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让司儒墨小小的感到有些不愉快的地方,你说他好歹是一个皇室,可那月璃见到自己时,有哪一次是恭恭敬敬的?
“这……月公子盛名,微臣觉得天下很少有人会不知。”知道月璃很奇怪吗?江湖上随便拉个人,说出月璃这两个字,都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是!这货就是这么横行于江湖,独霸一方的。
况且,这四国一朝,不说那朝堂上的大臣,皇室对于无名城,绝对不会陌生。而月璃作为老城主最心爱的弟子,前些个月还斩杀了城内不服管的长老,一举登上城主之位,那是各国皇室都清楚的事情。这司儒墨,难道不知道?
别说,司儒墨还真是不知道。他这人基本就是一根筋,在喜欢唐水烟之前,那是一心扑在了练兵打仗上面了,哪有心思管这些?
“月璃很有名?”司儒墨歪头看着宁之盛,眼里写满了不解。
宁之盛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不容置疑的肯定,“嗯,很有名。”
“真的?”司儒墨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真的,比珍珠还真。”
“……”司儒墨不说话了,宁之声本来以为他就到此为止了,该走人的时候,却突然开了口,“宁兄,给本王说说月璃吧。”
兵法书上怎么说来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得先了解月璃这个人,才能想出对策来,将他从唐水烟的身边赶走。
那些讨厌的苍蝇,一个都别想肖想他的王妃!
“微臣遵命。”宁之盛一张苦瓜脸,他肚子饿了想先去吃饭行不行?
折磨了宁之声一个下午之后,司儒墨离开时心情那是非常愉悦的。他终于想起“月璃”这个名字以前在哪儿听过了,第一次听到并不是在护国公府下聘礼的时候,而是更早以前,他与太子一同在太傅那里学习的时候,曾经听说过。
那时候的月璃还只是跟在无名城老城主身后的弟子,却已经是恶名远扬了。听说无论是武林还是朝堂,所有人都尽可能的绕着他走,就生怕给缠上了,那就是噩梦的开始。
可惜,那个时候司儒墨一门心思都扑在用兵上了,对于这些东西,那都是耳旁风听过就过去的。反正他以后也不坐那龙椅,这种事情就交给司儒绝操心便好。
不过,他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不是吗?不管那无名城势力有多大,不论那月璃是多么的心黑手狠,为了他的烟儿,他拼了!
宁之盛一脸无力的靠在自个儿府的门口,双目怜悯的看这得瑟得瑟心情贼好的回家的司儒墨,心中默默替他哀悼。
无知者无畏啊!
阿弥陀佛,八王爷,您可要从那魔头的手中活下来啊!
京城一连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冰冷的雨水将最后一点秋意都冲刷的干干净净。天空中压着厚厚的灰色云层,阳光无力的躲在后面,冷风如刀一样刮过京城,人人都裹上了厚重的棉衣,低着头从萧瑟的街道上匆匆走过。
石榴端着烧好的火盆进了内室,摆在了唐水烟的脚边,又给她递上了一个暖手的香炉,这才拿起一边的象牙梳,开始细细的打理着她的长发。
“小姐,眼看着已经入冬了呢。”
唐水烟点了点头,视线飘向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好像下一刻就会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曾经她以为再也活不过今年冬季,如今看来,或许她还能看到明天春天桃花满园。
“陈家娘子最近如何?”收回目光,看着铜镜中映着的石榴认真的模样,唐水烟的嘴角也不禁染上了几分笑意。
“那陈家娘子也太精了。”说到这个,石榴就有些气愤,不满的嘟着嘴,道,“奴婢特意找了几个机灵的丫鬟看着,可她总是有办法能躲过去,至今也没查到什么不对劲的。”
唐水烟点了点头,这点她倒是多多少少能够料到。本以为陈家娘子不过是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女子,如今看来,却果真是没那么简单。
“把盯着她的人都撤了吧。”
“啊?为什么呀?小姐,您打算放了她?”石榴顿时夸下了一张小脸,不解的看着唐水烟,“那陈家娘子肯定是没安好心啊,您看她每次看到王爷那眼神,都恨不得将王爷吃了呢。您就这么不管了?”
石榴愤愤不平,在她看来一切胆敢肖想王爷的人都是敌人。
唐水烟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了,这丫头还真是,想什么都写脸上,“既然盯着也盯不出什么,就别浪费那时间了。让她们都该干什么回去干什么吧。至于陈家娘子嘛……”唐水烟转着眼想了想,唇角边的笑意更深了,“让她去别院侍候着吧。”
“啊?让她去月公子那里?”石榴当真是觉得陈家娘子捡了个大便宜,那月公子在王府住了这么些时日,可早就成了全府里未嫁姑娘的梦中情人了,那人气,啧啧,连司儒墨都比不上。
“怎么,有何不妥?”唐水烟随手从桌上拿了支蓝色玛瑙的簪子,在发髻上比划了两下,递给了石榴,“今天就用这个吧。”
石榴伸手接过去,小心翼翼的给戴上,“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月公子那儿可是不愿意让旁人进的呢。”
唐水烟怎么会不知道,月璃这个人生来就是一身的臭毛病,如果服侍的不是自己家的奴仆,他宁愿一个人呆着,清静。
“他要是有意见,就说是我吩咐的。”唐水烟才不管这些呢,她还记着当初月璃怎么串通司儒绝陷害她婚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