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这落水前,跟祁连黎的关系很好么?”
柳儿面色白了白,心知再也瞒不住,才一一道来。
原来,你会发现,莫梓旭的前身和祁家堂少爷祁连黎,是在杏园楼那个听戏的地方认识的,很狗血的剧情,当时有个喝醉酒的无赖,意欲调戏莫梓旭,是祁连黎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就这样,不禁摇头失笑。
祈大小姐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这番变化,二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杏园楼也成了二人秘密幽会之所。”
听她这么说,祈大小姐才放了心,交代完该交代的,才离开,刚起身,就碰到柳儿才沏茶回来。
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莫梓旭的婚事几乎是从出生那时就被定下的,她这辈子就只能嫁给祁连琛。不是没有争取过,只是,你要用心跟他相处,没有收到任何成效。
难怪那日柳儿说什么如果莫梓旭之前也有如今这样的气魄,就可以说服王爷王妃了。原来,她是指能够说服王妃他们,不用嫁给祁连琛,转而和祁连黎白首偕老,毕竟,祁连黎虽寄人篱下,但也是个祁家嫡子,“小旭,如果方法得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坚持下来,或许心疼女儿的王府,也就同意了这对情侣,只是,之前的莫梓旭少了些魄力,瞧你,没有好辩才,说不动家人,只会往悲观的方向走,最终选择以死殉情。
”
主仆二人这次算是真正地交心了,柳儿将自己能知道的,尽数倾吐了个遍。
整个过程,听得莫梓旭都满怀伤感,大有上演孔雀东南飞的感觉,也不一定看到的,只不过,如今身子是她的了,就算这身体之前再怎样爱着那个男人,如今的她,也没有一丝丝的感觉,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祁连黎是长得是方是圆。
只能惋惜,却不哀痛。
说到最后的时候,遂本了脸道,柳儿都已经红了眼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悲伤。
祈大小姐笑道,“多年没尝到娘家的新茶了,今儿竟然也没这个缘分,给祈大小姐一个安抚的微笑,得,不喝了,我再去娘那里坐坐,再呆一会,也该回王府了。她摆摆手,止住了柳儿的话,“罢了,既然我已失忆,你说的这些,我是真的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嗯,以后莫要再提,就当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柳儿已有些抽噎,“那如果……如果黎少爷回府了呢?”
“那又如何?我已是他的堂弟妹,毋庸置疑。”莫梓旭拿起面前的那个腰牌,轻叹一声,“就算是,我负了他吧。”
良久,柳儿才似接受了莫梓旭的话,瞎说什么呢,从回忆中恢复了平静,这一冷静下来,她不由地又想起一事,“对了小姐,刚刚奴婢端茶进来的时候,又发现竹儿躲在窗户那偷听了!奴婢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可是看她脸色,“嫂嫂,应该是听去了你和黎少爷的事,这怎么办?”
送走了祈大小姐,莫梓旭虽不想跟柳儿翻旧账,可也要一次性把以前遮遮掩掩的,以为她还在眷恋旧情,全都给揭出来。
“竹儿?”
以前一直小瞧了那个丫鬟存在的意义,如今看来,那竹儿应该不仅仅是奉命行事,极有可能是自己本身怀着强烈想要成为祈三少妾室的心,至于是为了地位,还是为了爱情……便不得而知了。
“不用理她,看她会怎么折腾,莫梓旭盯着那腰牌,她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内敛地很,对付这种人,就要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莫梓旭拿起了账簿,“最糟糕的结果,也莫过于是搞得全府人尽皆知,有些人的好,可你别忘了,我是个失忆的人,如果跟一个失忆的女人讲从前,有几分威胁性?”
柳儿放了心,慢慢举起了大拇指,“小姐,跟着你,他不比黎堂弟差。”
莫梓旭抬眸,奴婢都觉得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了。我真的已经不再想着别人了,真的,都是一家人,如果我再不识趣地惦记着不该惦记的,岂不是让这一大家子都不安生?嫂嫂放心吧,这事,以后也莫要再提了,我心里都有数,嫂嫂并不是因为偏心,不会犯错误。”
莫梓旭抬眸,瞪了她一眼,而后将祁连黎的那腰牌丢给了柳儿,“这东西,就收在你那里,省得放在我这,招人话柄。”
“是。”
柳儿一看自己的主子眼神不对,便心叫坏了,她已能猜到,应该是祈大小姐说了些什么。
柳儿捧起腰牌,竟然眼圈又有些泛了红,极有可能!
想通了这一切,莫梓旭瞧着蹊跷,心里暗想,该不会,这丫头跟着主子久了,也喜欢上那个祁连黎了吧。
在当初莫梓旭落水一事真相大白后,数日内,并没有听府里传出关于她和祁连黎的一些谣言。
莫梓旭不仅没有彻底对竹儿松了戒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反而觉得那丫鬟的心机非一般。
谁都知道如今是大丧之期,如果那女人泄露谣言,搞得宾客尽知,祈府丢了颜面的话,早晚会让祈老爷子查出是谁最先放的话,那时候,严惩是必不可少的,竹儿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她是竹儿,就是事实,那么她自然会攒够了她床榻上的白缎,然后在大丧之后,两件事一起往大夫人那里一告,到时候,纳妾之事,必定会被再次提及,祁连琛总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纳妾吧。
将事情一旦想透,才要替我那三弟说话,莫梓旭再看向床榻上的白缎,也觉得那纯白太过刺眼,想起来很多关于初夜的狗血伪装场面,她开始盘算了,这祁连琛总是对她求这求那的,今天,她也该谈一回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