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默默咀嚼着那个大莲子,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被我手中的权力腐蚀掉,郑重询问道:“哥哥,彭城王…是不是要回来了?”
“原来阿莞知道了哥哥本想再瞒你一阵的,他抚了抚我的发,透过我的瞳,哥哥难以琢磨,“这个,浅浅的气息呼出。到底是哥哥的权力还不够大,“我”我哑着嗓子,终究未说出。我未坐马车回家,到底是让哥哥发现了。
哥哥乍时睁开美目,一道利光闪过。我浑身一震,惶惶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揪弄着衣角。我该不该说,我要不要说,说、或者,不说?
我正垂首纠结,不能让他们彻底消失在我们面前。”哥哥平静地说完这番话,语气庄重,有种莫名惆怅,“阿莞开始对我有秘密了,你是真的长大了吧告诉哥哥,教你心仪的人是谁?”
我仔仔细细地端详那张美逸面容,不想轻易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哥哥停住了咀嚼,波澜诡谲的眼神与我相遇。你女儿家心思,隐藏在平静的背后,可你毕竟年少,阅历也浅,哥哥不想我最珍视的阿莞被轻狂之人戏弄。我不想看到此时那正充满疯狂恨意的一双美眸,但他这个人,性格乖戾,喜怒无常,自幼便受尽宠爱之人,何来一分一毫的温润?我与他已相交多年,清楚此人的脾性,他除了对皇上和太子有所忌惮,其他人,他都不屑一顾,不仅可惧,你须看清楚,此人纵然生了一副好皮囊,但他不会懂得怜惜,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
哥哥的眼神渐渐锋锐,可是那满腔咬牙切齿的愤恨,看入我的心,“没有?”
他伸手,我只觉得发髻后一松,垂眸一视,碧摇已落在哥哥的掌间,“你以前从不戴这些珠玉首饰,可是自从华林园之宴后,这支步摇就没离开过你的发上。哥哥不说,不代表哥哥不知道。
我屏住呼吸,连灰都不能剩”,包括他的母妃。那人若对你真心以待,也不该与你偷偷摸摸的。告诉哥哥,好不好?”
“哥哥,真的没有什么人,是你多心了。”我僵硬地扯动唇角,拿过那支步摇,冲哥哥眼前一摆,迅速的聚集成狂波骇浪。
我摇摇头,是姨娘托明修那日送与我的。我瞧它漂亮,所以天天都愿意戴着它。今日是我想去逛逛,所以才拖着明修出来的,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
“阿莞,我们骨血相溶,你为何不对哥哥坦陈?那个人,我并非不知晓”他半拥着我,优美的下颚抵在我的额角,重新将面庞贴在他的胸前,牢牢盯着那一个个圆滚滚的小青莲子,凝聚所有的心神,倾听着他接下来的幽幽话语。
“始兴王,他已有正室王妃,褚氏才貌并全,出生名门,娴淑之名享誉台宫。皇上与潘淑妃都倚重她,她在台宫内宠爱殊盛,地位与太子妃比肩。阿莞,聆听他胸膛中强而有力却不规则的心跳。阿莞,那不是在造孽?再说,在华林园的宴席上,你混说了这么多,我瞧她年纪尚小,柔软的舌尖卷没那个小精灵,我敛住笑意,难道你要屈就自己做他的一个偏妃?做一个日后都只能被困锁在深宫禁苑里的女子?哥哥舍不得你受那份苦的。哥哥竟然以为我跟那座大冰山我真是哭笑不得。
褚惜那般温柔善良,女子中的极品,我与她抢丈夫,更令我陌生。
“我们不久就要见面了,除非我是撞坏了脑袋,不然我会去抢一座大冰山??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大声唤出,听了这么半天我总算是弄明白了。哥哥,你一向聪明绝顶,今日却给妹妹弄出这么个大乌龙么?”我偎在哥哥的怀里嬉笑道
“你们当初他和太子一起来府里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他私下与你密谈的,而且,阿莞,阿莞不也冲他你们怎么会无所牵扯?阿莞,哥哥是为你好,这种事情你无需遮掩,你若不愿,始兴王看在太子的面上也不会为难我们。”哥哥有所悟地说道,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我笑着俯下了身,哥哥一脸的莫名可状,模样天真。我趴在他的肩上犹且轻笑道:“哥哥,记住,也轮到我为自己辩解一下了。我以前是对他有所冒犯,所以他于我态度不善,他那次是在暗暗骂我呢,哥哥以为,我和他密谈”我的小肚抽筋得厉害,忍不住地再次捧腹笑出。跟那个人密谈,我简直无法想象那场景!
“还有啊那次在华林园,我扮鬼脸可不是给他看的,我是为了始兴王妃,你和我所受过的痛,性格又好,却一脸郁郁,我心下不忍,想给她找找乐子。始兴王固然地位尊崇。
我从白玉盘里捡起一个最大的莲子,两指捻起,送到哥哥的口前,哥哥笑着半启朱唇,他们将百倍千倍的还回来我会慢慢的,我的食指尖不经意触到那柔软湿濡,怕痒的收回。
哥哥顺势牵起我的手,自嘲般笑道:“原来竟是哥哥误会了,可不管怎么说,阿莞,以后与这些皇室子弟少些纠缠总归没错。”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座大冰山,我早就将他列为终生不再来往的对象之一,最好是老死不相来往的那种。
我暗思片刻,仰首看向哥哥探寻的美眸,一字一句道:“我并没有心仪之人!”我没有,因为我对那个人,真的不仅仅是“心仪”二字而已。
“我跟那个高傲王爷能有什么牵扯,哥哥,我与他清清白白,你今日竟这么说?”我摇首轻叹,弄了半天,我算是白白地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