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显然他没有发现赤的存在,他走上前,抽出了他的书,段别离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了赤,心里就算是没有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他也算是段家的贵客,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愤怒。“赤公子。”
他面无表情的把书收还到了他的手中,轻声道,“你拿倒了!”
段别离的脸色有些窘迫,被别人拆穿的感觉很糟糕,有些羞愧,他只是默默的接过了书,轻放到了床头,便不再说话。眼神中早已见不到赤往日所看到的希望之色,而是一片死灰,有着无尽的寂寥,那种对生命失去了所谓意义的活着。
赤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一回他不得不管。最主要的就是他们那个无语的主子留下一段简短的书信。
照顾好段别离,必须喝药。
如果他没有服从,那么他相信,蓝和黄的下场绝对是他的前车之鉴。虽然她并没有动手杀了他们,但是那样的方法可比杀了他们还要狠毒,从未想过,一个才不过十六岁大的小女孩居然会想出如此狠毒的招数来。
把他们绑在在一处悬挂,只与地面留出三米高的空隙,一群饿了十几天的野狼在下面撕咬着,看看哪一条饥饿的野狼最有潜力。也许这些对于他们会武功的人并没有什么?最可怕的是,不吃不喝五天,前两天还有体力忍耐下去,可是后面就越来越难熬了。
想要放弃,一想到离死亡如此接近的时候,一个人的求生欲望会浓浓的燃烧起来。扑腾乱跳的脚,随时有可能进入狼口,即使侥幸的抽了回来,却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当然,蓝和黄被释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去了半条命,此时还在七彩阁修养,精神始终恍惚不定,甚至看见主子的时候,他们俩吓得浑身发抖。
“赤公子,药来了。”雅容端着药碗送到了他的手上。
赤接过药碗,摇了一勺,脸色相当难看的举起了汤勺,单音字,“喝。”
段别离羞红了一张脸,一个大男人喂另一个大男人喝药,这种感觉很是怪异。就连雅容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僵持的局面。他尴尬道,“赤公子,药放到那里,我自己喝就好,不劳烦你了。”
赤点点头,把药碗放到他的手中,“喝吧!”大有一副不见你喝药,就绝对不离开的架势。
段别离眨眨眼,那双泛着桃花的双眸染上了一股燥热,有些不能理解赤的举动,“如果赤公子没有其他的事情,段某想休息了。”
“先喝了药再说。”看样子他很执着。
“段某自然会喝得。”
“好吧!你喝完我就走。”
“嗯?”很显然,段别离无法理解赤的举动究竟为何?
赤已经在心里相当的鄙视自己了,这个样子像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有断袖之癖似的。
主子也太能折磨人了。
“确定要我出去是吗?”赤也不由自主的抚摸上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那个动作一向是代表着他没有什么了耐心了。
“是。”段别离答的干脆。
赤不由得邪魅一笑,那笑容好似一个失去耐心的狐妖,即妖异却又残酷。他端起来药碗,摇了一勺汤药,递到了他的唇边,“喝吧!”
雅容狠狠的抽了一口气,以一种不解的眼光看向了段别离与赤公子,两个人之间有些异样,尤其是现在大少爷的脸色已经是相当的难看了。
段别离的脸色泛着青,嘴角略微有些颤抖,说话的语调也是轻轻的,可是语气中却隐藏着一股微恼,“赤公子是我段某府上的客人,怎敢劳烦您的大驾。”拒绝之语已经分得相当清楚了。
赤挑眉,“请段少爷不要恼怒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是奉命行事!”举起的胳膊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依然是相当的有毅力。
“主子?你们主子是谁?”段别离有些迷惑,他喝不喝药,和他们的主子有什么关系吗?
赤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狐疑,难道他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就是冷冬儿吗?“既然我主子没有说,那我们这些奴才的更不好说。”
雅容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看见大少爷百年未变过的脸,今天居然变了太多次了,已经让她有些接受不来了。
而现在更让她无法相信的是,赤公子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人,博士才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才子了,居然也会心甘情愿的当别人的奴才,那么他的主子究竟是何人?未免太过了神秘了。
“既然如此,那赤公子先把药放下吧!段某自己会喝!”段别离妥协了。
赤轻笑,刚刚相处,所以他的性格没有几个人能摸得透,某些事情他商量过了,对方不能达成一致,那么接下来就全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
“算了,段公子,你的信用已经失效了。”
“什么意思?”
“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段别离的脸上变得相当难看,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指出自己的缺点,他欲伸手去接过赤手中的药碗,却被赤巧妙的躲开了。“我不知赤公子是何意?”
“亲自喂你!”
“什么?”最先叫出声音的是雅容,段别离的脸色已经变得红一块青一块了。
赤悠哉游哉的摇了一勺的黑色汤药,喂到了段别离的嘴边,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看着赤,紧闭的双唇没有一丝的松动。“喝吧!”
段别离纹丝不动。
赤笑了,笑容中带着邪恶的成分,眼波流动,“或者说,你段公子需要我嘴巴对嘴巴的喂?”如此的骇人听闻,雅容承诺不了自己所听到得一切,直接晕倒过去,少爷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