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一步一步的加深,粗暴到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他的体内,唇齿间的缝系被压得密不透风,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凝重。
拼命起伏的胸膛和几近窒息的空气,让月儿有种将死的绝望,也许……她的到来原本就是个错误!
她的挣扎开始减弱……目光也越来越涣散……死神仿佛在向她招手。
他猛然的放开了她,懊恼的握紧了拳头,看着她变了色的俏脸,他狠狠的打了自己一拳……该死,他都做了些什么!
良久,他的薄唇轻启,分不清是懊恼还是痛楚,他说了一句:“从今日起,你不许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他给她下了软禁令,他要将她彻底的软禁,直到她完完全全的臣服于他。
冷哼了一声,月儿再也不想说话,侧过身将自己的脸隐在刺眼的光线中……
胤禟托着沉重的步子,将那颗被伤得千穿百孔的心,深深的掩藏起来,他拉过软榻边上一条大红色的毛毯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月儿微微一怔,反射性的向里缩了缩,可这个动作看在胤禟眼中,是深深的伤痛,他的心痛得像是被利器一刀一刀的凌迟一般……
他要怎样做才能让她顺服……
“唉!”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没有预期的粗暴,当月儿再次抬起头时,看到的只是胤禟那挺拔却又潇瑟的背影……
吉祥和如意沏了上好的菊花茶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这一夜的惊变只是一场儿童间的游戏,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这一晚的一切都强势的掩盖了下去。
下人们更谨慎,侍卫们更精神了,一个小小的清月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回,连吉祥和如意都变得沉默了,之前两人还欣喜伺候了个得宠的主子,这会怕是连哭都哭不出眼泪了吧。
董鄂氏也彻底的沉默了,经历了这一晚,她想必已经得到了教训,九爷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每日抄上几页佛经,以正心魔。
毕竟从表面上来看,她属于受害者那一类……
但这一切都是逃不过胤禟那颗精明的心。
刘氏恐怕是下场最惨的一个,那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她也同样被董鄂氏算计了,原本商量好装装样子的毒药,不想却被董鄂氏换上了剧毒,吃下之后,她腹部绞痛了三天三夜,在大夫的全力医治下,总算保住了这条小命,还好,她当时只是咬下了一小口,怕是再咬深一些,她的这条小命便没了,康复后刘氏的身子却明显虚弱了不少。
九爷倒是没怎么罚她,想必她平日里还是蛮得宠的,在整件事情里,也是受害最深的人。郎氏作为同谋,已被遗送回了娘家,颜面尽失,下场惨痛。
九爷要杀一儆百,董鄂氏动不得,刘氏又身中其毒,唯有郎氏作了那砧板上的猪肉。
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月儿将清月阁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每天清晨,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其言语之恶俗,姿态之泼辣,让站岗的侍卫都汗颜,也着实为九爷捏了一把汗,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九爷到底是看上这位女子哪里了,论德行,她没有;论容貌,虽说长得还行,只不过这早已在她恶俗的举动中被人丑化了。
算算日子,胤禛应该已经回京了吧……这该怎么办?怎么办?
想到九爷曾说过,胤禛不会有好结果,他们定是策划好了对付胤禛的法子,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月儿……月儿……”有人唤她,似远即近,似真似假,这声音却又极为熟悉,是……许仙……
“许仙……”她追了过去,想要透过层层白雾将他看个清楚。
“月儿……别再留恋了,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他穿了一身青衣,面色凝重的望着她,眉宇间有淡淡的惆怅。
“不,我要留下来,许仙……帮我……”不知为何,她觉得他能常人所不能,轻喊着,她向他冲了过去。
但是,她越是向前跑,他的身影却越是遥远,最后,她累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却又慢慢的贴近她的身边,隔着几米的距离,他满脸痛楚的凝视着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转身离去,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真的要留下来吗?”
“嗯。”她坚定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渴望,她希望他帮她,只要能呆在胤禛身边,哪怕只有一年、二年,她也心满意足。
“人生在世本是痴颠,任你痴颠一回吧……”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飘渺的声音仍旧回荡在空旷的空气中。
睁开眼,月儿自软榻上坐了起来,哪里还有许仙的影子,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的梦境而已。
“人生在世本是痴颠,任你痴颠一回吧……”她喃喃的念着许仙离去时留下的这句话,反反复复的思索着其中的道理。
现下的局势对她大大不利,或许,她真该痴颠一回……
四爷府。
“爷……妾身委屈啊!”四爷府的大门口人潮涌涌,胤禛从塞外回来便马不停蹄的往府里赶,刚一进门,李氏便双眼含泪的扑了上来,那拉氏、宋氏也是一副玄然欲泣的样子。
这些日子他一直心神不宁,这阵式,让他心中的担忧更多了一分。
不着痕迹的将李氏推至一旁,他心急如焚的往永佑殿赶去,以往他下朝的时候月儿总会坐在门口等他,他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索,却是没寻到半丝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