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所言甚是。只是,眼下您根基未稳,还不是妄动的时候啊!”
“老师,朕自有分寸。而且,朕虽确实做了买凶杀人之事,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花定安眼下不是在慕容府安住呢嘛!”
“皇上,恕老臣直言,您这鲁莽冲动的性子,还需磨练啊!”
“好了,老师,朕一直很尊重您,也希望您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皇儿,不得无礼。王太傅苦口婆心,可都是为了你好。”慕容柔柔白玉杯啪一声拍在了红木几案上,情绪起伏有些大。
“母后请息怒。儿臣自然明白老师的一番苦心。只是眼下慕容英胆日益狂妄,朕岂能一再坐以待毙?”
“皇儿,不管你的舅舅野心有多大,有母后在,慕容家是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你且放宽了心,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清除各方对我儿有异心者,方是稳妥之计。”
“母后,儿臣已经二十二岁,早已长大成人,您和老师还当朕是五岁的娃娃不成?”
“皇儿,你也知道,你是母后唯一的依靠,母后所为,自然都是为了皇儿你考虑,在母后眼中,你可不都永远是个孩子嘛!”慕容柔柔说到缠绵处,拿出锦帕擦拭起眼角的湿润。
“母后,好啦,您又要开始了。”
“太后,皇上确实长大了,有些事情,既是做过了,多说无益。”太傅王义仁对着软榻上的慕容柔柔躬身行了一礼,出言相劝。
“皇上,您约了群臣明日商讨先帝入皇陵事宜。先帝入皇陵,自有祖制,您有此举,老臣愚笨,实难理解。”
“老师,此事朕不不瞒您和母后,朕需要时间遏制两大势力的下一步发展,而先帝大丧,是眼下朕唯一能够把握的时机。您看这样如何……”
一番低声耳语,王太傅听了颇有些踌躇,“此计不是上策,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得兼,算得是中上策,也罢。兵行险招,便就搏上一搏。”
翌日,朗朝的文武百官按照早朝惯例,早早来到朝堂,恭候皇帝驾临。
左等右等,不见动静。
殿下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太师慕容英胆、丞相古海、镇国大将军颜鸿祥各自默立着,未有所动。
予王庞俊予和果王庞俊飞并肩而立。
“二哥,皇兄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大早的让我们空等着,他自己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老三,不可胡说。父皇刚崩,皇兄素来仁孝,怎能贪睡?”
“哦,我就是说着玩的。”
“皇上驾到!”一声尖利的娘娘腔公然响彻整个大殿,众人俯身跪下,高呼万岁。
“众位卿家久等了。自昨夜及至刚才,朕都在御书房查阅祖制。这才晚到了一会,各位稍安勿躁。”庞俊豪低头,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宝座上,横目扫视了一周,见众人都到齐了,才再次开口。
“按祖制,皇帝崩卒,举国哀悼七七四十九天后大行丧礼,入皇陵。音乐婚庆禁止三月。朕以为先帝在位十五年,为民操劳,忧心劳力,以至身心俱疲,缠绵病榻。为表朕和朗朝子民仁孝之心,朕决定破例,将国丧定为九九八十一天,八十一天后大行丧礼,先帝遗体入皇陵。音乐婚庆禁止一年。”庞俊宇停顿了一刻,“众位爱卿,可赞同朕的意思?”
“皇上,不可。”一位老臣出言制止。此人是新帝的宠臣,一品大员李尚书。
“李尚书,有何不可?”
“皇上,哀悼九九八十一天,倒是无可厚非,只是禁婚嫁一年,此举不妥。一是有违祖制,二是事关民间家庭安定,后代繁荣。近年来我朗朝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疾苦,人丁本就不旺,此举易引起百姓抵触之心,日久必有骚乱啊!还请皇上三思。”
“爱卿所言,朕也有所斟酌,只是一年时间,并不是很长。民间父母卒者,子女尚且会守丧三年,三年不得嫁娶。先帝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受不起这举国百姓一年孝期?”
“皇上,三思啊!”一些老臣齐齐出列,跪请庞俊豪收回圣意。
“太师,你也不赞成朕的意思?”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觉得李尚书所言有理,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颜将军,你的意见呢?”
“皇上,臣一介武夫,只懂得保家卫国。至于这国丧延迟至一年一事,臣觉得应无甚大碍,我朗朝素以仁孝治天下,百姓必能理解皇上的一番仁孝之心。”颜鸿祥规规矩矩的出列,朗声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心下不由嗤笑,看来皇帝是真的急了。
“只是,皇上,朗朝兵士素来紧缺,皇上此举,多少会影响到军队的充盈。”
“颜将军所言,也很有道理。只是,朕已经写好了圣旨,不好再改动。此事就这么定了,众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庞俊豪不再理会群臣的议论,一锤定音。
“皇上,微臣义弟回京途中,遭遇刺客,幸得微臣及时赶到,才未酿成大祸。本来微臣的义弟平安无事,此事便不该再行追究,只是一来,微臣身为先帝赐封的朗朝太师,刺客此举,未免是对先帝和皇上的大不敬。二来,微臣的下属在刺客身上发现了一些物件,有栽赃嫁祸之嫌疑,为慎重起见,微臣决定还是要跟皇上报备一声,提醒皇上小心奸恶之徒,以防有人对皇上居心叵测。身为皇上的舅舅,微臣希望龙体安康,这样方能保我朗朝百姓安宁。”
“哦?有此等事?”庞俊豪脸上现出明显的诧异之色,倒是让慕容英胆和颜鸿祥微微一怔。这个皇帝,是真的不懂的掩饰自己,还是城府太深,老谋深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