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别离一脸愤恨,几乎想杀掉赤,最后却也只是愤恨的盯着,死都不张嘴。
赤闲闲的挑挑眉,“如果段公子的时间很多,我是不介意你继续耗下去。”
段别离幽幽叹出一口气,最后选择不甘心的接受了,赤一口一口的喂他喝掉药汤。“离儿,这两天身体好多了吗?”段风纪胖胖的身子从门外一路小跑,那样子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冲进来的时间,显然有些不是时候,刚好瞥见了赤喂段别离喝下最后一口,段风纪一怔,有些没搞懂状况。段别离羞愤的别过头去,而赤也刚好被人看见他的意外举动,心里对主子可是气愤到极致了,有些尴尬,微微侧过身子,“段老爷,这边坐!”
段风纪冷汗一冒,这情景简直让他的心都凉了。他最……最……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会有龙阳之癖?再看看两人互不相看的模样,尴尬羞愤的模样,段风纪心中更加证实此事。年迈苍老的身子怎么能够经得住如此打击,经不住踉跄了一下。
赤被看的极为尴尬,微微颔首,“那我就先出去了。”
段风纪点点头,紧紧的握住了儿子的手,“离儿,近日可好?”
“爹,我已经好多了。”段别离微笑。
“离儿,这次你好了,可就不要再说些什么拖累别家姑娘的傻话了,爹一定会为你做主,给你多找两个中意的。”
“爹,这一个月的账本没有送到孩儿的房里。”段别离故意岔开话题。
段风纪老眼含泪,“离儿,你的身子要紧,账本还有爹呢?等病好了以后,爹就把这一切都给你。”段别离并不只是一个绘画题字的文人,他更多的才能是在于生意场上的头脑,还有对账本的精确算法,几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商场上的天才。
段家现在成为全国首富,与段别离幕后的精心策划是分不开的,几乎走得每一步都是通过段别离小心斟酌决定的,每一年的收成是可观的,几乎年年超出预定的金额。与其说这段家的主人是段风纪,倒不如说这段家的财产全部都是段别离赚来的。
所以现在段家的一切风光,都是段别离靠自己的头脑赚来的。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清新宜人,毫不做作,原来,他并不是一个毫无作为,闲闲养病,临摹题字的闲人!窗外一抹白色的身影忽闪而去,好似是一抹错觉,唯有庭廊留下淡淡的菊香。
从赤公子喂大少爷吃药那一天起,段府就流传着一种流言,大少爷与赤公子有着暧昧不明的关系,段府大少爷经过若梅小姐这一伤,已经对女人失去了信心了,转为爱上了男人了。
这不,此时,就与自己的救命恩人,赤公子培养出了强烈的感情。两人已经好到,可以嘴对嘴的喂药,丝毫不避嫌。
“离儿,你看看这幅画像,咱们杭州城第一首富的女儿,绝对不次于我们段府。”段风纪撑着肥胖的身子,拿着画轴可怜兮兮的在段别离的身边晃来晃去,就连他自己说的也是口干舌燥的。
“离儿,若你不喜欢这个也罢,还有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如何?”虽然人家官宦人家未必能够瞧得上他们这商贾之家,但是凭着他段风纪多年来的人脉,想要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下嫁又岂非是难事?
段别离放下毛笔,此时也已经无心作画,“爹,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段风纪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脸的冷汗顺流直下,“什么叫不感兴趣?不,你一定要感兴趣。”
“爹……”他有些吃惊的看着一向稳重的父亲。
段风纪握着儿子的手,眼圈红了,语重心长道,“儿呀!这个世界的好女孩有很多,即使若梅她不再回到你身边,你也不能如此消极啊!”
“爹?”他的脸色已经有些怒红,想起了这几日的传言,却没有想到,连自己的爹爹要相信了,甚至连娘也每天来个五六趟,生怕看见什么他们震惊的场面。
“儿呀!你还爱若梅吗?”段风纪小心翼翼的询问。
若梅,他嘴里无声的呢喃着,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失了神,段风纪一脸喜色,只要儿子对若梅还有感情,那这男人爱上男人的局面还是有所挽救的。
瞧着儿子失落的模样,段风纪的心里真的很痛,这都怨那个不知好歹的段昊岚,“儿呀,老父去帮你把若梅找回来,就算是用跪的,老父也给你跪回来。”话落,肥胖的身子就已经冲出了几米以外。
“爹!”
“什么?”
“别去打扰表妹的生活。”
段风纪心虚的别过头,“什……什么?”
“爹,我都看到了。”前两日,若梅来的信,他看见了,看的真真切切。如果是最好的选择,那么他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看到什么了?”段风纪继续装糊涂。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爹又何必再隐瞒孩儿呢?若梅表妹的来信,我无意中看到了,如果嫁给他人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么我除了尊重她,再没有什么是我能为她做的了。”
“她现在只是与人定亲,并未成亲,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他还在为儿子设想。
“爹,我与若梅表妹三年未见,不知道她的身边是否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我们这样前去打扰,对若梅表妹未必是一件好事。”
“儿,你事事都为他人考虑,可曾想过你自己呢?”
“我?”他眸中暗波浮动,随后仅仅只是一抹浅笑,“我很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