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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深谷风光 (2)

就像一汪无处流淌的水终于找到去处,自接到这个消息直到我们上路,榕芳眼睛一直没干。细雨霏霏,盼望是那细雨中的雨丝,阴风阵阵,害怕是那阴风中的游魂,榕芳一直靠着我,头深深低着,而我,则有意挺着腰杆。我们买了很多好吃的,香蕉、桔子,火腿、烧鸡,各种薯片,榕芳说她哥哥小时最爱吃大兴安岭的薯片。我们还带着黑牡丹为我们准备的装了钱的信封,里边的钱当然是榕芳拿出来的。黑牡丹说见到警察你就把信封塞到他手里,你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和亲人多谈一些时间。我们走出城市森林,却进了一派荒野,我们迎着浸淫在荒野间的风雨,就像进入另一座森林,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条通向东北大狱的柏油路。

当在阴森壁垒的大墙外面终于找到入口,我的心蓦地揪紧了,榕芳也赶紧把手伸到我的手里。在一个长长的隧道似的过道尽头,有一片豁然开朗的明亮地带,原来是一间约有五六平米的屋子,屋子南北各有一扇窗户,西边,有个铁栅栏的窗口。矮个警察把我们引进这里,就从我们身后消失。榕芳开始发抖,因为我们对视一下,敏感地看到那个栅栏做成的窗口。扫到那个窗口,就连我也有些失控,心底好像有个兔子直往上窜。这时,只听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哗啦哗啦,逐渐清晰起来,随之,栅栏里边的空间里,就有人影在晃动。我之所以把它说成空间而不说是屋子,是因为那里黑漆漆的,你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是无边还是有边。

在隔着栅栏的窗口,林榕真很快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当发现他光着头,深陷的眼窝泉眼似的幽深,盼望和害怕一瞬间溜之大吉,剩下的,只有冲向窗口这个本能了。我和榕芳冲向窗口,一同把手伸进去,握住林榕真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他右手手背上,有一块瘀了血的疤痕。三双手相握,泪水于是就脱疆的野马一样奔腾在三个人脸上。

不知道我们哭了多长时间,就有警察进来,说必须先退下一个人,每次只能有一个人说话,每人只能有十分钟。这时,我才想起揣在兜里那个信封,我松开林榕真的手,站起说榕芳你先谈,之后跟定警察退回到邃道般的过道,我说:“兄弟,你看……”我想说兄弟你看这是我给你的一点表示,让他们多呆一会儿,可是那话就像栅栏后边的林榕真,都看到影子了,就是出不来。警察站住了,盯住我,声音很小的逼问道:“干什么?”

话有时也像林榕真这样的罪犯,是被逼出来的,见没了退路,它立时翻过栅栏,跳将出来:“兄弟行行好,让他们多呆一会儿,哥们儿这点小意思……”

我话出口,警察连愣都没愣一下,迅即接过信封,动作之迅速就像在此之前,接受过训练,那一瞬间,我对黑牡丹充满了感激。

那一天,因为一个信封的作用,林榕真跟妹妹足足谈了半小时。他们究竟谈了什么我无法知道,我只知道到我进去时,林榕真已经是眼睛红肿泪水连连了。我再次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不像开始那样凉了,似乎是和妹妹握过的缘故,但他的脸却和开始一样,腊黄的没有一点血色。转眼我们已三个月没见了,三个月他在这里经历了什么?咸涩的东西堵在我的喉口,我努力吞咽着,我准备了很多话,比如我现在挺好的,装修还在继续,都按照他信上的嘱咐进行着,可是当真面对他,却说不出一句。

还好,我说不出话,林榕真却有话要说,当然也是在调整了一会之后。那时,他脸上有了笑容,高耸的眉骨下现出一丝憔悴的光彩。他说:“吉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妹妹,也对不起自己。”

我握紧他的手,我想说可别这么说,我们不要总是踩在别人的道理里,可是刚想脱口,又觉得不合适,在这个时候用他的话安慰他,更像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林榕真干干地吞了一口唾沫,眉梢向上挑了挑,看着我说:“还记得咱俩在一块那天晚上吗?”

我说:“记得。”

然而刚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接了一句:“那天都是我没弄好,让你心情一路下滑。”

林榕真说:“不,这不能怪你。”

想起林榕真信中提到的心情一路下滑,我立即有了话,我说:“榕真,我知道你的感觉,你就是想用跟另一个女人的好来伤害宁静,我知道你的感觉。”

可是我这么理解林榕真,他并不买账,他抽出握在我手里的手,晃了晃他没有头发的头:“不是,不是这样,我根本没跟李华好。”

我有些惊诧。因为他信上就是这么说的。

大概看出我的惊诧,林榕真说:“我如果不在信上那么写,你根本无法理解我,我又无法用一封信来说清自己。其实那天晚上我跟宁静又见面了,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她要求我和她谈谈。”

我的心随之揪紧,我痛恨这个无耻的女人。

“我坚决没去,我不去,她又问我在哪里,我还是经不住煎熬,我告诉了她我在工地,就是李华新装修好的家。我俩在李华家里见面,你能想象是什么场面,我们迅速就到了一起。我们谁都说不清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东西作怪,我们简直就是着了魔,可是就是这个时候,李华来了,她是和她丈夫一块来的。装修临近结束,他们动不动就在晚上来到工地,可是那天我昏了头,忘了这一点。我不知怎么就忘了这一点。”

我看着林榕真的眼睛,希望他把话讲下去。是这时,我才知道,我来看他,不是要他听我讲话,而是我要听他讲话,原因很简单,他来日无多,这是他面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说话机会。

“看李华两口进来,宁静惊慌失措,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我知道一个中专老师把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怎么也想不到她跑得这么快,当我醒过神,她已经没影了。这种事,女人最不谅解的是女人,男人最不谅解的也是男人,李华没醒过腔时宁静就跑了,气愤得不得了,大叫臭婊子凭什么进我的房子,凭什么!她冲得是宁静,但盅惑的却是她男人,她男人又在外面喝了酒,二话没说,就抽出腰里的水果刀……要不是他捅到了我的手背上,我也不会下力那么狠。”

林榕真说着,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右手,那上边酱红色的伤痕清晰可辨。

听到这里,看到他的手,我突然激动起来:“这是冤案呵榕真,你为什么不在信上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林榕真很平静:“吉宽,我早就想过了,我想了一千遍了,这就是一个没办法翻过来的冤案,你想想,李华会替我说话吗,那是他丈夫,他丈夫死了,她能原谅我吗?她自己不报案,等待我去自首,已经是奇迹了,我怎么能再有奢望!再说宁静,她能站出来为我作证吗?她把名誉和她已有的生活看得那么重,她能站出来吗,她要是站出来证明我们之间有事,等于把她的一切都毁了,这怎么可能!自古杀人偿命,这是怎么都逃不了的。”

我陷入了困顿中,不解地看着林榕真,我在想,他的命怎就这么不好,怎就遇到这么些难缠的女人!

“吉宽,我也是罪有应得,这是老天在报应我。”

“不,你不能这么说,都是你命不好,遇到这么个女人。”

林榕真抽了一下鼻子,苦笑了一下。“以后你干下去会知道,这些城里有钱人家的女人太寂寞了,她们的男人在外面当官赚钱干大事,她们的男人在外面吃喝嫖赌花天酒地,把她们扔在家里不管不顾,她们不平衡,就希望找情人,就利用男人的感情。”

“所以你不能说罪有应得,老天对你不公,你不能对自己不公。”

“不,我也利用过她们。”

“怎么会?”

林榕真说:“忘了是干第几个活的时候,我知道这一点,她是大商场里市场部经理的老婆,她跟着把家装完,分手时都哭了,她说我人帅,体贴,有教养,她太喜欢我了。为了她很少得到的这份温情,她格外给了我一千块钱。那回就装一个卫生间,那个活统共才挣两千。”

林榕真的话,让我想起宁静,宁静多给钱的作法也许并不过分,只是我们反映过敏了。

“那时候我刚开张,日子过得很艰难,我就收下那笔钱。从那以后,我尝到甜头,有时,要是遇到女人出来联系,我绝不会让活跑掉,我知道我怎样才能打动对方,我知道这个城市的女人,尤其有钱人家的女人需要什么,我几乎百发百中。要不是凭这个本事,我一个北方乡下佬,没根没底,想在槐城站住怎么可能。李华就是这么被我搞定的,要不她那天也不会那么气愤。”

我没有接话,沉在林榕真所讲述的内容中,我一程程回想跟他干活的这几年,确实跟女人的交道多于男人,第一次跟他和一个女秘书喝酒,出来后他居然没完没了解释。我想,这大概就是他说的罪有应得吧,他认为她哄骗了城里女人。可是他对她们好,如同对顾客好,顾客就是上帝,这是生意需要,这并没有什么错,顾客是上帝,但宁静不是上帝,即使宁静是上帝,她也不该出尔反尔,不该把人分出等级。

这时,不知什么原因,林榕真突然转了话锋,两只苍白的手捧住下颏。“吉宽,你知道我最初爱过的人是谁吗?”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那还用说,宁静呗。

他的手迅速从下颏移开,摇头说:“不,不是!”

“那是谁?”

“水红!”

我觉得我被领入一个迷宫,而引领者被毁灭性的打击击中,正进入糊涂状态,因为这简直没有可能,关于水红,他没向我说过一星一点,关键是,那次去学校看水红我在现场,他任她哭闹,一直不动声色。

我们之间有了某种说不清的气息,某种不曾预知的事物分泌出的怪诞的气息。我们不由得都低下头,少许之后,他又抬起头,抿了一下干干的嘴唇说:“你得保证把这些烂到肚子里。”

我看着林榕真,点点头。

他说:“给黑牡丹装修,是从别人手里抢下的活,那时我成天在街上溜溜,听哪有砸墙的声音就往哪去,黑牡丹的饭店开始砸墙时,我假装没事进去看,一看主人是个女的,我高兴坏了,赶紧凑上前跟她搭话,告诉她我也有装修队。跟他讲这个饭店应该如何装修,摆哗一个小时,走时,黑牡丹就跟出来,就决定用我干。我那时不知道她没有丈夫,不知道她带一个念书的女儿,是干起活来之后才知道的。那天在饭店的大厅里看见她的女儿那双另类的带有野性的眼睛,一下子就打动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另类,喜欢野性,也许是小时父母的管束太严了。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我,“最初看上你,让你当副总,也是因为你身上有股野性的劲儿。我们很快就相爱了。我不知道我在企图抢下黑牡丹饭店这个活时,有没有向黑牡丹使过什么眼色,有没有故意表示过亲近,当我和她的女儿恋爱时,我看到了她深藏在眼睛里的嫉妒和仇恨,她常常用一种可怕的目光看水红,叫我特别害怕。每次我和水红单独在一起,她都要突然推开门。这我倒不怕,我最怕的是水红上学,她一上学,黑牡丹的目光就热烈地跟着我,我能看出她在控制自己,她努力控制又控制不住,这叫我受不了,我特别不愿意看到一个母亲这个样子,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没去她饭店。”

说到这里,林榕真的眼里浸满了泪水,他扬了扬脸,努力把它们忍住,可是它们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就像两个盛不住水的湖泊。他一边擦着,一边把手放下来,放到栅栏做成的窗口,握住我的手说:“吉宽,我最难过的就是这件事,我明知道水红会想我,我却好长时间没去饭店,我明明知道自己也想水红,却不敢靠近。有一天,我想水红想得难受,夜里去了饭店,当时我想,要是水红能跟着我走,要是她能下决心离开她的妈妈,我就领她离开槐城,可是那天晚上,我却看到水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天晚上,我孤单极了……”

我的手在林榕真手里沁出了汗,可是我却觉得从手到脚,都在发冷,仿佛他已经将当时的孤单传给了我。

“宁静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东西,那就是优雅,有修养,可这并不是我喜欢的,她吸引我的是她对装修的热情。她对装修这件事的热情,让我觉得在这个城市里我不再是孤单的漂泊者。一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单的漂泊者,所以,我主动进攻了她。”

“你是说,你们并不是一见钟情?”

“不是,是我主动进攻她,我一开始就有和她结婚的打算,我太孤单了,我太想找一个人靠一靠了,但我绝不是为了钱,只是想在精神上有个靠头。为了让她堕入情网,我一直说只要爱的过程不要结果。要不是这样,宁静不会那么恼火,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她说只是用用我的身体,这是一句气话。她误解了我,以为我图她的钱。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误解我之后流露出的轻篾、瞧不起。我把自己置于让人瞧不起的地步,我的心情一路滑落!”

我的心被彻底弄乱,我无法想象林榕真生命的沟谷里,会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景象,那简直就是一派无法领略的风光。后来,林榕真笑了,领略了风光之后那种坦然的笑,他说:“还是那句话,踩在别人的道理里,才是你的真理。把你的道理强加给别人,你就没有了任何道理。吉宽,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哥没有任何道理,你哥只要杀了人,就没有任何道理,你拦住榕芳,千万别做傻事为我起诉,千万千万。我不能保护她,你得帮我保住那点钱,那是我惟一能给她的一点东西。”

我的两手使劲握住林榕真的手,我为无法再成为他的第三只手而泣不成声。林榕真也泣不成声。在哭泣中,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吉宽,告诉老虎,我对不起他,有那一天,让他为我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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