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不见了,他几乎隔日便会派人传信件回府,并让府里的管家如实汇报月儿的行踪,以确保她的安全……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不知道会不会趁他不在府,而到处溜达,他是身在塞外,心在府呀!
这二个多月相思成灾的日子,他过得异常郁闷,即使骑着马奔跑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他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畅快。
府里管家的回信,只是大至报告了关于府里的近况,提到月儿的却只有四个字“小姐安好!”
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都没有再提到月儿的消息,胤禛的心渐渐的不安起来,有好几次,若不是十三硬拉着,想必他已经违抗圣旨独自回了京了……
进了永佑殿,他冲着院子焦急的大喊:“月儿……我回来了。”在月儿的面前,他从不自称‘爷’,他不愿意让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理悬殊,但实际上,这丫头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而不安,她好像从不在意身份、地位。
她不会瞧不起地位低贱的奴才,也不会因为谁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宗亲而低眉顺目,在她的眼里,所有人似乎都是平等的,那些所谓的地位悬殊对她来说,简直是废话!
回应他的除了瑟瑟的风声,便是那淡淡的回音,月儿住的院子冰冷异常,连小桃也不见了踪影,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跑出了院子。
“爷……”那拉氏跪在院子的门口,脸上除了深深的自责,便是对胤禛隐隐的担忧。
“月儿,在哪里?”他急切的冲上前,大声喊道。
那拉氏粗略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她平日里不多话,这会也不知道怎样表达……只是如实将那日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是说,老八带走了月儿?”危险的眯了双眸,他抓住了事情的关键,整件事情听起来,像是老八给了月儿一个台阶下,也凑巧的保住了月儿的安危。
但实际上,老八打得什么鬼主意,胤禛又怎么不晓,胤禟对月儿的那些心思,他早年便已觉察,只是他一直将月儿保护周密,即使他们三番五次的劝说,他也没有妥协过。
这一次,他们若真的伤了月儿,他——爱心觉罗。胤禛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
几丝因赶路而略显凌乱的乌发垂至眼前,更是为他冷峻的容颜添了几丝森寒,这一府里的女人,都动的是什么心思,他又岂会不知?
至于李氏,他迟些再收拾她,这个女人屡次犯了他的大忌,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喊冤,简直是不知死活!
转身,他正准备去向老八要人……
“四哥,怎么这么急着回府……我正四处寻你呢!”八爷一脸疑重的站在院子外头,身后跟着的是府里的老管家。
塞外回来,康熙便在宫里设了宴,随行的阿哥个个都留在了皇宫,只有胤禛称身子不适,而提前回了府。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却一直蒙在鼓里,月儿当日是由八弟带出了府,可有此事?”半眯着双眸,胤禛面无表情的望着老八,这张笑里藏刀的脸,让他心中的怒意越加的深了。
临走前,他特意嘱咐了卫殇要一步不离的保障月儿的安全,千防万防,却防漏了自个俯里的女人,他本以为这些女人只不过是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却不想,真要论起狠来,还真有那么一手。
这么些年,居然连他都朦了过去,这份老神在在的心思,真的是李氏所为吗?那个蠢女人,就没有想过,整件事的后果吗?
“我今儿个来,也是为了这事,四哥府里出了事,我这个做弟弟的也该略尽一丝绵力,只不过,当日情况危急,李嫂子又闹着要将月儿正罚,我这才出了个下下之策,让月儿去我府里避些个时日,只是那丫头哪是呆得住的性子,不出三日,便不见人影了,我派了好些人去寻,却是半丝线索也没寻着……唉!想必是出了城了!”胤禩满脸内疚的解释着,仿佛这一切都真的与他无关,而他在整件事里,只是充当了一个没有完成托付的好心人一般!
这话听起来还算顺耳,而胤禛也实在找不出追究的理由,依月儿的性子,想必也真不愿意寄人篱下,思来想去,胤禛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胤禩走后,胤禛即时调动了府里的所有侍卫和护院,一批人跟着他去了城门口,一批人分头在八爷府和九爷府甚至是十爷和十四爷府门口暗中监视。
一连几天下来,除了一些微乎其微的线索外,竟毫无所获,派出去的人只打听到,那日月儿出府后随了八爷回府,但在八爷府上只住了三天,之后又有人看见她出了城,之后便不知所踪,这与八爷的潜台词是一至的。
一向冷静的他竟被甜蜜冲昏了头脑,临走的时候除了嘱咐她不可独自外出并且派了卫殇保护她的安全外,他几乎忘了这个府里还有那么一大群女人……
这些女人个个心怀怨嫉,他这一走无非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从表面上看,应该是李氏陷害了月儿,进而将她逼离了府中。
但以他对李氏的了解,她是没那个脑子的,平日里除了献媚打扮外,就是爱显摆,这样的事她是做不来的。
那拉氏也被排除在外,这些年来,她一向低调,也从不与人争宠,事事都是为他着想的,他之所以会这样信任那拉氏,那是因为府里疯传月儿是他的养女时,那拉氏竟出面镇压了流言,而且严辞勒令众人不可再嚼舌根,她是个聪慧的女子,自然也明白个中道理,所以,胤禛对她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