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被锦书调教的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大正太,萌哥哥了,结果面对锦书搬家,人家也难得的强硬了一次。
锦书忽然就像调戏调戏他,表情忽然变得潸然,眸中染上委屈,略带些可怜的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大哥他,他要我交房租!”
萌哥哥显然被惊到了,考虑了半晌才说道:“什么是房租。”
这个礼行,总是时不时蹦出点他听不懂的词汇来。
“佃户种田需要交租子是不是?”
柳子清点头。
“我借住相府,就跟农民借用地主的田地种田一样,他们的是田租,我的自然就是房租了。懂不懂何谓举一反三啊?”
于是,本是想来渲染一下离别的气氛的柳子清被锦书这么一调戏,又被教训了!
站在院子里,看着里面的一草一木,大多数都是自己亲手种下去的,反正那些该收上来的作物,锦书都已经收了,搬了家,到时候只要将种子种下去就行了,倒也不费心。
不过,还是有些舍不得。
抬头,忽见小雪飘落。
锦书神情有些恍惚,柳书卿远远的看着,心里一紧,锦书这样的神情,缥缈恍惚,人虽在这儿,可是灵魂仿佛已经远去,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隔着不远的距离,柳书卿轻声喊道:“锦书。”
声音里带着些焦急,柳子清看到自家哥哥来了,叫了一声“哥”,不过柳书卿却没有听见,还是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锦书。
看着飘落的小雪,锦书伸出手,想要接住,最终却只是融化在自己的手心。
来到这里的第一场雪啊,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大半年的时间,现在梦里已经很少出现前世的影子,她的记忆力一向超好,遗忘,是因为前世的种种,她从不在意的吧?
柳书卿走到锦书的面前,柳子清瞅了瞅,哥哥一来,这儿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慢慢的离开了这里,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其实柳子清想的是,跟宫家的女儿比起来,他宁愿哥哥跟杜锦书在一起,起码他看着不会恶心,哥哥也会开心!
“进去吧,不然你的俱寒症又要发作了。”
温言软语,热气喷洒在耳边,锦书忽然就想人性一回:“这是我来这儿的第一场雪,让我好好的看看吧。”
不知为何,柳书卿就是觉得,她所说的来到这儿的第一场雪,并不是指的来到京城的第一场雪,忽而笑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我陪你看。”
说着握助锦书的手,丝丝微热的内力传过去,锦书带着寒意的双手顿时感觉到了温暖,一直,暖到了心里。
话说柳书卿自从表白之后,而锦书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他就开始对她表现的越来越亲密了。
而这样的温暖与温柔,正是锦书所贪恋的。
握着锦书的双手,看着锦书双眼迷离的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心里忍不住的叹息:到底何时,我才能真正走进你的心里?
“千年以后的天空会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锦书的目光依旧没有从漫天的飞雪中移开,嘴边带着一抹浅笑,痴痴的问道。
柳书卿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盯紧了,她才不会如这雪花一般,忽而不见。
“明媚的天空,纯净清灵,透着让人舒心的蔚蓝,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月,这里的雪,我想我是回不去了。”也没想过回去。
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柳书卿没有问她回不去哪里,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想起昨日下人送来的那些皮子,柳书卿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上次按照你的方法硝制的皮子已经弄好了,你看着做点什么?”
“真的?带我去看看吧。”
这个冬天,虽然没有棉被,但也不能盖着那些有特殊味道的东西过啊,她会想死的!
锦书一看到那些雪白的皮毛,就扑了上去,仔细的闻了闻,很不错,就是还有一些些微的问道,不过比之自己现在还在用的那些,已经好了太多了。
“你的那个方法确实不错,我准备让霹雳多弄些猎物过来,我也去硝制个几张。”
锦书倏忽抬头,用怀疑的眼神询问道:“你不会又想开个皮毛铺子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会考虑的。”
锦书想起他帮自己弄来的那座宅子,心存感激,于是说道:“你先别弄,若是我将肥皂做出来,硝制的效果要更好,而且,再过两年,这皮毛定然会成为奢侈品,而不是必需品,你忘了,我有棉花的吗?”
奢侈品和必需品,这两个词都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凭借柳书卿那非人的大脑,还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何谓奢侈品,何谓必需品!
冲着锦书宠溺一笑,“真好奇这些新鲜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锦书心里一突,没有接话,而是拿过一张狐皮说道:“这些,我想做一床被子,一个披风,还有一个围脖,你看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对上柳书卿那炽烈的眸子,锦书的耳根有些发热,面颊发红,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却在恼怒着:自己一现代人,居然被一个老古董给调戏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屋外雪还在飘着,锦书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好几车,浩浩荡荡的往隔壁去了。本以为会走正门,可是锦书觉得自己又败给柳书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