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沁低笑,对南宫决的话不以为意。
虽是南庭乱世,但国民被东华统治已久,东华传国玉玺传了百年,是权利的象征。
所以这玉玺也成了四王必争之物。
“哥哥,哥哥,羽儿可不可以不念书了,羽儿饿了。”
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南宫翎羽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跑进来,见到骆雨沁先是一愣,顿时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南宫诀身边靠近:
“唔……雨落姐姐……”
他眸光躲闪,怯怯地往南宫诀怀里躲,好像躲得稍微慢一点,骆雨沁就会扑上来将她抓走一样。
骆雨沁并不理会南宫翎羽的闪躲,只是微微一笑往里屋走:
“翎羽饿了,就带他去用膳,我们的事以后再谈。”
留下南宫诀意味深长地笑。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平和温馨,如果忽视隐藏在这平和下的阴谋和暗涌。
…………
…………
夜幕降下,吵闹了一天的怀王府终于静了下来,院里的宫灯熄了,各处的亭台楼阁也被黑暗笼罩。
疏桐苑里安然静谧。
卧房的灯燃着,骆雨沁侧身坐在骆华赋的摇篮边上翻看手里的书本,天晚了,可她却毫无睡意,听着隔壁房间压抑的闷哼声。
下午的时候疏桐苑来了一位客人,一位衣衫褴褛弓腰驼背的老人,疏桐苑的人对他很尊敬,子渔称他为鬼医。
骆雨沁这才知道,南宫诀已经病入膏肓,每一年的冬天是他生命最危险的时候。
也怪不得南宫义坤会在这个时候削了南宫诀的兵权,也不知道,他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死,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活。
隔壁房间沉闷的声音渐渐少了许多,像是在苦苦压抑着。
“呀呀……”
摇篮里的骆华赋瞪大了眼睛,伸着小手想要抓骆雨沁垂落在胸前的发丝。
闷哼声逐渐消失,低哑苍老的声音传来:
“这针是极寒之地的雪莲水冻成,现在雪莲入体,你会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一会儿再泡上一会儿火龙汤汁,极热极冷才能唤醒双腿的知觉。”
“这么多年了,也不指望它能好全。”
低柔的笑声传来,南宫诀笑得轻松:
“只要能把这咳喘之症治好也就是了,现在,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你信不过我的医术?”
哼哼哼,的笑声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鬼医出手,阎王都要躲一躲,我怎么会信不过。”
轻笑过后又是低低粗喘。
清醒了一会儿的骆华赋又沉沉睡了过去,骆雨沁托腮坐着,隔壁的治疗一直进行到后半夜万籁俱寂的时候。
吱呀一声门开了,沐浴过后只披了单衣的南宫诀从外面进来。
衣襟敞着,细密的水珠挂在他裸-露的精壮胸膛上,潮湿的头发还在沿着肩头向下滴水,如魔一般绝世的面容带着疲惫。
“雨沁怎么没睡?”
男人狭长的凤眼微眯,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额角的水珠看不出是细汗还是热水。
“宛樱在哪里?”
骆雨沁抬眸,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