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儿子的失落,段风纪就气不打一处来,跳脚,“都是段昊岚那个臭小子……”
“爹,孩儿累了!”他打断父亲的话,每每一生气找不到人埋怨,三年未归家的段昊岚总是很无辜的被挂在嘴边念叨。
“好吧!你好好休息,那些画像,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看那些画像,总有一个会有你中意的。离儿,不要想的过多,你现在的身子已经很好了,不会拖累别家的姑娘的。”
看着父亲期期艾艾的期盼,他不忍心打断,只是无声的点点头。
望着父亲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苍白的脸颊上浮出一股愤愤不已的表情,不禁握紧了拳头,这一切的罪恶源头都是那个赤。
若不是他的坚持喂药,段府上上下下又怎么会传出他有断袖之癖,最令人气愤的该是嘴对嘴喂药的传言。
“少爷,您该喝药了!”雅容小心翼翼的观察大少爷的脸色,现在的大少爷一脸阴郁之色,很是吓人。
“放在那里,我自己会喝掉。”
“赤公子让我盯着您喝掉!”
冷眸一扫,“他是主子?”
“不,您是。”雅容顿时吓得站不稳脚了。
段别离摆摆手,“罢了,你退下吧!”
“你家少爷交给我吧!”人未到,声先到,段别离一听这声音,脸几乎黑了一半。
见着来人,声音陡然降低了好几度,“你来这里做什么?”
“嘴对嘴的喂药啊!”
狠狠的倒抽,雅容已经非常的坚强的挺了过来,她要保护少爷,绝对不能被男人轻薄了去。而段别离却要咬碎了一口钢牙,这下子他与他之间的关系更加一步的确认,明了了。
想必,明天又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赤公子,何以重伤段某。”
赤挑眉,“如果你早喝药,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
“这么说,都是段某自找的?”
“我也同意你的说法!”
“那真是委屈了赤公子!”
“只要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握着宣纸枯瘦的手指泛着青色,骨节轻而易见。
距离流言之后的几天,他以为时间久了,大家都会淡忘,却低估了流言的威力,真是一天一个版本。
当段别离再一次无意中听到了嘴对嘴喂药的传闻,已经不能用浑身发抖来证明自己的愤怒了。
打算回书房去阅读书籍的兴趣也被冷冷的浇灭了,转身反方向迈进,那步伐说有多沉重就有多沉重。
进了院内,他顿时停住了脚步,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他深吸了几口气,准备今天借此机会,找赤公子好好的详谈一番。
希望可以消灭这些子乌虚有的谣言,还他一个安静生活。
此时迈开了步伐不再像方才那样用力,沉着而带着清淡的风姿,反倒更像是清水般的修道之人,毫无任何的杂念。
走至门口,轻轻的扣了房门,无人应答。他推开了房门,走进房间。
烟雾缭绕,热气沸腾,香薰飘散,他走进客厅,进入里面的卧室。一瞬间,屋内仅有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说冷冬儿瞪大了眼睛,倒不如说是睁开紧闭的双眼。
“冷……冷姑娘?”平时沉稳的段别离,在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也不禁开始了紧张,还外带一点点的小结巴!
“段公子。”她不动,只是在原处轻轻颔首示意。
多么泰然自若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臊。
段别离的脸一瞬间红透了,他不住的道歉,慌张的退出了客厅,然后是赤的房间,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冷冬儿的眼中只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刹那间,她随手取回了放在衣架上的衣服,内力运用,从浴桶中镇定的腾空而出,白衣一甩,眨眼,衣服已经安然的穿好在身上。
她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款款的走到了房门,开了房门。
看着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的段别离,轻轻的让出了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也有意要谈谈。
冷冬儿仿若自家一般,倒了一杯茶给他,他接过茶水,没有心情喝。“冷姑娘,方才的事情……”他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没事,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说的风轻云淡,却听得他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冷姑娘,你怎么会在赤公子的房间?”他问的有所保留。但是一个女孩子家的身子,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了,她怎么能当作无事一样呢?
“想洗洗身子。”
“你一直在赤公子的房间?”他有些诧异。
她一怔,想了想,这几天除了外出办点事情以外,她几乎都在赤的房间里,点点头确认了他的猜疑。
可能短短的几日相处,他也摸清了她的脾性,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也相信她绝对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等一下我叫丫鬟把隔壁的房间打扫好,你就住那里吧!”
她未拒绝,只是轻轻的点头,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淡然道,“段公子请回吧!我想休息了。”
他顺着她的话,离开了房间。
段别离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他还有很重要的话未说,就这样被打法出来了,着实的有点不适。
她与赤公子究竟是何关系?为什么她能大方的在赤公子的房间洗澡?难道她是和赤公子一起的吗?为什么多日他不曾看见过她,她的飘忽不定越来越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