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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遗失的美好

那些精美的信纸总是被你仔细地折成四折,在左上角工整地写上我的名字,从倒数第二排飘到正数第二排最后落在我的手中,我忘了说过些什么

,只记得展开字条时欢欣的美好。

那些打着问作业幌子的电话总是在我们全家吃饭时分打来,我不顾手上的油、嘴中的饭,立刻抓起,我们像两个拙劣的演员一般口是心非,顾左右而言他地对完这场戏,天天如此。望着爸妈疑惑的眼神,我尴尬地耸肩,我们组员,老忘作业,呵呵。

放学时间渐晚,你总是把我送到车站,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只是看天上的星星。我记得有一次告诉过你,如果月光朦胧则是被云层笼罩,此现象说明明日天气不佳。你望着天空懵懂地点头,像孩子一般。

漆黑的楼道内,在我努力探身看台阶的时候,你牵起了我的手:一二一

,你笑着喊口号。我抬首,你黑眸如炬,跟着我踩着口号走!你笑着说。我突然被一种巨大的甜蜜包围,仿佛那只手永远不会松开,就像阿甘一样领着我一直走一直走,走下台阶,走过广场,走完此生。我一直没告诉你,在那片漆黑的包裹下我突然就哭了一下下,我想,你就是那个我一直要找的人。

……

真的以为分班就可以不用再见你,但是我们却分在了一起,视而不见,行如陌人,我们都小心翼翼。

因你的“活跃”被老师照顾到第一座“单间

”,一个与正常桌子垂直的座位,我抬眼便能看到你。因为你坐在了我的前面,好一阵我都在你的余光里僵硬着,答错问题,拿错书本,做错卷子。

后来我们话渐多,一起玩笑一起学习,只是偶尔不经意的对视,看到你黑眸璀璨,猛然有种感觉,仿佛下一句你就要说:踩着口号走啊!

可是谁都没说什么,关于那一段我们都像对待一场梦一样,那些景象仿佛只是虚幻的美好,但是却从不真实。谁会把虚幻的事当成真实的事呢?

你渐渐和一些女孩子闹绯闻,甚至与某些人同坐在一起,他们被你讲的笑话逗得花枝乱颤,我装聋作哑,熟视无睹。与此同时我开始恨,希望你不得善终。

果然,你朋友渐少,因为我们都不喜欢那女生。这是显而易见的。你突然变得沉闷,但成绩并为受影响。你开始很少说话,有时唱歌,你心情不好时爱唱歌。而后开始不停吸烟。我突然想起以前,你喝得面目通红,望着我,幽幽地说:我其实是一个烟鬼,为了你,戒了。是的,我们在一起时你从未吸过烟,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现在你终于重操旧业。

我们再次陌路 ,我有时碰到你,尴尬地笑,然后立刻逃走。

毕业散伙饭,你突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叫我,我有莫名的心悸,不知你要干吗,不敢动。你说:出来啊!同学都在看我,我只好出去。

你搬来两把凳子,示意我坐下。你坐在我旁边,喝得有点多。你说:我给你唱歌 。

“为什么冬天的雪不冷,为什么夏天的风不热,只因你在我身边要我保护。我为了你不痛哭,为了你不屈服,为你快乐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把头侧过去,在同学和老师先是讶异继而会意然后纷纷鼓掌叫好的氛围里,穿梭在回忆中。

那是在我一开始拒绝你后,你写来一封信,信的最后你工整的字迹一笔一画地写着:这是我给你做的歌《为了你》,你看看吧,今后我不会再唱了,但是请原谅我的固执,因为不管你怎样,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你。我就是被这封信感动终于接受了你。那是多么遥远的事了

我呆呆的,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唱完后我离开了,你什么也没说于是我也什么都没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说点什么,可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短信给你,大意是如果我当时没有接受你多好,我们也许可以做永远的朋友,但是晚了,总之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你回信息,呵呵,就让我一个人体会上善若水的大爱吧。

我就又哭了,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也许是错了,因为我现在在回忆。

偶尔听到你和她的消息,我希望你这回终于找对了人。

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没关系,我只要记得你就好。

流年飞舞

经常我也会很悲伤,哪怕我正在做一件看似开心的事,因为我预见到了事情本身的隐疾,就像两个人挖坑,结果挖到了一具尸体。他们迅速把它掩埋,甚至在上面种了一棵芳华灿烂的树,可是谁都知道,那树下面掩埋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我也未曾忘记那些快乐,哪怕是微小的一瞬间的快乐,我都会记得很久很久。

于是在这样悲喜交加的光阴轮转里,这一年终于还是要过去了。

前两天过了22岁的生日。

爸爸妈妈冲我举杯:祝你生日快乐!妹妹在我面前摆了一个大蛋糕:姐姐生日快乐!室友贴在礼物上的纸条:小雪生日快乐!小白抱着我:宝贝生日快乐!朋友们在网上的祝福:生日快乐啊!还有旧友零点发来的短信:生日快乐。

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有时候我总是向往着那些虚假的繁荣,却忽略了人世间最美的真情。谢谢你们不断的提醒着我,让我还不至于迷失方向。你们是我心灵的明灯。

但是我仍然觉得尴尬。我这样一场毫无成效的成长怎样匹配你们一颗颗清澈的真心。

其实我不想22,我只想12或者32。我的现在不是我想要样子。

可是生命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我无法界定它是否具有一种高贵的属性还是放任自流,或者如何如何才是接近真相的幸福。

就像我对自己的否定并不能阻挡生活的流波,我只能无奈又坚定地走完我光阴轮转的一程又一程。

然后这样之后,新的一年来了,

我终于还是要继续向前走。

忘却和记得的姿势

当时,她问我了不了解你,甚至问我你花不花心。哈哈。

看来你给人的印象已定,简直是多少句“你就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害怕”也无法弥补的。

其实你知道,我骗了她,骗了你,也骗了我自己。

《莲花》里有一段话:“有些人即使在认识数年之后都是陌生的。彼此之间总似有一种隔膜存在,仿佛走在河的两岸,遥遥相对,不可触及。而有些人在出场的一瞬间就是靠近的。仿佛散失之后再次辨认,大脑皮层里存留的记忆,依旧数据分明,没有差错。那种近,有着温暖真实的质感。可以刚刚见到,就与之拥抱。心里有熟悉的言语,待与他诉说,又并不焦灼急迫……即使彼此的路途交汇之后也是各有终点。”

我早就说过,我觉得你熟悉,在你出场的一刹那。内心中隐藏着一面海水的人,我能够分辨。要不然那个故事不会那么情真意切,要不然那首曲子不会令我泪流满面,要不然那个秘密你不会诉之与我。

可是这种了解只是某种精神的领控,不可言语,不能诉说,仿佛是一首歌与听者的默契或者是一幅画与观者的灵通。

所以我一劳永逸地对她说:不,我不了解他,你可以慢慢去探索,但是不管怎样一定要忠于自己的内心。

你是个过分执著于爱的人,你开始了新的旅程,我只有祝愿你一路走好,像我以前对你说的:一定要达观,幸福……我也可以完整地实践我的“放弃成全与不朽”了。

那是夏的记忆,它泯灭在秋的荒凉中, 那两个人隔着空间在一起看向前方,就如同看着彼此。

这是他们在穿越更迭的季节之后,用以忘却和记得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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