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自当全力以赴,皇上,那你呢?”杨天问指了指皇上怀里昏迷不醒的阮宁波。
“你办好你的事即可!”
而他,则要去母后宫里一趟,为治病,也为解惑。
萧少岸一袭蓝褐色深衣,坐于相府湖边小亭之中,围石桌而坐,桌前是一盘棋,黑子众多而白子疏落。
手执白子,悬于半空,久久未落,不管是且战又称和,还是其他,皇朝都几无胜之可能。
叹一口气,萧少岸一个弹指,那颗白子叮叮当当滚落台阶。
“萧大人,何以叹气啊!”
一个优雅的男声响起。
萧少岸抬头,入目是一银衣男子,一手执笛,闲适的敲着背,眉目之间是荡一丝气势,最引人瞩目的是双眉之间是一星形的印迹,些许黝黑的肤色不会显得人粗鄙,反而让这么一种孱弱的书生形象有了一种硬朗!
弯身,从草丛里捡出哪颗白子,握在手里,缓步而来。
“槿太尉,何事光临寒舍啊?”来者正是当日参了萧少岸一本的槿草书,当今的太尉大人!萧少岸此时看见他,当然没好气,槿草书,人入其名,狂妄不羁,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封为当朝太尉!
但正因为,他为人狂妄,人无完人,况乎槿草书这样的有才之士!但萧少岸才不放心,但这下对敌的是楚国,而皇朝才刚从前次大战中稍微喘息过来!
“当然是战事,皇上已经下令准备备战,草书就是来跟萧大人商量一下布兵御敌,稳固后方的问题!”槿草书不请自坐,拿笛子一下下敲击着石桌的边缘。
然后摊开手心里那颗白子,翻掌,任白子掉落在那一堆棋子之中。
“皇上当真已经下令?”
萧少岸问的幽静,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大手一挥,将满棋盘的棋子笼盖在手中,大力按下!
本是满腔抱负,怎奈时局如此,叹也慨也啊!
“槿大人,你走吧,恕萧某不远送!”
冷淡的撂下一句话,萧少岸便站起身,负手而立,望着小湖,不语!
“萧大人何必诸事都詹前顾后,殊不知这样畏首畏尾,恰恰是贻误战机,如今正是你我协同一力的时刻,抛却过往那些参来参去的破事,正是一个为皇朝效力的大好时机!”
槿草书和萧少岸是同年的文武状元,只是槿草书乃能武却也善文,而萧少岸则是单以文取胜扬名!
“槿大人,萧某,不带兵,并不是不懂兵法,驰骋疆场与运筹帷幄,本就是两种!正因为如此,萧某才知道这场战争对于皇朝的厉害关系!”
“启禀大人,随前侍卫杨天问求见!”一名小厮上前通报。
“传!”
杨天问远远就见亭中立了两人,蓝褐色衣服的是萧大人,银色衣服的是槿大人,这太尉和丞相都聚头了,也好,共参悟这“拆”字之谜。
“萧大人,这是皇上命下臣递上的,是一位高人对战局留书,皇上特请大人参悟!”
萧少岸接过布帛,念道:“今之战局,唯有一计,拆!”
这是何意?
吴国素来与楚国有积怨,难道是在外交上离间两国?
天央宫,皇太后的寝宫,阮宁波一脸苍白躺于被褥之上。
郎东昱摒弃了所有宫女太监,偌大的宫殿里静悄悄的。
“母后,她可有大碍?孩儿已让她服了一半药,另一半……”郎东昱顿了一下,望着皇太后。
“大碍,暂时没有!另一半解药,暂时也没有!”皇太后拿手捋着阮宁波的头发,指背掠上她的脸,目光慈祥,声音却微冷,回答的干脆不容再议!
“母后,如若救治不及时,她会落下残疾,阮宁波相当讨您的欢心,您就忍心?”
皇太后嘴角一勾,“欢心是一回事,可是皇朝的前途又是另一回事,妃子临幸后的那碗汤啊,撤了!兴许啊,一个月之后,会有解药!”
“母后,这个我们是有约定的!您不会忘了吧!”郎东昱跪坐在地上,手握成拳,放在身侧。
他始终不能忘记……多年前那场宫变,他浑身发抖的经历那次杀戮,母后也清楚,所以默许他的许多年少荒唐,只要他肯做皇帝!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待一个人回来!也许等待回来的是那个人的复仇,但是他不管,本来他要的就不是皇位。
“当然不会忘,倒是皇儿你该忘记一些事情了!你也该担当起一些事情了!二十行了冠礼,你可就是成人了!”
皇太后意味深长的说着,不能强逼,毕竟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无畏少年,又自小长在深宫,和大皇子感情最过要好,当年她亲手策划的宫变,无意之中让儿子亲眼目睹了那血腥场面。
做为一个皇妃,她是残忍的,但做为一个母亲,她却是慈祥的,面对儿子的夜夜惊恐,她只能告诉他,他的皇兄还活着,只是被人救走了。
只是也因此,昱儿开始了等待。
“正因为成人了,孩儿知道自己在作什么,也能负责!”
皇太后沉默着,一遍遍的拿手指沿着阮宁波的脉络顺滑而下,阮宁波的衣服敞开着,从脖颈到肚脐的肌肤都裸露在空气中,白皙如凝玉,因为皇太后似乎散发着热气的手,而显出一道道红色的印迹。
肌肤白似雪,红若花,郎东昱看着看着喉结滚动,眼睛深处是两簇火苗,胶着的视线,凝固。
“什么出息,你见过的女人还少!背过身去,这阮丫头可是特别的紧,深得为娘的喜欢,赶明寻个将相之才能匹配!萧少岸这个丞相不错,年少有为,一表人才,为皇朝尽心竭力,至今还尚未婚配吧,厄,把槿草书那孩子忘了,虽然人狂傲了点,但是才子哪能那么完美?赶明为娘的得张罗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