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臣媳)恭送母后。”
“臣恭送娘娘。”
司儒墨毕竟喝多了,头还是有些晕。一旁的宁之盛努力缩了缩身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希望唐水烟千万别发现他。
直到皇后的凤辇缓缓离开了八王府,唐水烟这才直起身子,斜睨着地上的司儒墨,笑得有些假,“王爷,母后都已经回去了,地上凉,您还是赶紧起身吧?”
司儒墨是想起来啊,可是他喝多了哪有力气,却又不甘心被唐水烟这样冷嘲热讽,这口气就发到了旁人的身上。
“还愣着做什么,不敢进扶本王起来!”
一旁的小侍从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从没见过王爷这么凶,连忙跑了过去,战战兢兢的扶着。
“哟,王爷,您心中有气也不能朝旁人身上撒呀。”唐水烟闲闲的将目光投到了一旁不知何时站起来的宁之盛身上,好看的黛眉微蹙。她瞧着宁之盛的身形有些眼熟,可却又想不起来。
此时宁之盛可以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站着,低着头,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这位是?”
“下官只是来送王爷回府的,这就告辞。”宁之盛赶紧行礼,巴不得脚底抹油溜得越快越好。
唐水烟挑眉,还没等她说话呢,那边司儒墨就嚷嚷起来了:“宁兄,说好了今晚住在本王府中,怎么要走?”
姓宁?
脑海中飞快闪过一道身影,却因为太过稀薄,唐水烟没抓住。她打量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宁之盛冷汗直冒,最后才说:“既然如此,宁大人今晚就住在这儿吧。本妃这就让人给大人准备好房间。”
“这……”宁之盛还有些犹豫,这女人给他阴影太大,他怕小命不保啊!
可总有人不给他犹豫的机会,这边唐水烟已经吩咐了下去,司儒墨也扯着他的胳膊不让走,“宁兄,回房后我们再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
可是我想回家啊!
宁之盛哭丧着一张脸。
唐水烟吩咐好了,就让石榴扶着回主院了。她可没心情伺候一个醉鬼,这么晚了,她也困着呢。
第二日,阳光晴好,鸟儿飞落到窗棂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司儒墨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天井,眨了眨,下意识的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那个沉重的东西。
“嗯……”
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让司儒墨原本混沌的神经陡然紧绷,他飞速的坐了起来,就看到一旁宁之盛仍旧呼呼大睡,还似乎有些不舍的扯着他的衣袍。
司儒墨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看自己衣衫是否完好,却又在下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宁兄,天亮了,快起来。”
蹲到宁之盛的身旁,司儒墨伸手推了推他,耐着性子喊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宁之盛睁开了眼。
司儒墨招了人进来服侍着穿衣梳洗,又让人备了一桌早膳,等两个人坐下来开始吃的时候,早已过了早朝的时间。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重。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一人一口默默地吃着碗里的清粥。
宁之盛边吃边想着唐水烟的事儿,他就觉得怎么这么倒霉,行走江湖的时候被那个女人使计给害了,现在他回京城继承家业了,怎么还是遇到她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认出他来了没有。
“宁兄看起来,好像认识本王的王妃?”
司儒墨有些好奇,他细细回想了一下昨日回府后宁之盛的反应,直觉他认识唐水烟。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认知他觉得挺不舒服的。
“以前是有过一些接触……”显然宁之盛不想多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能说当年他看着唐水烟貌美想去调戏,结果反而被整的差点连家都不认识了吗!
“哦?那不知宁兄可有何对策?”绕来绕去,还是昨天那个话题。司儒墨满心想着怎么给扳回一城,他堂堂的八王爷,总不能老被一个女子压一头。
宁之盛有些犯愁,唐水烟这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是个无害的小白兔,实际上,毒着呢。几乎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又足智多谋,根本没什么可以难道她的。想要扳回一城?宁之盛觉得是做梦。
司儒墨等了等,看宁之盛一直不答话,有些不解。这人昨日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帮他,怎么睡了一觉,就感觉好像有些想要撤了的意思?
宁之盛要是知道司儒墨这么看他,估计会气个半死。他想破了脑袋,最后终于一拍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我想起来了,王妃她还当真是有个弱点,若是能够善加利用,王爷必能扳回一城。”
“是什么?”司儒墨双眼一亮,感觉终于看到了希望。
“王妃不会武功。”
这确实是唐水烟的弱点,想她多次无奈屈服于月璃,有一大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有时候,有些事,任凭你头脑再好,也是办不到的。
“宁兄的意思是?”
“秋猎。”
宁之盛有些兴奋,或许他这次当真能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之后的一整天,司儒墨都与宁之盛关在院子里,也不知再商讨着些什么。惹得唐水烟都觉得自己该不会是一语成籖,那司儒墨当真是断袖?
稍微想象了一下,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摇了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唐水烟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卷。秋高气爽的天气让她的心情也变得晴朗,只要司儒墨不来打扰她的清静,或许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