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初醒四处望着,船橹轻轻拍打着水面,勾起一些水草,十米之内的距离象是被雾给盖了个穹窿顶,幽静而诡异的气氛,小船在水里打着转,竟是不走了!
“初醒姑娘是在找我吗?”郎东昱将阮宁波放在船身上,一身银袍,调笑的问道,指头急速的点上初醒的穴道,比初醒的施毒的手更快!更猝不及防。
初醒来不及施出的毒反用到了自己身上,又被点了穴道,一时下浑身奇痒,却不得用手去挠,也不得拿解药来救!咬着唇隐忍着,目光中是越来越阴冷的被羞辱的气愤,下巴倨傲的扬着,不说话。
唇畔已然见了血丝,初醒浑身抖动起来,双唇,眉眼,两腮,她的整个脸都象是被狂风肆虐一样,剧烈抽动。
所以她即使想说,也无法开口。
“你,你杀了我吧。”初醒死命的咬紧牙关,吐出一句话。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双目是幽亮的狰狞。
“放心,会杀的,只不过稍等片刻而已。”郎东昱云淡风轻的说着,却是双目浸染着狂肆的凌厉,手探向初醒的衣襟。
初醒一张酱紫的脸哆嗦着,“你……你想干什么?”问得断续,满是惊恐防备与痛苦。
“放一百个心,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郎东昱附在初醒耳边,气息撩着她的发丝,手从领口探向袖筒,在初醒瞠圆的眼神里拿出了一个线穿的油布包。
“玉骨冰肌其毒属上乘,狠烈,其解药若随身附带,则分一半于上袖之中,分一半在下裙之内,藏于上者救玉骨之晶莹,藏于下者挽冰肌之冷冽,若不得全,则虽解一半,犹若未解,其毒加倍!”慢悠悠的说着,将那一半的药丸喂入阮宁波嘴里。
“没有下一半了!呵呵,没有下一半了!”初醒笑得绝美,笑得凄凉,笑容中是初生的决绝的狠……
她并没有想害阮宁波至此,只是想阻止她靠近夜大哥,她怕阮宁波聪明的看出端倪,可如今,她嫉妒,嫉妒这个女人有这么多人为着她!
下一半,就在她得知阮宁波当真中了玉骨冰肌之后,就偷偷的扔进了湖里。不可估量的是女人的嫉妒心,她没有那么毒烈想害人的心,只是这个女子运气不好!
“我本来就没想拿到下一半,玉骨冰肌只要有了上一半,就可镇一个月、之久!”郎东昱捏着初醒的下颚,眼神是咄咄逼人的危险。
“你怎么知道易初莲花如此多的秘密?你到底是谁?”
“回答我两个问题,你自知道我是谁!”郎东昱发力于手掌,催在初醒太阳穴。
初醒感觉到额头发热发涨,细密的汗浸出,缓了缓心神,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也没有方才那种几近颤抖奇痒而亡的浓重感觉,不禁眼神狂滞的看向郎东昱,“你问吧,我会看着回答的!”
这种解毒方法,她闻所未闻,虽然不是完全得解,但是这个男子已经让她瞠目结舌了太多次。
“夜天题为何找你祛除面上的黑记?”
初醒虚弱冷笑,道:“笑话,我怎么会知道,大概他是嫌弃那个影响容貌吧!”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抬起眉眼,这次初醒是认认真真的审视了一遍郎东昱,夜大哥曾经有交代,他的身份不可泄露,如果有人问起,一定要通告于他!
那时她还初识夜天题,撇撇嘴,她只是冷漠鄙夷说了句,不就是小小的被人奴役摆弄的质子吗?现在看这个男子探究的眼神,初醒觉得也许夜大哥的顾虑是有缘故的,但只是被面前这个男子这样看着,她就几乎窒息,如果敢因此沾惹上什么关系,那还了得!
摇摇头,初醒答道:“不知!”
“那他第一次来找你祛除这个黑记是在什么时间?”
“七年前!”
七年,那夜天题岂不是七年前就离开了吴国,那为何吴国却对于此事不闻不问呢?
“你确定他脸上只是一块记吗?”郎东昱的眼神灼灼,满是探索,绝对不漏掉初醒脸上的一丝细微的表情!
“你好像已经问的超过两个问题了,我累了不想回答了!你是谁我也不想追寻了!你还是赶紧紧张你怀里的佳人吧!”初醒的脸上是躲闪。
没错,夜大哥脸上的并不是记,而是毒,名为黑沙掩月,是爹爹穷尽毕生心血研制出来,只不过并无炼得解药便已去世!
是故当时夜天题带着这个黑记来红衣小筑的时候,她呆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沙掩月,这就是父亲所研制的终极慢性毒药。
黑沙掩月,是一粒毒种,端看种于何处而观毒性大小,最甚者是面,初为黄豆大小,不甚明显,其后会慢慢生长,以七年为期,发生质的变化,由黄豆变红枣,再变鸡蛋大小,再变鹅蛋形貌,直至满面皆黑,则大限即到!
故而又称七年之痒,夜大哥经历的,是第三个七年,所以,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夜大哥,就黑沙掩月,从此不见其人了!
郎东昱看着初醒颓然的神色,吐出一句话:“是毒吧?在下告辞!”
如果是毒,那就好办了,他所知道的这些,全是小时母后教的,阮宁波如此这般,他还能这么镇定,是知道母后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如果是毒,那他就不得不深思,这和母后的关系了!
回到红衣小筑,得了杨天问的接应,吩咐杨天问立即赶回京城,传口谕给太尉和大司马准备备战事宜,然后从袖筒里掏出那个写有“拆”字的布帛,谨慎嘱咐到:“这个亲手交给萧丞相,尽快解开这其中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