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作出了一个或许会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决定---入宫参选。挥泪告别了阿玛和额娘,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时代的家,我走上了选秀之路。
只得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尽管道上铺着细纱,它却仍然颠簸前进。一路的摇晃丝毫没有打扰到我的兴致。
略微掀开帘子,扑面而来便是属于春天的花草芬芳。明媚的阳光洒满了北京城大大小小的街巷。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在校对资料,告别绿霞他们之后,我缓步走入了内务府。一名小太监对我行礼,我颔首道:“有劳公公带路。”
我定了定神,提步随着他进入府中。
我的宫廷生活也随我迈出的第一步而拉开了序幕。
府第很深,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我和其他待选秀女一起被安置在偏房。简单地归置了下,我便走出了房,这里景色宜人,处处弥漫着出天的气息,周围的花圃已经被提前绽放的花儿染得色彩斑斓,我深深地吸了口,甜甜的花香顿时沁入了我的心肺。面前的桃枝上盛开着朵朵桃花,青翠的绿叶儿映着淡淡的粉煞是迷人。
桃花帘外春意暖,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桃花帘外开依旧,帘中人比桃花秀。
花解怜人弄清柔,隔帘折枝风吹透。
我不禁抬手,想要触及这醉人的美丽。
“啊...”身边同我一样着淡紫色秀女旗装的姑娘低呼了声。看着自己和我同时伸出的手,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
“没想到,此时此处此景,竟遇了志同道合之人。”我也冲她回了一笑。
看起来至多十三四岁的她有些羞涩地站在我身边,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地望着我,肌肤莹白似雪。她抿了下娇艳的红唇:纤细的手指攥着帕子,看起来有些紧张。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我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害羞的小姑娘。
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是他塔喇拉家的,名字叫嫣然。”不知怎么的,可能被她天真的大眼睛所感染,忽然萌生了想和她作朋友的冲动。
她脸上先是写满了惊讶,随即变成了欣喜。“我是伊尔根觉罗家的,我叫若然。”
“看来我们的确有缘,名字里都有个然。”
似乎被我的笑声感染了,她的脸上也绽放出了属于这个年龄的笑容。我们边走边聊,原来若然与我同年,只比我小几个月。她的出身似乎并不显贵,看来身上也是寄托了家人满满的希望。我真的很无奈,豆蔻年华的她,或许还未曾体会生活,爱情的酸甜,就已经背负了这走向深宫内院的命运。
休息了几日后便开始秀女的初步删选,我和若然都“幸运”地通过。平日的时间我只得靠临帖,画画消磨。不过幸好还有若然陪伴我说话。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我在对她说,她总是安静地听我扯东扯西。当我问她对选秀是否有自己的想法时,她总是疑惑地看着我说:“姐姐,这路是我们可以选的吗?难道不是应该顺应父母之命吗”每当这时,我总是无奈地扯开话题。有时想想,像我和她,样貌也是比较出众的,被选上的可能性……不敢再想下去。仔细算算,康熙现在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我是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嫁给这个妻妾成群儿女成家的老头,或许真正该苦恼的人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