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紧跟着跑上去,扯着冷夏的袖子,撇撇嘴道:“我看就该把他卖到小倌馆去!那个小无赖,留在赌坊有什么用?”
冷夏纤细的柳眉斜斜一挑,边走边道:“知道咱们三人的身份还敢结下梁子,胆色过人。输了赌局后以上茅厕为由伺机逃跑,却又猜得到周围有暗卫跟踪,狡猾如狐。最后看似一副不怕死的泼皮模样,却是看准了我会欣赏这样的性子,也算是另辟蹊径为自己寻了一个出路,心思缜密。”
萧凤水灵灵的杏目睁的老大,不可置信的鼓着腮帮子,道:“不是吧?这小泼皮有这么好?”
凤眸含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总结道:“这个人,我喜欢。”
院子里的年小刀吸了吸鼻子,别扭的喷出一个冷哼,小声的嘟囔着:“谁要你喜欢啊!”
两人回到王府,萧凤那一刻不得闲的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冷夏则独自回了清欢苑。
和苑外甩着蹄子溜达的风驰亲热了一会,忽然一阵扑棱翅膀的声响传来,冷夏转头看去,苑内的那树枝上蹲坐着一只雪白的鸽子,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一副“你不回信,我就在这住下了”的架势。
“咕咕……”
冷夏撇撇嘴,这人,养的鸽子都和他一个德行。
正欲朝房内走去,那鸽子死缠烂打的飞到她左脚边,尖尖的鸽嘴叼着她的裙角,死不撒口。柳眉微微蹙起,同一时间另一边的裙角也被叼住,转头看去,一只灰色的鸽子不知何时停在她的右脚边,同样的死皮赖脸。
两只鸽子一只叼着一边裙角,合作无间极有战术,那劲头,绝对的百折不挠勇往直前坚定不移持之以恒永不言弃绝不退缩!
右手一招,那刚来的灰色鸽子顿时飞到冷夏手上,将腿上的信筒取下打开,里面同样的信笺同样的内容。
王府一切可安好?
长安城郊,军营。
夜色深沉,月明星朗。
城郊原野上篝火点点,一片一片的营帐连绵交错,营帐内时时传出响亮的呼噜声,偶有未睡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围着篝火,或坐或卧,谈笑风生。
此时,其中的一堆篝火旁,一个老兵贼兮兮的招了招手,一脸神秘的小声说道:“最近后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顿时,一群脑袋探了过来,一双双眼睛闪亮亮的瞧着,问道:“可是关于那后院的鸽子?”
“嘿!”老兵奇道:“你们也听说了?”
其中一人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远远看见一个少年走了过来,挥手招呼道:“你小子也没睡呢,来来来!”
这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五官清雅隽秀,尖瘦的瓜子脸上透着几分机灵几分坚毅,正是因“冷夏的人”而被大秦战神发配军营隔离一月的林青。
待他上前,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一天比一天结实了啊!刚来的时候像个瘦鸡似的,又白又嫩风吹就倒,这会儿黑了也壮了,好,咱大秦的男人就该这样!”
林青也不介意这善意的调笑,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天天被钟苍侍卫特殊关照,想不壮实也难啊!”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哈哈大笑,这倒是真的,也不知道这小少年哪里得罪了王爷,每日的训练足足是他们这些老兵的十倍。也亏得这少年性子坚毅,小胳膊小腿的却一句苦都没埋怨过,还楞是坚持下来了,就连他们这些老兵都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跟着咧了咧嘴角,林青转而奇道:“凑在这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其中一人立马来了精神,撇着嘴回道:“咱们在说这后院发生的离奇事,那后院里养的鸽子好端端的,平白无故就不见了!”
老兵左右看了看,疑神疑鬼的小声应道:“这事啊怪就怪在,还不是一下子没的,每隔个半日功夫就少了一只,这三天下来,都丢了七只啦!”
林青摸着下巴思忖半响,笑道:“你们就别在这妖言惑众了,肯定是有人偷的!不过那贼也奇怪,偷了鸽子有什么用?”
另一人啪的一拍大腿,义愤填膺道:“要是让老子知道谁是这偷鸽贼,老子一定扒了他裤子吊起来打!他妈的,偷什么不好偷鸽子,太缺德了!”
众人齐齐点头,万分赞同道:“没错,太缺德了!”
忽然,一阵阴风徐徐吹来,众人不由得毛骨悚然的抖了两抖,纷纷抬头看去,大秦战神烈王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面色沉肃的俯视着凑在一堆的他们,阴森森道:“本王看你们是太闲了!”
众人垂着脑袋赶紧回了营帐,林青正欲跟着离开,还没走几步,就听后面战北烈凉飕飕的声音飘来:“剩下几日,训练再加倍!”
林青顿时泪流满面,我这是躺着都中箭啊!
军营大帐。
战北烈看着面前的信鸽饲养员,沉声说道:“如今五国局势蠢蠢欲动,战事一触即发,我大秦雄踞中原,版图辽阔,资源丰富,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其他四国早已虎视眈眈,虽畏我秦兵强将勇猛无匹,却也敌不过一争天下的狼子野心……”
饲养员满脸懵懂不解,王爷,您跟我这一个养鸽子的小兵说这个,我也听不懂啊!
战北烈轻咳一声,面色严肃,继续说道:“大秦以武立国,是从马上打下的天下,军事尤为重要,我大秦铁骑足有百万雄军,治军严谨,勇猛善战,战场之上,皆是以一敌十的勇猛男儿,所过之处摧枯拉朽鸡犬不留,堪称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