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正准备向怒极的父亲交代事情始末,只见那俊秀非常的男子向檀爷爷踏步走来,“多年未见将军,将军风采更胜往昔,本王不曾想在此看到将军,将军你受召入京,我以为要在朝堂上与你一会,今日真是天缘凑巧。”
檀爷爷两眼望屋顶,未发一言。
哥哥也过来向檀爷爷行礼,“檀祖父可还记得孙儿温殊。”檀爷爷朗声而笑,“我如何能不记得你小子儿时就喜欢扯老夫的胡子啊,当年的调皮小儿都长大成人了,变得是一表人才啊!”哥哥如今的这副模样也能算一表人才?
那王爷被无视倒不觉得尴尬,说完又朝身后的父亲道:“本王管教不严,小儿年幼无知,终日只知争强好斗,对温大人的公子多有不礼之处,还望温卿见谅。犬子如今正在后院疗治,待会儿便来请罪。”见檀爷爷没有理那位王爷,父亲只得应道:“彭城王言重了,犬子亦有错处!怎可让他置身事外?”
父亲说着朝哥哥怒斥:“你还不快过来向彭城王爷道歉,居然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用了,令公子已对本王作出解释。温大人,温殊的风度实在是让本王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难以望其项背,可见你与夫人教子有方。”那位彭城王和颜悦色的,丝毫不见恼意。
这就是檀爷爷口中的奸佞王爷,还真是教人难以置信,能奸佞成这这样也是很有难度的吧。
可那位王爷虽然对着父亲说话,眼睛可是盯着哥哥。不过他好像单纯想看看哥哥那张带着乌青瘀伤的脸庞,不过哥哥现在的脸还真是…
那位年约四旬的男子也起身离了位,他突然向檀爷爷深鞠一躬,语气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敬仰之情,“在下临川王刘义庆,现代任学宫博士一职。久闻将军威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将军驰骋沙场、抵御外寇、卫我刘氏江山的英豪风采季伯早就心向往之。不知将军能否应我之邀,与我同去寒舍共饮杜康,好好畅谈一番。将军意下如何?”
“老夫可是无酒不欢,既是有好酒,老夫怎会拒绝临川王的一番好意?如此甚好啊!”檀爷爷拊掌朗笑,爽快答应。
复又回身对父亲说道:“温宣你记住,回家后可不许教训殊儿,好好把阿莞带回家,我喝完酒回来还想跟孙子孙女痛快聊一聊呢,殊儿他要是再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唯你是问。”檀爷爷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父亲警告一番,然后随那位临川王一道潇洒离开。
我嬉皮笑脸地望向哥哥,“哥哥你好丑,这下子可是没脸见人了。”“阿莞,不许没规没距的!”父亲冲我轻声斥道。我只好对哥哥吐了吐舌头,小声应道:“噢。”哥哥把我拽到了一边去。
彭城王这才注意到还有我这个小女孩的存在,他之前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哥哥身上,不对,应该是脸上。彭城王对父亲说道:“这小女孩就是令爱?小小年貌便如此不同,果真有乃母之风,他日必定也是绝代风姿。”他别具深意地瞥了我一眼。我忽然觉得心里毛毛的,这王爷是不是有问题?
我被弄得大不自在,悄悄将哥哥的身子拉下来,小声问道:“那个彭城王怎么老盯着人看哪?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刚才和你坐在一起的男孩是谁啊?你为什么和那个人打架呀?那个人呢?怎么还没来?是不是…”“阿莞,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哥哥现在哪里回答的完?”哥哥无奈地小声打断我,“哥哥回去告诉你好不好?”
我刚准备刨根挖底地再问一次,就听父亲指着那个一直席坐于地的沉默男孩问道:“王爷,这是二公子吗?”
“哦…确是。他是我的次子名叫刘肱,今年九岁了,平常总是默不作声的,生性木讷,不喜言谈。刘肱你怎么还坐在那里,快过来向温大人行礼,人家是你的长辈,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懂礼数!”那位彭城王说着就开始责斥那叫刘肱的男孩了。
他好像不得父亲的宠爱啊,说他不喜言谈?那我刚才可亲眼目睹他跟哥哥相谈甚欢的。刘肱闻此乖乖地走到父亲面前屈身鞠了一躬,声音温和,“刘肱见过温大人。”
他这番举动弄得父亲尴尬无比,父亲只好微微别过脸,继而对彭城王说道:“大公子为何还未出来,是否被犬子伤得很重?微臣也不好就此贸然离开。”彭城王不以为然地笑道:“我这长子是须教训的,整日里狂妄无比,温卿无需忧虑,反正也是他挑事在先,咎由自取罢了。”
他的声音刚落,只听后厅那里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貌似很无谓。听起来还真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