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显然,这个皇上醉的有够离谱,他没有放过阮宁波,他的手停留在某处,求知欲很强的问:“这个是木耳吧,我果真是一块烂木头!”垂下了头,郎东昱咚的一声倒在阮宁波身上。
阮宁波哭笑不得,这个皇上竟然有这么荒唐幼稚的一面。他竟然指着那个地方说是木耳!
她疲累的无助感也仿佛被这逗弄给稀释的无影无踪。
以萧少岸这个右丞相所说,金樽皇朝现在几乎处在被颠覆的边缘,本就是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国,如今却是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这个皇上是在意自己的无为吧!
“大树、小草!”阮宁波朝春苑园子里喊道,半晌过去了,却始终没有踪影。
这两个丫头跑哪里去了,这皇上怕是晕掉了,她不能让皇上呆在这过夜啊,不然,明日一早,她怕是有酒妃直接升到贵妃,成为这后宫最闪亮的一个新箭靶!
门外,大树和小草十分疲累的站着,时而捶捶发酸的腰和脖子,又啪嚓拍一下扰人的蚊子,她们两个快站成了脱水蔬菜,一个个蔫了似的象一面条,弯了几弯。
谁叫她们是宫女,宫女的命运此时最悲惨,皇上在里面躺着享受黑夜,她们在外边坚守黑夜。
“小草,你说他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大树悄悄的问,声音压低了再压低,她们还是想用唇语,怎奈现下正当黑夜!
“这一步最有可能!”小草比了个亲吻的姿势。
“为什么?”大树挠挠头,不解。
“笨!这个动作最容易频繁出现在男欢女爱中了!”小草点着大树的头,一脸的鄙夷!
“厄。”大树迟疑了一下,捏诺了一下,脸红了,想起了,皇上曾经醉酒的一次,就那么的亲她,只是感觉,象皇上在用口水在给你洗脸,记得那时皇上嘟囔着,这颗糖我终于吃到了!
春苑,屋内。
阮宁波的呼吸差不多都平稳了,双臂放在身边。身旁那个人,本也已经静默的沉睡了半天,此时却摇晃着爬起来,大手一捞,阮宁波进了他的怀抱。
有气息喷在鼻子上,阮宁波幽幽转醒,却并不睁眼,心中在纳闷,那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她睁开眼,就是看见郎东昱放大的脸,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啃咬的吻和碧波荡漾的口水,温热的舌舔舐在脸上,阮宁波提了提手臂的力气,想推开郎东昱,却是被他压的更紧,她可以感觉到他所谓的木耳已经精神抖擞,但是望进他的眼里,依然纯真的象是从来没有被踏足过的河流!
“你的脸上有桂花糕的味道!”郎东昱一字一顿的说,他的话,他的音。纯洁的象一轮明月。
还好,他不是说她是一盘桂花糕,那她就当他是一只小狗吧,或者,当他是一条英俊潇洒的拖把!
再次闭上眼,阮宁波决定不再理他,现在在她身边的郎东昱只不过如一个小孩子一般!
“你不喜欢花花公子吗?”
阮宁波睁眼,是郎东昱满是问号的脸。
她没有回答,问这个问题的郎东昱,是个醉酒的孩子,还是成人?
“也是,花花公子是没有心的!人怎么会爱上没有心的人呢?”
阮宁波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郎东昱,看着他的眼神里能否透漏一点东西。
“夜天题,他哪里好?”
郎东昱的手伸到阮宁波脸旁,抚摸上去。
他的问题还真是无穷无尽了,阮宁波轻轻叹一口气,他枕着自己的左臂,她枕着自己的右臂,对望着。
郎东昱的手滑入阮宁波的脖颈,阮宁波挣扎,却被对方手指扣住。
他的手,是火种,会点燃她身上的一些东西,人的身体就是这样,比心原始,直接而真实,但是,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替代不了!”阮宁波引用了句歌词,她不知道进行这样的对话有何意义,但是她确实也不知道该去怎样安慰一个信念坍塌的人。
郎东昱直直盯着她,两只眸子象是再盛放着胃酸,你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里沸腾翻滚的东西。
然后头一低,声音很哀怨,“死了也无所谓吗?”
怎么可能无所谓?
那她夜里的一声叹息是为了谁?
“那为什么喜欢萧少岸?”郎东昱的声音突然拔了高度,带着醋的酸,椒的辣,手也由脖颈到锁骨直滑而下,手很温柔,却也狂野,系带散开,春色一览无余。
阮宁波双手抗拒,先前被宋工柳欺负那是有药力在催,这次,她绝对不能如此下去,弓起身子,双手想撑开郎东昱的身体!
羞耻,愤怒,阮宁波无力反抗。
“放开我!”阮宁波的声音低沉阴冷愠怒。
郎东昱不回答,用行动在证明着自己的着迷。
“如果皇上你是想让我去和亲,不必这么拐弯抹角,让人一头雾水,阮宁波绝对不是任人戏耍逗弄的角色!”宋工柳那次,已经伤了她的心!
到头来,在意她的人,都会因为种种利益而置她与不顾!
再看郎东昱,却没了动静!
半晌,在她都快要再度昏睡时,听到趴在她身上的皇上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放在心窝里的东西,会拼了命去保护!”
含混不清,仿佛呓语,却是震住了阮宁波的神经。
使劲推开贴在身上的皇帝,气喘吁吁之时,却是看到,郎东昱,满脸是泪!
心中一酸,很陌生的感觉,然后,她及时的闭上眼,锁住刚刚凝聚的那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