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囤积了大量的泪水。
当我看书的时候,它们跑出来浸湿纸页;当我吃饭的时候它们滴入碗中变为佐料;当我走路的时候它们留过脸颊被风吹干。
它们争先恐后地拥出来,像一串串珠子--假如它们真的是珠子的话那我该是多么富有!
只可惜物以稀为贵,它们过于满溢,所以变得十分廉价。
夏末的傍晚,我看着自己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垂暮的时候,我便会有这样的影子,可是现在,它已经提前到来了。
无数个白昼与黑夜,我辗转在想念与疼痛,抗拒与接受中。可是,在某一天清晨,当我从一个梦中醒来的时候,我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事情。
我开始学习早起,我开始有规律的吃饭,我开始静静地去上自习,我开始珍惜身边的人、事和感情。
虽然我那么那么抗拒,即使我那么那么不舍,但是生活有着它的进程,我们不能留在原地,也无法忽视时间这条推动我们前进的洪流。
就像一瞬间,我已经大四了,已经23岁了一样。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应该具备豁达与宽容,明智与进取。我开始慢慢练习这些素养,渐渐适应着它们,并且希望从中得到人生的真谛。
要与过去Say ByeBye了。
就是这样:
一些放弃成就一些成全,一些成全成就一些不朽。
记忆比笔墨更深远
看完了亦舒的《印度墨》,祖母的一句话叫我落下泪来:
“相爱又要分离,究竟为了什么。”--祖母十分神奇地从书中直逼我心底。
我很惶恐:是啊,究竟为了什么呢?
待我犹豫踯躅时,才发现印子爬在祖母肩头低声饮泣。
呵,问印子呢。
印子只得用无声的眼泪回答,仿佛也代我回答了。
作为一个很喜欢给别人写东西的人,我曾给很多人留下笔墨,那些人也慷慨地回馈于我。
后来我与一个人一起看。
他说:我这么肉麻?我白他:你以为呢。
他越看越皱眉头,我赶紧打哈哈:哎呀,我早都忘拉,你也别有啥心理负担啦!
他也笑:是啊,是啊,这好像都不是我写的吧!哈哈!
我捶了他一下。然后我们彼此都笑了。
差点笑出眼泪来……
纸张发黄了,字迹模糊了,那时的人与那时的情感全部被洗刷,让时间的洪流卷走。
其实,写下的,有可能忘记。而只字不提的,永远铭刻在心上。
那些记忆比笔墨更深远。
你是永远的最美丽
我记得那天的每一个情景:
你们坐在出租车里,我在车外面,我们冲着对方挥手。车子启动了,你还在跟我挥手,然后摆出挂电话的手势。
车子开远了,我转过身,夕阳沉下去了,街道很宽,车水马龙。有微风,不冷。
我扎着一个马尾,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双手插兜。
临走时,当我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于是把那个杯子交给丹让她帮我保管。
吃饭的时候,你说了很多郭德纲的相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在不停地发短信的同时也差点乐喷。
我和丹去晚了,你们已经唱上歌了。你仍是主力。我们来了之后,你拍了下我的手,引荐我和辉认识。
我默默地坐在你们中间,过了好长时间才放松下来。
我问你什么时候走,你说11月份吧。我说还回来吗,你说不回来了。然后你对我们说,你们都得去北京看我以后!说完又拿起麦:好久没练声了,嗓子有点哑。点出来的却仍是《离歌》。
你妖娆地走着,就是这个词,妖娆。我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你的背影。
我知道,你仍然是原先的那个人:即使容颜已变,即使就要高飞,即使你说我:摩羯座的人总让人摸不透内心。
就像我也仍然是原先的我:把你衣服扣子拽坏过两次,因为一张化学卷子的分数和你吵架,在你发生很多外在改变之后和丹仍旧默默在你身边当你小从众的人--即使我如此不善表达情感。
在访客里看到你来过我这里,不知道你下次来又是什么时候。没关系,现在你是那个即将发光闪耀的人,理应由我们去追捧崇拜。
一个人的气场就是这样存在的。
你是我们心中永远的最美丽。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
2003年的冬天,你带着我失眠。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其实我对你了解不多,就像我好喜欢Faye,可是我却从没有去看过她的演唱会,连她的专辑也没有买全,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不爱她,爱得不够。我跟你说,其实,那是一种遥远又透彻的情,好比君子之交,淡淡的一片水,便是全部。
对你也是。
每一次,我都在K房拼命地点K歌之王,歌曲一出来,我立刻切换原唱,然后,虎视眈眈地盯着控制器,谁敢张嘴或者切你,我就切他!
网上有一篇帖子说你的手很温暖,说你的手“又厚大又暖又干净”。
有很多时候,万念俱灰谈不上,只是心里恍若独坐断崖凝望平静海面,我就会想起你。那种空落落之感在夜里就会更加明晰。要怎样才好呢?每一次,我就想像你坐在我身边,静静地握着我的手。我们不用说话,甚至可以不看着对方,无关风月,只是这样静静的,温暖的,属于两个人的感觉。
你是喧闹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会有话痨的花名?每一次接受访问都把题跑到十万八千里;或者,你是安静的吧,要不然MV里那个眉毛拧成结扇低调的情,恍恍然的人又是谁呢?
其实,我知道你是那个最寂静的人,所以你说: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还会喜欢你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清楚,每一次想起你,我对你的热爱就又加深了一分。
那是一种比昨天多,比明天少的感情。
那天的梦:
好像在美人家,宽大的落地窗前,我蹲坐在窗台,有世贸大厦那么高。
夜晚,窗外楼宇浅埋云雾中,城市华灯流彩,星星点点,若隐若现。
是淡紫色又偏粉的云雾,与钻石般灿灿的灯光交织,迷人闪烁,神秘安详。
我看呆,心里想,真美,像梦一样。
今天的梦:
我与两位好友(不记得是谁)在酒店大堂,办了些许事情,他们二位搭上电梯。
他们在里面,我在外面。我好像并没有搭乘之心,但看他们很诧异地望着我意思是你怎么还不上来,遂让服务生按开电梯,我只犹豫一秒钟就踏了上去。
透明的电梯,椭圆形,缓慢上升。
忽然,电梯震动,紧接着剧烈摇晃,佛若空中缆车脱落钢丝,然后玻璃肢解破碎,电梯里的人们尖叫。
一下子变成了慢镜头。
我缓缓挽过好友手臂,三个人平着下坠,像跳伞。
我脑袋知晓了为何刚才我不上电梯却又上电梯的原因。
慢慢下坠,下坠。
面前出现一个喷泉花坛,中间一圈是花丛,外围是水池,再外面一圈是一米宽的汉白玉坛边。
花坛越来越大,我以为自己会落在花丛,接着看到了水池,又以为自己会落在水池,直到看到面积越来越广的汉白玉坛边。
这时我用尽全力扭转身体,用胳膊的力量推开旁边二位好友,心里平静地嘀咕了一句:
XX,我爱你。
汉白玉的颜色便把我吞没了。
突然手机“嗡”的一震,我瞬间惊醒,张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刹那间一身冷汗。
D的短信,问我病好了没有。
我说我正做梦赶死,被你震醒了。
D过了好一会儿回,我又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次。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