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笑脸热情地迎上来:“两位客官一路辛苦了,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们住店,要两间上房。”芜茗出声回道。
那些人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该摇色盅的摇色盅,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
“这是先给你们的定金。”逸涵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
老板娘两眼放光的接过了那个银子,然后吩咐伙计领他们上楼。
芜茗把东西放下了后,就来到了逸涵的房间里。
“这里就是许谦失踪那天待的客栈,这里一定会找到线索。这个客栈跟别的客栈不一样,它这里的客人你应该看过了,黑白两道的人都有。”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逸涵问她。
“这里我以前来过,不过是易容了的,所以刚才的老板娘没有认出我。这里的老板娘也是个人物,只要有人住过她的店,她一定会永远记得那人的长相。”芜茗感觉肚子有点饿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逸涵看着她不是很雅观的吃相,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逸涵想听听她有什么计策。
“你应该见过许谦,你把他的样子画下来,然后我们夜探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深闺。”芜茗对他调笑的挑了挑眉。
他很是无语,在他们还不熟之前,她还算比较有礼。两天后熟了,就是现在这样了。
“咳!这个没问题。我刚刚打听过了,许谦失踪后的第二天,他曾住过的房间就一直被同一个人住着。我们要是想到那个房间里找什么线索的话可能有点困难。”
“嗯,不错。就算是有什么线索,也该被住着的人给打乱了,去了也应该找不出什么证据。”芜茗喝了口水,刚刚吃糕点有点渴。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再去那个房间查探了?”
“不,我们还是要去。那里就算是被人清理了,我想也许还会有些东西会留下来。等吃饭的时候我们趁那人不在悄悄的进房看看。”
说定了之后,两人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梳洗休息了。
晚饭时间,他们悄悄的潜入了那个房间。
里面的摆设跟其他的房间一样,打扫的也很干净,东西也归置的很好,甚至是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的。他们仔细的搜了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里太过的普通了,没有任何的线索,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逸涵皱眉的看着这里的东西,就是找不出心里那点不对劲的的感觉所为何。
芜茗感觉有人上来了,现在从门出去肯定会被发现。她拉着逸涵就从窗子飞身出去,顺带的用白绫关上了窗子。
逸涵心里暗暗的惊讶了,没想到她的武功那么好,速度、轻功他也许还能勉强与之一比,但是这一切动作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在房顶上芜茗谨慎地听着下面的声音,确定有没有被发现。过了一会,他们才从房顶上下去了。
夜晚,芜茗和逸涵一身全黑的打扮,蒙着面到了老板娘的房间。
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蒙面人,老板娘刚想尖叫就被逸涵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乖乖的配合我们,否则……”逸涵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更具有威胁力。
老板娘惊恐的睁大双眼看着他,然后点点头。
送开她,逸涵展开了自己今天画好的画像问她:“这个人你可认识?”
老板娘看着画中俊儒的男子出声说道:“他是前些天到我这来过的客人,叫许公子。”
“他失踪了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他那晚失踪了,可是我发誓那件事情跟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老板娘一个劲的摇头。
芜茗询问她:“那晚的事你再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还记得的。”
老板娘神色慌乱中带着胆怯:“那晚的事你们别再问我了,我不知道。”
逸涵神色犀利的盯着她:“我劝你还是老实的交代。”
老板娘见无法,最后犹豫了一会还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布袋给他,然后说:“唉!我只是个生意人,你们也别再为难我。这是我在后来打扫院子的时候找到的,我只能把这个给你们,但是让别人知道是我给你们的。我也只是想平安的活着而已。”
芜茗见她的表情好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人,然后跟逸涵说:“算了吧,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她一个女人独自在这世上生活也挺辛苦的,就这样了,我们走吧。”
逸涵看了芜茗一眼,然后放开了老板娘两人离开了。
把布袋打开一看,是一个如指甲盖大小的刀刃。芜茗拔下一根头发放到那个刀刃上,头发一下子就断了。逸涵倒吸一口气,好锋利!
芜茗眼神深沉,对逸涵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叫做飞叶刃。是第一杀手彼岸的武器。”
彼岸?逸涵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第一杀手,只有你说不出来的人名,没有她杀不了的人命。武功无人知晓究竟是多高,因为跟她有过对手的都死了。
月神彼岸,有着彼岸花一样美丽容貌的地狱使者。
深夜,门缝里伸进了一个竹管,正在熟睡的芜茗睁开了眼睛,看着正在吐着迷烟的竹管她没有理会,而是悄声从窗外迂回到了隔壁逸涵的房间里面。
她捂着逸涵的嘴巴和鼻子,逸涵被突然的窒息感惊醒了。他诧异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芜茗,芜茗用嘴型告诉他憋气。
他点点头,起身跟着芜茗悄声到了门前。芜茗拿着竹管往外面一捅,就听见一个人呼痛倒地声。
他们两人推开房门一看,是四个店里的客人。一个是商人打扮,倒地的是一个长相尖嘴猴腮身材干瘦的三十几岁男子。另外两个是流着络腮胡子的粗汉子。
他们见事情败露,四人全部拿起家伙跟芜茗他们打起来了。别看逸涵是个皇子王爷,他的武功也是一个一流高手。再加上有个芜茗在,没几下就把四人全部拿下了。
把他们绑在了椅子上,芜茗悠闲的坐在一旁,逸涵则审问着他们。
“说!是谁叫你们来的。”
那两个汉子先求饶了,“这位大侠,我们只是个下人,只是听主人的吩咐。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那个商人一直沉着脸色,另一个也脸色很是阴郁。
看来那个商人就是主要的人,另一个像管家一样的应该就是出谋划策的。
“你问什么要来害我们?我们又与你无冤无仇。”逸涵看着那个商人说。
“哼!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为了钱财而已。如今被你抓到了,我认栽。”
“真的仅仅是为钱?”逸涵双眼如刀锋一样锐利的盯着他。
“当然是只为钱,我看你们出手很大方,便想发个横财。”
看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可惜还是满不过逸涵。
“你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是织锦坊出的上等面料,一件衣服可不是一个普通商人买得起的。而买得起这个衣服的人,一般都是很有钱,完全不需要做这等卑劣之事。还有你,你一个管家,再怎么说衣服也不至于会差到哪里去,怎么看起来比那两个打手还穷。”
那两人手心里已是出汗了,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厉害,还是看穿了。
芜茗从椅子上起来,看着四人的反应。被逸涵说到的两个人虽然有点惊诧,但是还算镇定,而另外两个则是完全的神色无主。
她把那两汉子的绳子解开,那两个人则害怕的跪在了地上只求饶命。
“要想活命的话,自己到官衙里自首。否则,被我发现你们逃了的话,那么可不就是坐牢这么简单了。以后不要再干这些事了,老老实实的做人。”芜茗打发掉了那两个人。
刚刚她一直在观察他们,那两个人是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打手而已。
那两个人点头答应然后就出去了。
“你怎么把他们放了?”逸涵有点不满意。
“他们也只是听主子话做事,真正有错的是指示他们的人。让他们自己去反省更好。这世上太多的人做这些只是为了活着而已,我何不放他们一条路,让他们改过更好。”
听她这样说,逸涵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那这两个人怎么处理?”芜茗看着他问道。
“我还没想好,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我露掉了。”他沉思的想着,是什么地方他忽略了或者是他察觉了,但是却抓不住。终于他想到了。
他把芜茗拉到了离间,两个人在单独的里面谈着,留下外面的两个人继续绑着。
“今天我们去那个人的房间去查,我问过了伙计,是一个书生在居住。”
“嗯,然后呢?”
“他既然是一个书生,可是为什么他的房间里没有一本书?”
芜茗明白了,他是个假的书生。
逸涵虽然想明白了那个房间的问题,但是却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假书生要在那一直住着。
芜茗沉默片刻后似乎明白了,“那个房间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他不会在那住那么久。而他又是在许谦失踪后住进去的,那么很有可能是许谦在那留下了什么贵重的物品。”
说起贵重物品,逸涵知道了,很有可能是许谦在被人带走的时候把那个两国协议给藏在那了。
“他在那住了那么久,很明显是没找到。那么他一定是掳走许谦那边的人,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拿着协议走了。如今你可有什么计策?”他相信以芜茗的聪慧一定能想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今天那些人只是一个警告,如果想要我们命的话那么吹进来的就不是迷烟,而是毒烟。他们应该是那个书生一伙的。那么我们便直接撕开这层纱,跟他面对面的谈。”芜茗悄声的在他耳边把自己想出的计划告诉他。
逸涵对她的计划也很赞同。
他看着芜茗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今天迷烟吹进来的时候,我需要闭气,而你则可以自由呼吸,那个迷烟好像对你没有任何的作用。”
“嘻嘻,这个还得感谢我那个神医老哥了,他以前怕我走江湖的时候被小人暗算,便给我吃了各种的药,所以现在一般的毒对于我来说没有用了。”芜茗现在想起当初被无归强逼着吃各种难吃的药时的场景还是一阵的后怕,那个经历她可不想再尝试了。
“嘿嘿……如果你想和我一样的话,有空我叫他也帮你弄弄啊。”
“额,还是不用了。”看着她的笑,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还是明智的选择了拒绝了。
芜茗押着那两个被捆绑成粽子一样的人来到了书生的房间,她把两人一推,就跌进了门里面。
书生看见突然出现的人没有多少的意外,只是坐在那冷冷的看着破门而入的白衣女子。
芜茗心里暗自的惊异,那个人的气场好强,还未靠近就感觉到了周遭有一种强大凌冽的气息波动。那个人长相俊美到无可挑剔,更特殊的是他有一双令人心惧的双眼,是冷色如暗月一样的地狱黑墨。冷寒的冷是一种距人千里外的气息,而他的冷是寂静如没有人的气息存在,这种人让人更为之心生惧意。
不错,能感受到自己散发的气场还能自若如初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书生不动神色的看着她。
“这两个人是你那边的吧,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何人?”
“姑娘,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他低沉着嗓子回答她,声音听起来可男可女。“哦?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便杀了他们你也不会有意见了?”说完芜茗手掌成刀状就想那个尖嘴猴腮的人劈去。
来势汹汹,如果真的劈上了,那么那人必死无疑。一直神色焦急的看着书生的人见他毫无反应,就急忙说到:“大人,你可不能不管属下啊。求你救救我。”
然后他又看着芜茗求饶:“女侠,我错了,我真的是他的手下,饶命啊。”他旁边另一个被绑着的人,则是为他的行为很是气愤。
芜茗就知道那人是最怕死的,所以才找他下的手,没想到还真做对了。她停下了手,看着那个书生,眼神里是“看你还怎么说”的意味。
书生听见那个人的求饶声,眼神由寂静变为了黑耀的暗色。他走到那个人的面前,蹲下来看着他冰冷的说:“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活着,真是丢脸。”手指一弹,那个人就倒在了地上。然后走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你没有完成任务,也跟他一样。”然后那个人也倒在了地上。杀人对于他来说,好像就是如切菜一样的简单没有感觉。
芜茗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杀了那两个人,心里有点意外。那两个人都是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伤口在渗着血,如果不细看的话会察觉不出来。可以说那个致命的伤口很完美。芜茗再细一看,那两个人的脖子里都有一个微小的刀刃,跟老板娘给他们的那个飞叶刃一模一样。
“你是彼岸!”芜茗肯定的看着面前的她。
“对,我是。”
芜茗又猜过那个书生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可是没想到居然就是月神杀手。
“我今天本来只是想警告下你们,不要再来管这里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识破了。”
“为什么只是警告?”以彼岸的武功,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些,她大可用武功来解决。
“因为主上吩咐过,不可伤你的性命。”彼岸眼神又恢复了寂静。
“你家主上是何人?”
“无逆。”
那个霸气的黑衣男子?从现在起你的命归我了,世间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再取你的命包括你自己。芜茗又想起那个人当初所说的那句话。
“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不要再管此事了。”彼岸最后的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