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她的女性直觉告诉她,皇上叫他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个想法冒出来,白寒心中更加担心。
“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本王去去就回。”站起身,南宫宇泽对着身旁的白寒讲。然后转头看了白寒一眼,便往外走去。
“殿下……”白寒叫出声,可是南宫宇泽却并没有回头。白寒揪紧眉头,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管了!
白寒站起身,膝盖再次疼了起来。弯下腰,白寒将自己的鞋穿上,然后慢慢地朝门外走去,连头发也没来得及理。
“儿臣见过父皇。”寝殿内,皇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南宫宇泽埋头行着礼。
看着眼前的人,南宫晟睿直视不语。这个儿子一向都是让自己很放心的,查出这件事情,他还真是有些不信,可是人证物证俱在,这么让他难堪,他应该怎么做?
“你可知朕为何找你?”良久,南宫晟睿终于开口。
“儿臣不知。”抬起头,南宫宇泽并没有表情,似乎真的是不明白。
他是真不知,还是装得太像。要说南宫晟睿生了这么多个儿子,他自认他还是能够掌控的,而且每个人的性子他都很了解。独独这个三儿子一直都无法让他看透,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时候有些害怕这种感觉。
“宫中的谣言传说纷纷,你可知?”看着他,南宫晟睿继续问着。
“父皇指什么?”看着他,南宫宇泽轻声询问,“宫中妃子与人私会,还是柳含之姑娘留在宫中之事?”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不传进他的耳朵?怕是四弟五弟再隐瞒,也起不了作用。
南宫晟睿看着他,在他注视的目光下显得有些慌乱,有些尴尬地轻轻咳了咳,然后才轻声开口,“朕指的是宫中妃子与人私会之事。”
“儿臣不知。”不打算继续深究柳含之这件事,南宫宇泽想也不想地回答。
“泽儿,你也看见了,这里并无外人,表示朕还在尊重你,还在相信你。”拂了拂衣袖,南宫晟睿说道,“要对朕说实话。”
“父皇既然都传召了儿臣,就表示父皇其实并不相信任何人。”不管南宫晟睿怎么说,反正在南宫宇泽心底是这样认为的。相信吗?在这个宫里,连兄弟都会自相残杀,还谈什么信不信任,应当信任什么人,他心中有数。
“你……”南宫晟睿有些气结,自己好心跟他说,竟被他这样回。
但是南宫晟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恼羞成怒的充分。其实南宫宇泽说得也有理,若是他真的信,便不会传召他来了,不还是想得到应证吗?”朕是一片好意,泽儿不要辜负了朕。”看着他,南宫晟睿皱起眉,似乎很不高兴。
“多谢父皇好意。”埋下头,南宫宇泽低低地说,“父皇还有何事相问,儿臣据实以答。”南宫宇泽心底扬起嘲讽,却并不显露。
“泽儿,说实话,朕便会将这件事大事化小,朕不相信你会是这样的人,你是朕的儿子。”看着南宫宇泽,南宫晟睿轻轻叹了口气,说得很语重心长。
“只怕儿臣说的这些实话父皇反而会觉得是谎话。”
“泽儿!”南宫晟睿大声地喊出口,有些发怒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人说看见你和文贵妃在南亭私会,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朕怎么办?!”
抬起头,南宫宇泽直视着他的眼,并不言语。既不反驳,也不狡辩。只是看着他,看得南宫晟睿心里一阵烦闷。
自己都这样说了,他难道还想继续狡辩下去吗?
“皇上,白寒有话说!”用力推开门,白寒奋力地走了进来。
守门的士兵也跟了进来,生怕这个不要命的女子这样大胆的行径会惹怒了皇上,还连累自己吃亏。
南宫宇泽和南宫晟睿听见声音,一起望了过去。
她怎么会来?南宫宇泽揪起了眉,不是让她待在寝宫吗?
她是?南宫晟睿看着眼前的人,仔细打量着她,听着她刚刚自称白寒,那……她竟是个女子?!
白寒用力挣脱着驾着自己手臂的士兵,这些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像铁人一样?
摆摆手,南宫晟睿示意士兵放开白寒。
士兵领命,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朕是与三皇子有事相商,你这个女子也未免太不懂规矩了一点。”“看着眼前的人,南宫晟睿轻声开口,语气中似乎还有刚刚还没有消的怒气,“而且,女扮男装也是欺君之罪。”
“白寒斗胆。”说着,白寒跪了下去,“皇上,白寒无意冒犯,只是白寒知道一些内情,断不想皇上误会了三殿下,所以才这样莽莽撞撞地冲了进来,还望皇上饶恕白寒。”
皱起眉,南宫宇泽不知道白寒想说什么,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她卷入这些事之中来,一旦沾身,便再也无法抽离。
白寒低着头,没有看一旁盯着她的南宫宇泽。白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确实是希望南宫宇泽平安无事,所以,她决定站出身来。
“讲。”看着白寒,南宫晟睿轻声说道。
“是。”白寒抬起头,“其实那日三皇子确实去了南亭,可是,那晚与三皇子私会的却不是文贵妃,而是……”
“何人?”南宫晟睿焦急地问出口,要他想,他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白寒很满意南宫晟睿的反应,这样至少说明,她的话南宫晟睿还是有可能会信的。
“是……奴婢。”埋下头,白寒低声回答。
什么?
南宫晟睿与南宫宇泽同时惊讶地看着白寒。
她竟然说……是自己?!南宫宇泽低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感动。一个女子与人私会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况且是一个奴婢。这样讲损坏了自己的名誉不说,而且没有善果是会被人耻笑的。
“你说是你?”南宮晟睿有些不信任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探究。
“是。”白寒抬起了頭,“奴婢自認身份卑微,但是,奴婢确实对三殿下心生爱慕,所以那晚才会约了殿下去南亭。殿下心好,怜着白寒一个女子,不忍让奴婢难过,所以才跟着奴婢去了。怎料遇到了路过的文贵妃,娘娘教训得是,奴婢就算再迷恋殿下,也不该做这样不合风化的行为。如今果真给他人留了话柄,还连累了文贵妃和三皇子,奴婢实在心中有愧。”白寒言辞恳切,语气真诚,南宫晟睿仔细打量,也看不出她脸上的惊慌之色。
白寒想,自己真是该得奥斯卡了,这样编故事竟然都不会脸红,她可真是服了自己。
听着她的话,南宫宇泽心中有些澎湃。她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作践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