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人像依偎着睡着了!
阮宁波睡得很沉,因为确实是有人加害于她!只是,她还不知道。
而片刻之后,阮宁波的呼吸渐渐变匀,旁边那个男人的眸子突然睁开,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端详起身边这容颜!
他邪火焚身,她却睡容安然。郎东昱忍着通红的脸和重喘的呼吸,他的手伸到阮宁波的衣襟,又讪讪放下,把头埋进被子里。
是去盈妃那,还是不去,他在欲念和感情之间挣扎,眼前盈妃妖娆的款摆着腰肢,一件件褪去衣衫,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抓着被单的手颤抖着。郎东昱暗嗤了声自己,靠近阮宁波,深呼吸了一下……
清爽的发香。
体内的骚动褪去大半,他,憋涨着脸,也沉沉进入了梦乡,在掉入黑暗的那一刻,有些了然,什么是情!
他今天做这些,是否能改变点什么?他说过,他会为了自己珍惜的,用命来护卫!
“皇上,娘娘!皇上……”大树和小草一边摇一个的喊叫着。
“什么事情这么吵?”郎东昱一脸的起床气,皱着脸坐起,被子一路滑落到腰间,惹得大树和小草猛吸了口气,口水……两人相视一眼,唇语中。
“回禀皇上,臣有军情急奏!”萧少岸看着床上的两个人,面目表情的跪下!
阮宁波这个女人当真不可小觑,昨日里他只是试探着提了一下和亲的事宜,酒妃里选最妥贴不过,谁知道今日她就来了这么一招,爬上龙床,嗤,女人,还以为她有多与众不同!
“嘿,我说萧少岸,你说有军情急奏,你倒是说话啊,眼睛珠子不想要了?往哪看呢?”郎东昱温文尔雅的说着,手上却是疾风劲道,捞起床上的一件长袍就扔飞了出去。
袍子落下,萧少岸皱了下眉头,眼前剩下一片黑暗。他比皇上年长四岁有余,加之自小的坎坷经历,忍耐和气度绝对是无可比拟的。
相比于气愤羞辱,萧少岸反倒云淡风轻的享受这份黑暗的闲适,微扬头,凑近鼻子嗅了嗅,应该是男人的衣服,皇上的衣服。
“回皇上,臣只是想看看,被下是何人?”萧少岸的声音从头上盖着的衣服里传出来!
“被下是何人?也是你能看的吗?”郎东昱的声音有点上扬,天子威严毕露。
浅紫色的印花丝绸被面本是平静着,突然泛起重重涟漪。
一只玉白的手慢慢的爬上被面,仿佛是印花的丝绸上落了一朵雪,接着手的主人坐起来,然后掀开被子,滑下床缘,将脚套入床边的鞋子之中。
走到萧少岸的身边,裙摆象是有意无意的掠了下萧少岸扣在身前的手。
阮宁波的动作轻盈,优雅,却也快速,迅捷,既轻巧,却也恰巧让蒙着头的萧少岸可以听到,她是直接下了床的,并没有,穿衣的动作!
“萧大人,床上之人是我,是跟昨日与你相见时一模一样的我,不曾,有任何改变!”
阮宁波的声音淡定而耐人寻味,萧少岸倒是在衣服上面轻轻弯起嘴角,阮宁波的话,他信了,如果能有一个女人能称得上是与众不同的别致的话,那当真是非她莫属!
这个利欲熏心的世道,这个妄想飞上枝头的世道,没有一个女子这样与皇上同床共枕一夜,竟然这样撇清关系的!
如果不是脑子进水了,那就是爱上他这个丞相了!也或者,是心,早已大过这宫廷了!
只是他清楚,这女子,她的爱,不会是急速的,是故断然不会喜欢上他这仅有两面之缘的人!
那,这个女子,就是太有味道了!
脑海里翻转的念头只是一瞬间,萧少岸在听到阮宁波的话之后,便接着说道:“萧某了然!”
阮宁波和萧少岸在这你来我往的说着,倒是把郎东昱搞得一心气闷。
这阮宁波,为什么萧少岸这样问床上躺着的人是谁,他这个皇上却不说,她不会理解的。他应该说,这是贵妃,还不跪下拜见?但是,他可以纳千万女人入这后宫,阮宁波却绝对不可以!若有一天,他终归是要走的,这个女人是唯一他想带的!
只是听听她的话,他心中是这样想,但是阮宁波这个笨女人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什么,她还是她,昨日的她,不曾改变,倒像是在含沙射影,他不能人道似的!找个机会,在不远的某日,他一定让这个女人知道何谓雄风吹草原,下次绝对不再憋屈自己!
还有,还有,听着更象是昨日的这丞相和贵妃两人有什么山盟海誓的猫腻。这阮宁波今日辩解着她还是昨日的她,不曾,有任何改变。他生气,绝对的生气。
他想喝醉,是真的,做皇帝到他份上,确实很失败!但却喝不醉,他想脆弱,可是却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脆弱,但是于她,他安心。
他装醉,只想以最原本的自己来赢得一点温情!
他让杨天问知会萧少岸来这里找他,是为了让萧少岸这个铁条丞相知道,何人是不能动的!
却不想宫里人知道,他是在这里,过了一晚。典事录上,皇上昨晚是宿在御书房里,高潜现在应该仍抱剑而立吧!
“萧大人说的军情急奏,好像不怎么急啊,怎么这么些时候了,还不见萧大人报呢?”阮宁波这一句话道是提醒了郎东昱,他现在该关心的是他岌岌可危的皇朝啊!
“萧少岸,快禀!”郎东昱的手急做指点江山状,腰中一凉,惊觉被子又滑下几寸,幸而旁边的小草和大树眼疾手快,忙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