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波那绝妙的鼻子片刻之后告诉她,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渐渐冷下来的意识里,在分析着,她冷静探索的眼神流连在郎东昱的脖颈处!可是她的眼睛无法穿透那脖颈里绑着的浅绿色丝带蝴蝶结,而阮宁波对面那双俯视而下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笑意,适时的微动身体配合着她阮宁波扭转探询的角度!
垂下眼,阮宁波锁住那人的手,果然,她猜的没错!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是不一样的!曾经有人在QQ上发那些GAY的照片,说是美女,她只是去看手,最先去看手!阮宁波自己给男人的手取了名字,叫青藏公路!一条条青筋那么闪耀的在肌肤中穿梭!
她没动声色,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是他减轻了自己的疼痛,不,抽离了那疼痛,要知道她痛经是顽固的老毛病了!那是一种你无法挣脱无法忍受的疼痛,甚至因为每月的一次,而让你一直心生恐惧!
小腹上一阵凉意,阮宁波惊醒过来,这猛然间抽走的手还真让她不习惯,仿佛少了点什么!
“姑娘,你好生休息吧!”站起来的郎东昱整理一下衣袖,一下子彬彬有礼的让人诧异!身形更是退到三步之外!低头敛笑!
这一声不仅仅让阮宁波措手不及,宋工柳也错愕成了雕像!
仍是女人的面孔,女子的清丽,声音和气度却还回了男子,而且绝对是一个风度翩翩优雅的男人!
阮宁波棉被下的那只手蜷缩了一下,这个男子,不简单,扭转局势之快,仿佛随时能主导一切!而,本来,她想她是拿捏着事件的主控权的!
虚浮一笑,阮宁波静静的说:“多谢公子妙手!阮宁波感激不尽!”
“不谢,是在下唐突,一时心急,见不得姑娘受苦,冒然出手!还请姑娘原谅!”
宋工柳此时的心里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也混沌着!
亮红色的棉底被面上的阮宁波,一头黑发披散着,凌乱的奔流在枕上!惨白的脸色,过分沉静晶亮的双眼和那嘴角的淡笑!郎东昱则是定定的站在远处,散发着帝王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深邃地几不见底的眸光,宋工柳突的打了个寒战,曾经他是在什么时候瞧见过这个神情来着,那是在郎东昱和至柔初遇的时候!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目的是不是几乎达到?
阮宁波瞥见宋工柳的神色,被面下的手猛然握住,她一时不察竟是露住了真性情!宋工柳不会想到她在酒桶那次吧!只是恍惚间,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宋工柳的眼里流泻出来的不忍和挣扎似是更多一点,她有一种敏感的嗅觉,好象有一种阴谋,她知道她高调过头了!
“喔……”阮宁波捂住小腹,染一脸痛苦的神色。
“怎么?”郎东昱只是哼了两个字,脚步慢慢的移动过去,脸上有一丝不容察觉的冰凉!再次将手探上!
阮宁波看他凑近了,眼神紧紧的胶着在郎东昱发上的簪饰。刚才她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那露出的钗身,却是令她屏息的熟悉!她虽不十分懂古玩美玉,但是却一眼认出这与她把玩无数次的那血玉钗神似,尽管近看下来,实则是绿色的钗身,绿色的垂饰叶子,难道刚才是她眼花了!
那为什么她心中一动就撒了慌,做了势呢?
“阮姑娘,在下扮女子果真如此韵味了得?你这种看法会让在下心生惶惑,倒是诧异好奇你现在看的是我的女相身,还是……男儿心?”
阮宁波一惊,才发现郎东昱虽然手按在她的小腹之上,却仅只是按而已,没有动作!刚才的自己也许就如一只落入水的苍蝇,挣扎之色都在他的眼底吧!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郎东昱自始至终都在观察阮宁波的表情,见她似是失望的皱了眉头,却将更深的疑惑装饰在脸上!本是一个藏得很深的女子,却在刚才不自觉露了心事,怕是什么关紧之事吧!她在他的脸上探寻什么呢?
“宁波只是好奇公子的簪子,怎么可以那么漂亮?敢问公子那玉是何玉,那叶又是何叶?”
宁波一下转了脸色,满目是闪闪的好奇,带点纯真,她知道郎东昱肯定是不信了!可是还有宋工柳!
郎东昱脸上闪过一丝危险,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这个女子究竟知道什么?本来他心里还是懒散的,这一句问话将他的精神全给抖了起来!
审视着,探索着,一时这屋中的三人各怀心思!
“呵呵。”郎东昱一阵浅笑,“这簪是宋兄送于我的啊!我可是好生的珍藏着呢,宋兄,闲暇时刻,我可只戴这只簪啊!”
宋工柳望着笑面虎一样看着他的皇上,不禁拧起了眉头,皇上这么说是何意?这簪,他如果没记错,小时,郎东昱就有了,似是十分珍惜却又十分痛恨!
“是啊,是我送的!小时候你逼着我赔给你的嘛!说起来我还舍不得呢!那叶子啊,好象是一种花的叶子吧!传说长在黄泉路边的一种花,嗤,又有谁见过呢!”
他记得郎东昱是这样说过!说着的时候带点疑惑和哀伤还有一丝蕴怒!
“彼岸花?”阮宁波轻叫,声音飘忽,喷涌着绝望,是彼岸花,这是彼岸花的叶子?
她还记得那酒吧里的黑衣人背书似的念着的话:彼岸花,生于弱水彼岸,不在五行之中,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她是要被命运玩弄了吗?为什么选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