在手里的杯子,是茶没错呀。这又没喝酒,怎么就醉了?
还是说,难道唐水烟哪个女魔头怀孕了?
这么一想,宁之盛就觉得他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难受得紧。
女魔头能剩下个什么,不就是小魔头吗?
顿时就觉得,他日后的生活一片黑暗了。
可惜,这边上的男人一点也没察觉到宁之盛骤然跌落谷底的情绪,仍旧兀自在那里说道:“听说宁兄以前便与本王的王妃相识了?”
一句话就把宁之盛拉回了神,“见过几面,并不熟。”如果可能,宁之盛还真巴不得那几面都从他人生里全部抹干净,不留一点儿痕迹呢。
可司儒墨不管,他就觉得宁之盛见着了唐水烟小时候的模样,他就没见着,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你和那月璃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一样的!本王的烟儿小时候的模样,怎么居然给你们瞧见了!”
被指着鼻子一通训的宁之盛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自个儿有点跟不上司儒墨的思维了。这人今天到底怎了,受刺激了?
不过他从司儒墨的话里抓到了个关键词……月璃。
“月公子……还住在八王府中?”宁之盛小心翼翼的问着,这段时间他都尽量避免去八王府,甚至连那附近都不去转悠,只要没有唐水烟的吩咐坚定地不踏进八王府方圆十里,就生怕给那魔头抓到。
本以为司儒墨回来了他就该回去了,结果,还没走?
冷汗滴滴啊,宁之盛心中暗暗地开始盘算,他若是请旨去南方跟着太子,不知道有几层的希望?
“你也认识月璃?”司儒墨不解的看着宁之盛。不是说只见过几面嘛,月璃那个人,虽然表面看着亲和温柔,可他司儒墨好歹也是沙场官场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人,一眼就看透了那个眼高于顶的男人,其实是不屑于结交任何人的。除非,他大爷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