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地笑着,凝眼看着她们僵硬的脸色,这才发觉到了不对劲,正眼盯向前方,一名身着青杉的男子朝我迅疾地走来,擦身而过,竟能清晰地听见衣角摩挲发出的声响,因为他的右脸戴着一副面具,我根本认不出他的脸,一双充满了唳气仇恨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未待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姑娘?”春雁很是担忧地看着我,小心地询问着,“姑娘不用多加理会,他是爷的贵客,从来就不把除了爷以外的人放在眼里。”
“没事。”轻摇着头,从方才的颤抖中拉回神来,不去想刚刚那个彻骨恨意的冷哼,轻扬起头,任雪花一片片地飘落在面颊上,很是清凉。
“姑娘,我们不能进屋去,还是在外头等姑娘吧。”夏草颔首停住了脚步,其他三人也都不再前行。
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屋门,才走了两步,屋内一阵露骨的香吟令我浑身一怔,落入视线中那一角赤裸的身影,让我懵在了原地。并不是尴尬于这种事情,而是压根儿就没想到慕容宸的确早已是到了这样的年纪。床踏上的人似乎也因我的声响停住了动作,空气里弥漫着的熏香在飘雪的夜里特别刺鼻。
女子迷离的喘息响彻了整个屋子,胸口漠然一滞,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
“姑娘!”春雁的叫唤并未让我停下来,反倒是跑得越快,几欲跌在了薄薄的雪地里。
干脆将头埋进湿润的雪中,心口不断拥堵着石子堆积成一座小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熏香里,一定搀杂进了魅药。又会是谁下的呢,难道是之前推门出去戴着面具的那个男子?他是慕容宸的贵客,又有什么理由给慕容宸施这样下三滥的毒?我只吸入了一点熏香,虽然能控制住心神,但脑海中的影象却已被幻想填地满满的,几乎要炸裂开一般,痛彻心扉。訾祁穆……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见到的,还会是他……
不,我不能再爱他,对他仅仅只能剩下恨,彻骨的恨。
“你看见了?”一声颓废,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是疲惫。无奈地笑了笑,勾勒起的弧度却将眼角的泪水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弥漫了整张清脸,“你中了魅毒,是吧?”我答非所文,擦去泪水,因为跌坐在地上,只能仰着头看他,看到他眸心流转着的伤痛与一丝愤怒,不禁叹惋,那种味道,与我反下在萧幂身上的一模一样。
“是。”他几乎是咬着唇,青了整片脸,但从他的眼神中我看见了愤怒,却没有仇恨。罢了,连他都不打算追究,我平白地去猜测又有什么意思,自嘲地摇了摇头,打算离开,但手腕上突然加了一道力气,将我稳稳地箍了住。
我疑惑地望着他,豁然才发觉短短两年,他竟已长得比我还要高出一点,或许我当真没有真正地去了解他。他眼中卷起的波浪瞬间冲淡,缓缓道,“你今夜来找我,应该是为了昼日,你与訾祁穆碰面之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