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厮就已经偷偷摸摸的将两个宅子的那堵墙给打通了,说是搬家,不过就是换个院子的事儿!
“你什么时候干的?”
锦书觉得自己的脑门儿有些发热。
“哦,我只是觉得这样方便一些,反正这堵墙以后还得打通,不如现在就办了。”
什么叫以后还得打通?
锦书自己跟他理论,那完全是浪费时间,自己一个本本分分的宅女跟一个在朝堂上大战群雄的宰相理论,那完全就是自残!
反正也没碍着自己什么事,通了就通了吧。锦书没有想到,这堵墙被打通了一条小道,柳书卿还是不满足……
小厮们将东西都安置好,只有一个地方,那是锦书亲自动手布置的,那就是书房。
书房里面,锦书特地定制了几个架子,将书分门别类的放整齐了,书案上,笔墨纸砚齐全,左侧开着窗子,窗外便是几从翠竹,让看了也不觉得冬日萧条。
将一切都收拾整齐之后,已经是下午申时了,雪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这第一场雪,或许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竟然飘落的这么飞扬肆意!外面已经积了一层不薄的雪。
锦书毫无形象的躺在摇椅上,浑身泛着慵懒,柳书卿就坐在一旁,她看雪,他看她。温情脉脉,流转在两人之间,许多年以后,两人再次回首时,想起这一幕,莫名的多了许多感动,后来锦书也特他妈不明白,怎么面对柳书卿的表白她就犹豫了呢?
“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雪大。”
锦书微微一笑:“雪大才好啊,这叫意境!”
“踏雪寻梅,觅佳人芳踪,红梅耀眼,白梅清冷孤傲,我想也移栽几株到这宅子里来。”
看着锦书那满脸的期待之色,柳书卿温暖的笑着说道:“好,我便陪你踏雪寻梅。”
只是出门的时候,锦书囧了,头上戴着毡帽,身上穿着厚厚的狐皮大衣,手上还被强迫的塞进一个手炉,脚上也踩着厚厚的皮靴……
马车已经不太好走,所以只能步行。
走至树林时,天色已暗,锦书也感觉冷的要人命,暗骂自己没事搞什么文艺?来这里踏什么雪,寻什么梅,结果天色已晚,看个毛的梅花啊?
走了半天的雪路,靴子里已经渗进了雪水,手里拿着的手炉也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锦书便将之丢了,拿在手上那也是拔凉拔凉的。
手不自觉的放在嘴边呵着气,忽然感觉自己腾空了,在定睛一看,居然趴在某人的背上,锦书囧囧有神,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含蓄?
趴在柳书卿的背上,锦书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他的温热的体温,面颊一红,心突突的跳的厉害,天哪,他不会感觉到了吧。
习武之人天生灵敏,柳书卿自然感觉到了锦书突突跳着的心跳声,知道她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咧嘴微微笑着。
只是,除了心跳声,他还感觉到了别的。虽然锦书已经用绸缎将胸裹了起来,可是锦书灵水滋润的她,身段纤细窈窕,可该发育的地方,经过大半年的时间,那也是发育的相当有料了,这样紧贴着,他感觉不到那才有鬼!
呼吸微微有些喘,渐渐的有了反应。他怀疑又是老师给他吃的药的缘故,否则一向自制力超绝的他,怎么可能在于锦书稍稍有些亲密接触,就会有反应呢?
这踏雪寻梅之旅,于柳书卿而言,确实是痛并快乐着!
就这么走了一段时间,在树林空旷处,锦书让柳书卿将她放了下来。
月光柔和却也冷然,印在皑皑白雪上,给人一种静谧的享受。
锦书在雪地上随意的走着,可哪里有梅花的影子,真真是踏雪不见梅花踪,回首却见石后藏啊,在一块巨石后面,一支红梅稍稍探出了头,迎着月光,枝头还沾着白雪,怒放着,昂扬着,似乎在嘲笑锦书遍寻不见的着急模样。
眼前的一抹红意,让人顿觉眼前一亮,锦书雀跃的向着红梅跑去,心里想着的却与这浪漫的气息相差甚远!
边靠近,心里边想着:难不成你也学那出墙的红杏?来个一支红梅出石来?
柳书卿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并且警戒着周围的一切。冬天,出来觅食的动物还是挺多的。
锦书走近,一树红梅枝头傲放,“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吗?”
上前挑了一支开的最为肆意的摘下,递给柳书卿道:“送给你。”
柳书卿接下,放在鼻尖嗅了嗅,“谢谢。”
锦书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说道:“我觉得这支梅花很衬你。红的肆意而张扬,却不受外界影响,依旧勇敢的做自己。人呐,有时候就是会逃避,敢于面对真正的自我的人很少,更不要说活的自我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
“你难道都没有觉得活着很累的时候吗?”
柳书卿也与她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红梅,抬头看月,笑着说道:“可我们必须活着。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为了活着,并且活的更好吗?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活着,并且活的更好?
“难怪你不会想起他人一样带着面具活着。”
“你怎知我不用带着面具?”柳书卿轻声问道,心里则在默叹,不是我没有带着面具,而是不愿在你的面前带上面具。
一朝宰相,怎么可能随时都那么真实?他是活的坦坦荡荡,却也只在她的面前脱下伪装,不是刻意,只是不自觉的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