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那杯茶,轻掀杯盖,一股袅袅香气随风扬来,我冷眼旁观,不知他又要冒出何种吩咐。
他眼帘低垂,秀挺的鼻尖凑近杯口,两眉微微一蹙。
这人肯定又要找我的麻烦,这是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他朝我踏近几步,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颂玉已与我比肩,哥哥也在这儿,这人仗着尊贵身份,却也敢如此妄为。
他眼帘微抬,神色鄙夷地瞅着我,沉沉音调低若无闻,“你竟然是温殊的妹妹真是辱没你哥哥的名声了,连杯茶也泡不好百无一用。”
我的心似乎被钝器猛然重重一击,一时没回过神来。这人说我百无一用,我无用,我无用,没错,我从来都知道、一直都明白。
我除了哥哥,我一旦没有了哥哥,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会是
为什么从他的口中吐出这样的字眼,为什么这样的字眼他用如此鄙夷的口气吐出,我心下一阵阵剧烈的抽疼,悲哀自伤
颂玉紧紧拉着我的衣角,我可以感觉到她细嫩白皙的手背上的纤弱青筋迸起
哥哥从石凳起身,匆匆踏步,护在我身前,我瞧不见他此时的神色,但可猜想出。刘浚将青瓷茶杯轻放于石桌,冲哥哥霁颜一笑,“温妹妹泡的茶果然色香俱佳,堪称极品。”
他深沉瞅我一眼,我身上所有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我可算见识了,无人可及。
哥哥声音清越,似乎全不在意,“始兴王过奖了,承蒙不弃。”
刘浚无奈一笑,摇首道:“温殊,你犯不着这样和我客套,我们好歹认识几年了。”
刘劭优雅起座,立于刘浚的左边,他冲颂玉释颜一笑,笑意未及眼眸,令人肌理生寒。
那杯清茶他滴水未沾。
哥哥深弯下腰,双手作揖:“承蒙太子殿下与始兴王厚爱,有劳两位殿下屈驾至卑职的寒舍温殊浮生偷闲,明日便重返台宫,辅佐太子殿下即成伟业。”
刘劭盯着哥哥的面颜,视线婉约朦胧,令我迷惑。他郑重地扶起哥哥的双臂,语气略有自责之意,“是我过于心急,疏忽了你的身子你整日为国事劳,鲜有休闲,连卿的家人都怨言,今日且好好歇着吧,这府上虽水景成趣…没个好身子却赏不了妙景与…人,明日若是身体再有不快,多歇一日也无妨。”
他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哥哥的肩,语气沉重如被千石所压,“东宫少不了你的早点好起来,我等着你回来助我,今日线报,北魏攻下了北凉”
今日字数少了,还好,离明天还有十分钟,我没有再食言,一日一更的。明天休息,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