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暗暗祈祷,希望那家伙别下嘴太狠...我可不想下半辈子过残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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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搂着受伤小狗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发生的惨剧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小心”,紧接着便是”呜”的一声。我急忙睁开眼,那猎犬已经哀嚎倒地,爬起来后便慌忙夹着尾巴匆忙溜走了。
我赶紧爬起来,庆幸着自己的好运气,还不忘向那人道谢。
“谢谢你。”
面前的家伙拍了拍手,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他打量着抱着小狗的我,挑着眉毛说道:“你还真不知道害怕。”
我也打量着他。他身着月白色长衫,戴着嵌着珠玉的公子帽,想来也是富贵出身。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眉宇俊朗,眼睛纯净清澈,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现在年龄尚小,就已经英气逼人,几年后,那还得了,还不知道要收获多少芳心呢。
他很不爽的打断我在他身上上三圈下三圈扫射的目光:”难道我脸上有花吗?”
我的额头顿时出现了三条黑线,这个家伙真是……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挑着眉毛说道:”你这家伙不是也不知道怕吗?!”
他一愣,笑容霎时僵在脸上:“‘你这家伙’?!”
我微笑着用无比肯定的表情朝他使劲地点了点头。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孩子的本性露了出来。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下……
“你就这么感谢你的救命恩人?”他挑起了眉毛。
“……”我无话可说,被他抓住了我的把柄。
心里正想着这家伙竟然连“救命恩人”这样的词都用上了,忽然左手被人抓起,我心里一惊,敢情这家伙还有这种嗜好?!要真是如此,以现在身体这模样,反抗估计等于是在帮人挠痒痒,我只得用声音强烈抗议。
“啊!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
“帮你包扎。”他立刻打断了我的话,以防我继续胡言乱语,并且极其鄙视地斜了我一眼,继续忙着他手上的工作。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扑过去得太急,左手小指被蹭破了,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小小的伤口此时还在流血。
他是为了帮我包扎吗?我呆呆地望着他专注的神情,有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倒像是个被照顾的孩子。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在伤口撒上不知什么时候掏出的药粉。
“手帕。”
“恩?”
“给我你的手帕。”
接过我递过去的手帕,他仔细地帮我缠上,轻轻地系好。
最后,他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笑着说:“第一次帮别人包,包得不太好。”
我望着他带着笑意的漆黑双眸,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家伙的感谢:”谢谢你了。”
此时站在夕阳的柔光里的他似乎非常满意于我的道谢,微笑着站在那儿。
夕阳?!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帮了我两次,不介意再帮我一次吧?”我满脸堆笑讨好地问他。
“什么?”他好奇地问。
“拜托先帮忙照顾它。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谢谢你啦!”不等他有任何反应,把小白狗塞到他怀里,急忙跑开。
“喂!你!!……你叫什么?”他喊道。
“嫣然。”回头冲着远处站在金色夕阳光圈中的一大一小大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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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中,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还未痊愈的手指,心里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家伙。想到喊他当日皱着眉头想发作的表情,不自觉得勾起了嘴角……
思绪一下被拉回到回府那天。
本以为不会被发现,回去时才知道自己偷溜的事已经是人人皆知。当看到额娘焦急地脸时,我赶紧装乖,趁她还没说话便先把自己的恶行批判了一通,赌咒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额娘,您就原谅女儿吧。”我搂着她的胳膊,轻轻地摇着。
“然儿,女孩家万不得再这样,虽说你失忆了,但该有的礼数是万万不可少的。”
“女儿明白,以后一切听从额娘安排。”
“然儿……”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中疑惑,问道:“额娘,怎么了?”
“然儿,你阿玛刚得到户部通知,你在今年选秀名册之内,下月就得进宫……”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呜咽。
……
“唉……唉……唉……”我连着叹了三口气,总不能连累了在这个世界的阿玛和额娘,自私地逃走吧。虽说并非他们真正的女儿,但是他们在我身上倾注的感情足以让在这个世界的我体会到家的温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作出了一个或许会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决定---入宫参选。挥泪告别了阿玛和额娘,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时代的家,我走上了选秀之路。
只得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