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一霸”的威严何时被这般挑衅过?
“什么狗屁的小刀菜板,敢泼本王冷水,你找死!”战北越一声大喝,呲着两颗小虎牙飞扑了上去!
年小刀常年游走江湖,武功虽然是三脚猫,但逃跑的速度却是一流,两腿一蹬跑的比兔子还快,反正已经得罪了一个烈王妃,那个跟着她的泼妇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管他什么这个王那个王的!一边跑一边不怕死的叫嚷道:“你个龟儿子,敢抢小爷的茅坑,泼的就是你!”
战北越哪料得到这狗屁的小刀居然这么没气节,刚才还一副要和他火拼的嚣张德行,这会竟然……跑了!
一扑落了空,憋了一肚子鸟气发不出来,险些把鼻子气歪了,瞪着前面兔子一样满地蹦跶的年小刀,脚尖一点施展轻功再次追去!
战北越追的上蹿下跳锲而不舍,年小刀跑的狗刨打滚狡诈刁钻,两人一个追一个跑,所过之处仿若龙卷暴风肆虐而过,无不狼藉一片……
长安城郊,军营大帐。
战北烈批示着如山堆积的军务折子,微微蹙着剑眉,那看似沉敛的英俊面容上,一双鹰眸不时的瞥向帐外,盛满了烦躁。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高声唤道:“来人!”
待门外的勤务小兵进来后,战北烈轻咳一声,问道:“前线可有飞鸽传书回来?”
小兵顿时一愣,前线的传书都是直接飞到大帐,就算不是王爷那也是钟苍侍卫,何时轮的到他过问?小兵摇摇头,回道:“回王爷,没有。”
战北烈再次咳嗽一声,仿似不经意的问道:“除了前线的传书,可还有其他的鸽子传书回来?”
小兵看着面前王爷那微微含了几分期待的面色,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回王爷,也没有。”
“没有?”战北烈顿时沉下脸,半响,又不死心的继续问道:“这鸽子……可会迷路?”
小兵挠挠头,憨憨一笑,回道:“瞧王爷您问的,咱们军营里的信鸽都是经过专人训练的,万万没有迷……”
战北烈摆摆手打断了他罗里吧嗦的回话,将注意力放回军务折子上,吩咐道:“本王不过是一时好奇,你出去吧。”
待小兵退出帐外,战北烈思忖半响,突然起身施展轻功向外掠去,嘴里不经意的呢喃着:“万一真迷路了呢……”
长安城,四海赌坊。
冷夏和萧凤到得后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整个院落里尘土飞扬,草叶飞散,地面坑洼不平,花架倒在一边,墙脚堆着的酒桶碎了一地,浓烈的酒香与掀了盖的茅坑徐徐腾升的臭气混在一起,那味道只能意会不可言说,提着裤子从茅厕中逃命而出的“屎客”们呆若木鸡,风中凌乱。
两个罪魁祸首一人盘踞着院子一角,半弓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狠狠瞪视,嘴里跑火车一般骂着……
“杀千刀的……小王八蛋,你给……本王等着!”
“只知道说的……龟孙子,你他妈……就长了一张嘴吧?”
“……”
战北越一眼瞧见远处站着的冷夏和萧凤,顿时大眼睛里忽忽的闪着光,一副找到了组织的激动模样,泪眼汪汪的挥舞着手臂,吆喝道:“二嫂!小弟被人欺负了!”
年小刀暗道不好,这三个人可是一丘之貉,此时齐聚一堂,小爷焉有命在?脏兮兮的衣袖抹了抹沾满了泥渣的脸,突然撒开蹄子朝后门狂奔而去!
忽然,三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把抓住他背后的衣襟,提溜着远远的扔了出去,落下时正正好掉在冷夏的脚边。
年小刀“呸”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坐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看向冷夏,一副豁出去了的死鱼模样,叫嚣道:“小爷今天点儿背,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便来吧!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萧凤忽然瞪圆了眼睛,猛盯着年小刀看了小片刻,指着他惊诧道:“你的胡子呢?”
年小刀暗道一声完了,抬起脏兮兮的手摸摸自己的脸,那一向引以为傲的胡子果然不知所踪,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懊恼,梗着脖子冷哼道:“要你管!”
萧凤举起拳头朝他挥了挥,撇撇嘴嘟囔道:“这小鬼,鬼鬼祟祟的一定有问题!”
目光扫过年小刀掉了胡子之后,虽然脏污不堪却五官清秀的面容,冷夏轻声一笑,悠然道:“机会只有一次,你错过了。狂风,押着他画押!”
狂风一声大喝,抓过年小刀的手在卖身契上摁了个手印,他也不挣扎,拾起地上一根踩烂了的狗尾巴草咬在嘴里,鼻孔朝天喷出一个冷哼,一副惫懒的流氓模样,要多无赖就有多无赖。
战北越兴奋的一跃而起,嘿嘿奸笑着跑过来,眼珠一转,露出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对冷夏狗腿道:“二嫂有事,小弟服其劳!这小无赖不如就放在赌坊吧,小弟帮二嫂看着他!”
说完后将年小刀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遍,眼眸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笑的鸡贼。
年小刀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鼻尖一嗤,嚣张的鄙夷道:“光长着一张嘴,就是不长脑子的。”
“你这小无赖!等着本王收拾你!”战北越顿时大怒,恶狠狠的瞪着他,年小刀不甘示弱,挑衅的瞪回去,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视线交汇处擦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就这么决定。”冷夏思忖的目光落在年小刀胸前,说完后不管那瞪着眼睛针锋相对的两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